现时(三)(1/2)
现时(三)
(1)
贺宵病了。
刚回来就病了。
虽是故土,虽在外地各处呆了四年,可一回来,先找上她的却是病。
她给贺年去了电话,想让贺年买些药来。贺年说了什么,可她昏沉着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一张她想到发疯又不敢再见的脸。
“饿不饿?”
贺宵强撑着身子却还是被迟钦扶了起来。她擡手想要握住杯子可迟钦仍是捧着,并将药送到了嘴边。
迟钦还是这样,性子温和,做事周到。
“我没事了。你应该很忙吧?你回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说着,推开水杯的贺宵便侧过身,钻入被褥里,背对着迟钦去了。
贺宵很快便重新睡去。而这期间,她再没有听见迟钦的声音……
那是块木头。
贺宵醒时,又在心里骂了一遍。
她慢慢抿着迟钦放在保温杯里的小米粥,在这间小公寓里,在小厨房的吧台边,没能接住突然掉下来的眼泪。
四年前,她学那块木头,一声不吭就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四年间,木头不找她,她便也不找木头。
她以为她放下了,不喜欢了,回来的第一面却还是她狼狈的模样。
……凭什么……
开门的声音。贺宵连忙擦了眼泪,来不及去玄关确认是谁,只见是迟钦进来。
她连忙把头埋回去,故作不在意地大口喝粥。
迟钦默不作声,拿了体温计放在她手边。
“我没事了。”贺宵挺了挺身子,“不好意思啊,贺年那小子自己有事,却麻烦你来。回头我会教训他的。你、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贺宵说着,又是一大口,干净了保温杯。
曾经如何满腔喜欢,如今便是如何满腔委屈。
但仔细想想,一直是自己非要缠着他,他这性子天生如此,也是自己活该。
“是我要来的。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巧在店里。”
迟钦说着,将手背贴上了贺宵的额头。贺宵正要擡头躲开,迟钦便弯下腰,将她抱回到了床上。
贺宵想推开。只是她从未有什么推开迟钦的机会,包括这次。
而迟钦,性子温和、做事周到的迟钦,此刻低垂的眼底,隐忍着压抑,亦同困兽。
没有推开迟钦的贺宵在迟钦要直回身子离开床边时,擡手圈了他的脖颈,逼他弯回身来。
“你有没有想我?”
迟钦点了点头。
“你后没后悔?”
迟钦点了点头。
“木头,你就不能跟刚才那样,说几个字出来吗?”
迟钦有些不知所措,本就低垂的视线又低垂了一分。
“以后,还犯吗?”
迟钦摇了摇头,又道:“不会了。”
贺宵咬着牙,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迟钦终于有勇气去看贺宵。他擡手,却觉脖颈上的力道一重,将他再往下压了压。
贺宵就这样吻了他。闭着的眼睛里,还有泪盛出来。
“我怕我做不好,真的破了产,你会担心……”
“你还说?!”
迟钦闭上的嘴,又抿了抿。
贺宵自然是知道的。
就算离开了,至少也要为自己,问个理由。
所以她派了贺年去,知道了迟钦公司不易。
可公司不易,他却要冷着她,什么都不告诉她。
“亲我啊木头!”贺宵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生气了,你亲我也算哄我啊!这嘴巴,总得有点用处吧?!”
迟钦吻了上去。
一下,两下……缠在一起。
“让你停了?”
“你还病着。”
贺宵翻身而起,坐在迟钦的腿上,捧着他的脸自顾自继续去了。
有扣子被解,有衣服落地。迟钦将贺宵压制身下。
他压制了许多年的,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了……
醒来的贺宵睁了一只眼,又往迟钦怀里多缩了一分,显然是还不愿起。
“我去做饭。”
“不……”贺宵试着抱住他,“外卖吧。高中校门口那家海鲜炒面,多点辣椒。”
迟钦一边应着,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打开了手机。
“你要是敢点别的,我就把你做成海鲜炒面。”
被抓包的迟钦轻笑了一声。
“……贺年照相还不错。”
“那我们的婚纱照请他来拍吧。”
“……嗯。”
“那我点阳春面了。”
“啧……”贺宵不甘的脑袋来不及擡起,就被摁了回去,“木头狐貍。”
迟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2)
“咳……”
“呦,感冒了?”
迟钦将手里的文件递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柴朗和迟钦、贺宵是初中同学,后来因为成绩,没有继续一个高中。
高中再毕业后,柴朗就开始了工作。而后加入了迟钦的公司,也陪着迟钦度过了四年前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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