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1/2)
第130章
房中光线暗淡,桑t褚玉看不清巫召野的神情。
但他在拔出剑后,似乎仍没止住气,竟又捅了巫盏一剑。
离方才的伤口不过半寸远,剑尖破开他的身躯,离她也已近在咫尺。
巫召野这会儿根本压不住情绪,张口便怒喝:“死了吗?!出来!!”
说着,他将剑往上一挑,似想直接用剑将他拽下床榻。
但巫盏忽然握住剑尖,制住他的动作,安然不动地跪坐在那儿。
桑褚玉还没从巫召野突然找上门这件事里彻底回过神,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口,巫盏却先有所动作。
他的神情没多大变化,仿佛感觉不到疼,空着的另一只手甚而还在分外用心地帮她系着腰间的系带。
他低声轻语着:“他到底年岁不大,行事冲动了些。褚玉,无需放在心上。”
一句宽慰把桑褚玉想好的话完全压没了。
“……”
这人绝对魔怔了。
“等解决了此事,便一起去幽荧,好么?”说话间,巫盏耐心擦去她脸上的血点,又俯过身,作势要再吻她。
巫召野看见,心火登时烧至头顶,将理智一下焚了个干净。
他一把攥住巫盏的后衣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长辈不长辈了,将他拽至床下。
他只觉怒火冲天,灵诀也不用了,剑也不使了,直接一拳狠狠砸在巫盏脸上。
“贱不贱啊你!当我是死物吗?!!”
他动作突然,巫盏还没反应过俩,就已被打得歪斜过脸。
片刻,他偏过头看向巫召野。
这副傀儡躯壳本就脆弱,眼下挨了一记拳头,左颊竟如快被敲破的瓷器般,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那布着蝶翼刺青的眼眸也充了血。
他并未显露出痛色,而是平和问道:“召野,你要在此处论出是非么?”
巫召野急喘着气,只觉脑仁跳疼得厉害,眼珠子也突突跳着,血更是一阵阵往头顶涌。
他恨不得此刻就将巫盏千刀万剐,但听了这话,他的思绪回了一阵,却是突然看向桑褚玉。
许是天黑看不大清,她盘腿坐在那儿,眼睛时不时盯他俩一阵,手里还在摸索着那条没系好的系绳。
两人对上视线,桑褚玉顿住。
巫召野忍了又忍,语气生硬,但好歹平静下来,只道:“我和他有些话要说,放心,不会打起来,也与你的事无关。天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桑褚玉:“……”
这是在毫不遮掩地糊弄她吗?
但她心底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便只装糊涂地点点头。
等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她忽然跳下床,趿拉着鞋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包袱,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往背上一系,从与房门相反的窗子翻了出去。
这地儿不能待了。
巫盏说想带她去幽荧的话多半是真的,眼下他受了刺激,连挨两剑都听不进去话,显然不是打商量的好时机。
要是再不走,往后说不定得去幽荧养虫子了。
况且那也不是什么养兔子的好地方。
好在看他那样子,还有些残存的理智,不至于将他俩的事说出去。
还是等他冷静一段时间了,她再回来吧。
至于他和巫召野的事,左右是他催动那面镜子的,挨他儿子两回打也不亏。
现在先去找大师姐,再带着温鹤岭一块儿去小仙洲,也能提前布好幻境法阵。
她心底记挂着此事,只顾低着头往前走。
走了阵,忽察觉到有人的气息。
一擡头,却见衡云子不拘形迹地站在前方的院墙上。
他与平时大不相同,长发披散,没冠发也没簪花。
那苍白的脸颊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血洞,很小,活像用胭脂点出的两枚小痣,衬得那面容更为艳靡。
“阿玉?”一见她,衡云子便跃跳下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来此处迎我吗?”
……不。
她要是知道就换条路走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找我何事?”桑褚玉问,同时注意着前院的动静。
他俩现在在后院,与前面的庭院只隔了几排房屋,但好在那边没什么声响。
衡云子将手交叉着在身前合拢,又松开,指腹轻撚一阵,似想要抓着什么。
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桑褚玉对此很是熟悉。
当他心情焦躁到极致时就会这样。
“我遇着了……一个擅作主张的麻烦,总拦着我来见你。”他道。
桑褚玉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麻烦”应该是指某个人。
而那个人很可能是裴引迹。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修习了什么秘法,但他好像的确能限制衡云子的行动。
衡云子的眼神左右游移着,一会儿扯开笑,一会儿又撇下唇角的弧度,似在作恼。
“那天……是不是吓着你了?阿玉,我有些想不起那天的事了,但隐约记得让你看见了不好的东西。我想见你,可醒不过来,头很疼,总像在梦里。”许是因为那支封灵箭,他到现在说话仍有些含糊,说得久了,颊边的伤便缓缓渗出血,“——褚玉,听闻你出去了,是为了……避开我吗?”
“不是。”桑褚玉格外干脆地应道。
衡云子微怔,略显涣散的视线倏然移向她。
也是同时,前院传来一阵响动,有几道不同颜色的灵力交织着冲向半空,剧烈撞击着,炸出烟花般的绚烂光亮。
他下意识看了眼,掌下已有气流盘旋。
“没事,有人放烟花。”桑褚玉脸上没什么表情。
“哦,对。”衡云子散开气流,一双柳叶眼微挑,“是在元宵节。”
他的精神显然有些错乱,但还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么说,你没怪我?”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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