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6)(1/2)
蛊(6)
1.
转过身后,桑褚玉对上了巫盏的视线。
“……”
这就是巫召野说的再看不见她的蛊是吧。
巫盏没戴面具,垂下的视线中藏着不明情绪,拉着她的手也使了不小的劲儿,仿要嵌进她的腕子般。
一下没甩开,桑褚玉索性由着他攥着,语气倒还算平静:“大祭司好久不见。”
“是有好些时候了。”巫盏扯开一点笑,却怎么也显不出素日的温和,“桑姑娘原打算下什么蛊?可是要杀了我?”
那倒不至于。
桑褚玉没应声,却从他的话中觉察到不对劲。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下错蛊了?
可他连原本要下什么蛊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弄错了。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巫盏慢声细语道:“你下的是锁灵蛊。子蛊在我体内,母蛊附在泥哨的蛊音之上。倘若子蛊离母蛊太远,便觉痛不欲生。”
还真下错了?
难怪方才他会伏地痛喘。
桑褚玉压下心中错愕,从袖中取出那泥哨。
刚才她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不敢贸然行动。
但如今既然清楚了下错了蛊,反倒好办了。
巫召野先前教过她,可以再吹蛊音,解蛊便是。
她道:“你先等会儿,我来解——”
话没说话,巫盏就突然伸手,拿走泥哨。
那泥哨被他握在手中,经他一捏,就碎了个干净。
“桑姑娘,”他垂手,碎屑掉落在地,语气不明道,“此蛊不错,何须毁了。”
桑褚玉:“……”
这话说的。
他是要拜温鹤岭为师吗?
但不等她开口,巫盏忽掩面咳嗽起来。
不光如此,他颈上更是开始生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桑褚玉回过神,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本意是考虑到她身上沾了兔子毛,想离他远些,以免加重他的病情。
可一走远,他就又受那蛊的影响,身微躬,捂着作痛的腹部。
这下靠近不是,远离也不是。
桑褚玉道:“你先把蛊解了。”
那蛊虫颇为厉害,眨眼间巫盏就已疼得面色惨白,却仍摇头。
“无妨。”他的喉咙似也肿了,有些说不出话,声音嘶哑难辨,“桑姑娘无需离得那般远,可再近些。”
“……”
别站在远处看他受罪,再离近点儿看他受苦是吧。
2.
这蛊到底没解。
巫盏竟生生忍着兔子毛带来的病症,将她拉回了茶室。
待她在茶室坐定了,才又从柜中翻找出药,熟稔吃下。
察觉到她的打量,他解释道:“往常不免与灵兽打交道,便备了些药。”
那药见效快,没过多久颈上的红点就渐渐褪去,嘶哑的嗓音也好转许多。
可一旦靠近她,便又会发作,只得时不时塞两粒丹药。
桑褚玉看得心惊。
是药三分毒,哪有这种吃法?
他又不肯解蛊,她只得一面与他东拉西扯,一面用玉简联系巫召野,让他快些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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