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姿（1/2）

睡姿

餐桌上摆了六个小蛋糕。是今天周叔去那家牛排餐厅买的。

胡轻曼吃了两个。

“好吃吗？”萧贺晨在一旁喝牛奶。太晚了，他不喝有咖啡因的红茶。

“很甜，你要吗？”她特地挑了一勺奶油给他。

他就着递过来的勺子吃了，点点头。

“你说要找我说话，要说什么呢？”

她看了他一眼，虽然看着他的眼睛还有点害羞，不过已经比以前坦荡了些。

“就是想了解了解你。老实说对你不怎么熟。”

她嘴角还有一小块奶油。他抽了纸巾，给她擦了。

“哪方面不熟呢？”

“方方面面都不熟。”

他听了，揽过她的手，往楼上走。

“我讲给你听。”他带她到了照片墙，上面都是他的纪念照。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包括学术成就。他一样样指着说，像博物馆里的讲解人。

胡轻曼听得很认真，生怕漏了什么。他讲到大学里自学了精灵语。读研究生时还开了兴趣小组，正好卢朗文那会儿也来参加了几期。

说到卢朗文，萧贺晨停顿了一下，看着胡轻曼，正色说：“卢朗文暗恋了你八年，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胡轻曼下意识地表露嫌弃。“别提了，他有个可怕的妈妈，暗恋我八百年都不行。”

萧贺晨倒没听说这个，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就简单说了下当初卢的妈妈是怎么在学校里骂她的。

“我倒不知道。”他沉思了一下。

胡轻曼觉得今晚时间宝贵，她看了他的行程表，到除夕前几乎都是满的，能长时间说话的机会很少，不想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

“这是什么？”她指着一个证书一样的框。

“我读的BME，获得了Ph.D。”

她算了一下时间，“你27岁毕业的？”

“嗯。”他微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差劲？27岁才毕业。”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她睨了他一眼，“有些人四十多都还没念出来呢。你也太自谦了。”

“我身边有22岁就获得了两个Ph.D。”

“哇哦哦。”那应该是天才了。

他听胡轻曼低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BME是什么专业？”

“生物医学工程。”

“是不是很难？”

“会拿试管，会解剖，会拿螺丝刀就行了。”他笑着说。

“很复杂啊。”

“还好。”他介绍完了，揽过她的肩膀，“还好读出来了，解剖差点挂科。”

两人到了书房，胡轻曼见到椅子和台灯都搬来了，上去坐了一下。

“可都了解透了？”

她在椅子上转了几圈，被他挡了一下，停住。

“现在该说说你了。”他俯身，气息离她两臂远。

“我就普通人，没什么好说的。”她在普通的家庭，读普通的小学，普通的中学，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专业，做着普通的工作。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礼尚往来。”他拿起桌上的白色兔子袋，解开，里面是一些糖，丢了一颗给她。“你也要讲讲你的过去。”

她捏了捏糖，糖纸沙沙响。低着头，简单说了一下她十岁前是在平县度过的，后面去了H市内，过着普通的生活。“其实我对章绣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是在我三岁前离开的。”

很少有人能记得三岁前的事，有的话也只是些记忆碎片。

她这样说，他也赞同。

“不要想了。”他剥了颗糖，塞她嘴里。“吃完了记得刷牙。刚刚还吃了蛋糕。”

“嗯。”这糖不甜，倒是有股香气。她咔吧咔吧地咬碎，吃完了打算下楼。

他忽然从背后揽住了她，下巴抵到她的肩膀。在她的肩峰骨压了压，韧带有点疼。

她缩了肩膀。

长出了胡渣的下巴滑到她的下颌处，蹭了蹭，她觉得脚发软站立不住。

耳边似有蜻蜓扑闪而过，低低地振翅，声音如云氤氲。

“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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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对着镜子在收拾洗浴用品。镜子倒影出身后的萧贺晨，他双手交叉在前胸，斜靠在卫生间门框上。

“这里那么冷。”他穿的薄，不像她穿上了毛绒家居服。

“知道了，马上上楼。”为了让她上楼，到处找理由。还不是他当初装潢没弄好，客房没做好天花板。

到了楼上，他递了个很奇怪的装置给她。

“这是什么？”她捧着这个机器，上面有两个触角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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