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2）
第53章第53章
九局,禅院苍没有一支安打，但哪一个队伍都笑不出来。
保送，禅院苍上垒后得分率大幅度提高,正面对决——被打出全垒打怎么办？！
然而这支在外人对手看来十分可怕的队伍，在比赛结束观众都走完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挨训。
禅院苍郑重地鞠躬对着众人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承当起队长的职责带领好大家。非常抱歉让大家这段时间为我担心了。”
是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苦恼怎么和大家相处，反而忘记了队长最重要的职责——带领大家不断地拿下比赛的胜利。
“队长，你别这么说，是我们太得意忘形了，觉得拿了甲子园冠军就没有赢不了的对手。”
但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拿下夏季甲子园冠军称霸全国的不是他们现在这支队伍！
核心和灵魂的王牌和打者虽然还在,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多田野树和成宫鸣的投捕搭档问题很多,打线的问题更大。
没有了包容的三年级前辈，他们的配合一塌糊涂。
“别道歉啊……”压抑的哭泣声带着愧疚和不甘。
“队长你今天已经很棒了,如果连你都要道歉的话……”
“队长,对不起……”
成宫鸣被打出去并丢了一分的时候,不止是成宫鸣懵了,所有人都动摇了。
被鹈久森这样的“草根”队伍打出去,对所有人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不仅是“不败的王牌”丢分让他们不敢置信,更是因为一直进行到第五局,他们都没能拿下分数。
中间也有好几次大好的得分机会，但就是把握不住机会。
明明他们才是无懈可击的那一方,结果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巨大的落差和残酷的现实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绝望侵蚀了他们的意志。
好像就那样输掉比赛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唯一没有绝望的，是禅院苍。
虽然被保送了,但从绝境中挣脱出了一丝光亮。
比赛还没有结束！棒球比赛是从第九局下半两出局才开始的！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不善言辞的队长并没有说出什么能够安慰众人的有力量的话语，但他用行动告诉众人——
比赛还没有结束,我们能赢！
每天苦练那么长时间，汗水和努力是不会骗人的！
哪怕没人看到，禅院苍也一直在进行着所有棒球竞技中需要用到的技能。
跑垒、扑垒、滑垒、防守、配合、打击……
以及那颗对胜利贪婪无比的心。
“禅院，不善言辞并不会否定你的队长才能，在体育竞技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实力是最好的领导才能，你只需要用成绩去带领队员就足够了。”
经历这一场比赛，禅院苍才知道国友监督当初对自己说这话的含义。
他是队长，所以只需要坚定不移地去赢下胜利就可以了。
他不可以动摇！
禅院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但这场比赛对成宫鸣是个不小的打击。
哭得最惨的就是他。
虽然很任性，但成宫鸣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王牌，但很多东西，过满则亏。
禅院苍的动摇让成宫鸣选择要主动去承担起更多东西，但压力太多，过载了。
回去的反省会，果不其然是一场灾难。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国友监督这么生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缩着脑袋全部在当鹌鹑。好不容易度秒如年地挺过会议，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成宫，你留下。”
“苍你要水吗？”在重训室的山冈陆奇怪地问，“苍呢？”
白河胜之头也不擡：“上厕所去了。”
打算去上厕所的禅院苍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会议室的门没锁，于是他准备进去找找有没有厕所。
很可惜，设计建筑的建筑师没有考虑到开反省会的时候也有人可能会上厕所，因此并没有在这里设立厕所。
“说起来很久没有一起去买冰淇淋了，鸣，陪我去的话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朗姆酒口味的。”
“我已经不喜欢那个了。”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里传出来。
禅院苍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头顶上，然后慢慢下滑，捞出了那张湿漉漉的脸蛋。
禅院苍居高临下地捏着他的脸蛋，欣赏着他红彤彤的眼睛和红彤彤的鼻尖和红扑扑的脸颊。
啊，好可爱。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禅院苍十分克制地只用大拇指在他眼尾摩挲了一下，然后又一下。
禅院苍的手指有点粗糙，野手不需要投手那么精细的指尖感知力，不常磨的结果就是带着训练不断增厚的茧子，划过细嫩的皮肤时，成宫鸣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
“哒。”
眼泪因为眼皮落下被挤了出来，砸在禅院苍的手心里。
啊，更可爱了。
禅院苍的心脏好像被羽毛轻飘飘地划过，然后又一次。
成宫鸣经常吐槽他很恶趣味，这点禅院苍是不否认的。
他很喜欢看成宫鸣哭的样子。
不管是赢的时候的喜极而泣，还是差点输的后怕惊吓，他都很喜欢。
今天比赛结束的时候，成宫鸣就哭得很可爱。
但人很多，成宫鸣的情绪也很糟糕。
禅院苍忍住了。
这一次……禅院苍还是忍住了。
告白的话，以后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而且成宫鸣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他们要赢，要抛弃一切不利于比赛的东西。
要忍住啊。
“衣服可以借给你。”
成宫鸣狠狠地瞪着禅院苍：“我才没哭！”
但他的倔强没能撑过三秒钟，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就扑到了禅院苍的怀里，眼泪很快就将禅院苍的吸汗衣打湿。
“他凭什么这么说……”
成宫鸣被监督骂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被监督这么严厉地斥责。
就连一年级在甲子园上暴投的时候，也没有被这么骂过。
但国友监督还是很照顾成宫鸣的面子，没有在众人面前开骂。
不过这和当着众人面骂也没区别。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也没人靠近这间会议室，给成宫鸣一个人冷静发-泄的空间。
除了禅院苍这个不会读空气的笨蛋。
但他是成宫鸣【天下第一好】的笨蛋，所以没关系。
今天已经哭了两次，成宫鸣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早就已经哭完了不可能再哭出来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
被打湿的面积越来越大，禅院苍理应会越来越兴奋，但他心脏却被另一种情绪填满了。
“下次，我会打出去的。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
白天看着成宫鸣哭泣的脸还能兴奋起来，是因为他们比赛赢了。
如果比赛输了呢？
他大概会比成宫鸣更加崩溃。
那些只能深埋于心底的情感能表现出来的方式，只是和成宫鸣一起打棒球。
如果无法再一起打下去了呢？
他的世界已经在禅院找上门的时候崩塌过一次了。
“鸣，支撑我吧。”禅院苍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对方柔软温热的发丝，“我一个人是没办法一直走下去的，必须要看着鸣你的身影，才有方向。”
成宫鸣的身体显而易见地僵硬了一下。
因为哭得太久而沙哑的声音闷闷地从禅院苍的怀里传到禅院苍的耳朵里，痒痒的。
“笨蛋，你好肉麻啊……”成宫鸣抓住禅院苍的手，用力攥紧。
成宫鸣的精神很强大，即便没有禅院苍哄他，也能很快地恢复过来，只不过被禅院苍哄了之后，擦干眼泪就又回到了唯我独尊的帝王鸣的样子。
“所以说苍你太过放肆了！”
成宫鸣和禅院苍吵吵闹闹地走到打击练习场的时候，除了还有一点红肿一时半会消不下去的眼睛，已经和往日嚣张的样子没区别了。
“你竟然没自闭吗？”
“我还以为你又要逃训了呢。”
卡尔罗斯几人的落井下石让成宫鸣额头青筋暴起：“哈？！你们又在造什么谣了？！”
打击训练场里还有一年级的后辈呢，爱面子的成宫鸣恨不得咬死这群掌握他很多黑历史的损友。
余光瞄到了多田野树朝他走过来了，成宫鸣更是炸毛处于随时可能爆炸的状态。
区区多田野竟然也敢嘲笑他，咬杀！
多田野树走到成宫鸣的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弯腰鞠躬，大声道：“对不起成宫前辈，是我的能力太弱，比不上雅前辈，才让您不能尽情畅快的投球。”
成宫鸣即将喷发的火山突然像是塞进了一个喜马拉雅山冰块，火气憋在洞口，怎么也喷不出来。
“啊、唔……你自己知道就好，有这个自知之明还算是无药可嗷！”额头突然被用力地弹了一下，成宫鸣发出了一声痛呼。
“苍你这个混——”他的抱怨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禅院苍捏住了。
禅院苍看着多田野树，语气平静但带着点令人安心的温柔：“不要太过看低自己，也不要着急地去和原田前辈做比较。”
成宫鸣的性格注定了不是什么捕手都能很好地“驾驭”他。
如果非要算投捕配合时长的话，禅院苍给成宫鸣蹲捕的时间更长，毕竟他从一年级就被成宫鸣当成了工具人。
成宫鸣无论投出什么样的球，他都能接住。
但是，在原田前辈离开后，国友监督没有让禅院苍转捕手。
禅院苍虽然能接住成宫鸣的球，但和一个“优秀的捕手”之间还隔得很远。
他并不对成宫鸣做任何要求，配合于接球的确做到了合格线以上。但没有自己的意志也没有自己的主动性。
就像成宫鸣所要求的，他只是一个“工具人”。
禅院苍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很想和成宫鸣组成更加特殊更加亲密的投捕搭档，但他并不适合捕手，也没有成熟的捕手思维。
在这点上，他远比不上多田野树。
“但你太过软弱了这点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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