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曾经（1/2）
第29章曾经
过了不久，楚随君的电话响了，梁辰的电话也响了，病房里的眼睛都睁开了。十有八九是公司的事，朗宇见状，忙说：“楚先生，老大你们先忙，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
梁辰说：“我和他先回公司，安排完了就过来。”梁辰又低头在手机上摁了几下，“我给你们订了餐，小黑一会儿你到门口去取一下。”
小黑连连点头，随后送两人出门。
出了医院，两人上了车，刚要启动，楚随君的手机有短信声响，他点开瞄了一眼，又放下了。梁辰诧异地看着他，“需要打电话吗？”
“不需要。”楚随君说。
原本就不是需要回复的信息，是局里完成任务，发了年终奖金。
梁辰低头拽着身上的羽绒服，“我们先回去洗个澡？从破厂子出来，一身灰。”
楚随君早受不了身上的脏，立即答应了，但这样回公司的时间就有些紧张。想了一会儿，他问：“要不去我家洗？”
“你家又没我衣服。”
“路过商场，你买一套？”
“前几天就是路过买一套，你不觉得路过买衣服是对衣服的不尊重吗？”
“算了。”楚随君耐心消失殆尽，“我把你送回家，然后你自己开车去。”
“真行啊，不管我了！”
随后两人都不再吭声了，楚随君将某人扔在小区门口绝尘而去，梁辰望着车影抱怨，“狠心的家伙！”
两人到了游戏公司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即将中午了。
5楼的活动室里热闹非凡，摄影区早搭好了以山海传说游戏为主题的背景墙。为了换装方便，活动室里还隔出了化妆间和换衣间。化妆师身旁摆着化妆箱忙着给各个角色化妆，服饰设计师这边衣服挂了满架子，正忙着服装搭配。表现策划李乔也在，他负责人物整体造型。
程序开发部经理张炳南在活动大厅穿着灰色右衽束袖长袍，手里拿着桃木剑好一顿比划，俨然一个除妖师。
见梁辰姗姗来迟，他比划了一个剑花，木剑往梁辰肩膀一搭，“大胆妖孽，为何姗姗来迟！”
“哎呀，一天不见，敢跟我比划了！”梁辰抓着某人手腕一扭，某人疼得“啊呀”直叫，又上下打量一番，竖起拇指，“有那么点大侠的意思！”
“你力气怎么那么大？不知道轻点吗？还有，啥叫有那么点儿！”张炳南不服气大声嚷嚷，“和咱们游戏角色很贴合好不好？”
这时徐真穿着一身明黄暗纹的袍子，手里拿着一把金折扇，头戴黑色小冠，来到中间，摇头晃脑扇子一甩，接着拱了下手，煞有介事沉声道：“张大侠久仰大名，在下徐真，人称—江湖百晓生。”
张炳南持剑一本正经拱手回礼，“不敢当不敢当。”
大家闹了一会儿，徐真催促：“梁辰赶紧去化妆，就差你和楚总监了。”
说曹操曹操到，楚随君慢悠悠地走到5楼活动室。一进门，就看见梁辰背对着门口站在中间同徐真和张炳南闲聊，背景是来来往往的服装道具人员，偌大的员工活动室熙熙攘攘，像戏剧舞台的幕后，乱糟糟的。
梁辰似有察觉，蓦然回了头，只见某人回家已换了一身，裤子还是深色休闲裤的样式，衬衫的样式有些特别，银灰色带着忍冬暗纹，立领，白色珍珠盘扣，配上楚随君那冷然清雅的气质，越发显得脱离俗尘，与众不同。
他想张口打声招呼。这时，高远穿着一套天蓝色右衽宽袖长袍从服装间掀开帘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柄白折扇，一看就是书生打扮。远远望见楚随君，稍愣了一下，接着又小步上前微微低了头，拱手时带了三分腼腆，“见过楚总监。”
梁辰受不了他见楚随君那种想盯着又不好意思的贱样，防止自己眼睛瞎了，扭过脸去，不看他。
楚随君面无表情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随君去换衣服，大家都等着看仙君的造型呢！”一擡眼见梁辰还站着，徐真又催促，“你还站着，快去！摄影师一会儿就来，等着呢！”
楚随君还愣着，梁辰故意拽着他的袖子往化妆间里走，站在徐真旁边的高远气得直咬后牙槽，手里的折扇快捏碎了。
对面的张炳南就爱看热闹，抱着桃木剑往化妆间里张望。
徐真看不下去了，“看什么看？以我四十多年的吃盐经验，他俩绝对纯洁。”
张炳南：“您怎么看出来了的？”
“真的？”高远眼光里露出希冀。
“情侣之间什么样你知道吗？”徐真反问。
张炳南附和：“肯定是眼神拉丝，动作上拉拉扯扯。”
“你看他们眼神拉丝了吗？”徐真分析，“没有吧，咱们楚总监的眼神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冻成冰块，咱们梁主策也不例外啊。”
高远：“那他们怎么还拉拉扯扯？”
徐真顿时哑然，他解释不清楚，两人看着有仇还拉拉扯扯，就那天在办公室所见的场面也绝对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两人表情不会那么淡然。
张炳南替老板撑腰：“高远你谈那么多对象，怎么还不清楚？”
高远眼白那么一翻：“我这条件都是一勾就来，不需要拉拉扯扯。”
徐真作为一个老板被下属打败了，张炳南上下撩了他一眼，“嗳，你这条件勾楚总监还差点儿，再说了，可没听说楚总监对男的感兴趣。”
高远的眸光暗了下去，怀里抱着白色折扇，他心里明白楚随君和他不是同类人。
梁辰先化的妆，换衣服动作也快，一身火红的狐貍装，玄色皮革封腰配白玉坠子，脚踏洒金皂靴，头上的装饰倒是简单，只戴了一顶墨玉冠。
人帅再靠衣装，他一现身，活动室里顿觉亮堂起来。
徐真笑着拍手：“看来咱们外宣要火一把了！”
张炳南竖起大拇指连夸了三声“好”。
高远没作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梁辰，他倏然发现梁辰也不错，如果不张嘴的话。
他那表情梁辰看在眼里，就听梁辰说：“高远见了帅哥眼睛就直，就这点儿出息了！”
众人“哈哈”笑了几声，都知道梁辰在故意调侃高远。
高远使劲扇扇子，又朝他后背狠狠剜了一眼。
“哎呀，这身装扮果然适合梁主策！”林珊珊带着摄影师上了楼来，未见人先闻声。
梁辰：“摄影师来了吗？”
林珊珊：“来了，多亏楚总监才约到人。”
梁辰转身招呼徐真，说人来了。
“徐总，这是摄影师陈封。”林珊珊上前朝徐真介绍道。
就见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拎着大大的黑色尼龙兜子走了过来，同徐真握了手，楚随君请来的人，徐真不敢大意，热情相迎。
林珊珊又介绍了梁辰，陈封见了梁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伸出手，说：“你好。”
梁辰也愣了一下，他看得出陈封与众不同，又听是楚随君介绍来的，不免怀疑起对方身份。
接着双方谈拍摄事宜，徐真大方表示摄影师的要求公司全力配合，一通场面话下来，双方尽欢，就等着临时演员们换装上阵了。
徐真：“咱们仙君还没出来呢？”
“我去看看。”梁辰自告奋勇，未等大家出声阻拦，他掀开服装间的帘子就走了进去。
“我说你……怎么……”他原本要说的话，在看见换完装的楚随君，猝然噤了声。一旁的服装人员见状，忙夸奖道：“楚先生气质和这套衣服很契合，效果非常好！”
某人一身白色金纹广袖长袍，如墨一般的长发上面只简单在头顶用白玉簪子簪了一下，手里攥着一支白玉笛。那笛子也不是一直攥在手上，楚随君还用手随意耍上几圈。
动作娴熟，仿佛笛子长在五指上，任他耍弄。
要说装扮起来长得像也就算了，奈何耍笛子的动作也一样呢？在青丘修行时，仙君多才多艺，做完功课之外，不是给他弹琴就是吹笛。即便修行的日子很辛苦，但对他来说从未觉得乏味，每日乐此不彼。
若不是因为他惹恼了熊罴精，没有仙君的受伤，他一定会一直陪着仙君，哪怕修不成人形。
此刻，梁辰的脚仿佛钉在了地板上，寸步不移，眼珠也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般，如稻草人立在那里。
楚随君叫了他一声，他才眨了下眼睛，一下子缓过神来。对方黑色琉璃似的眼睛闪闪发亮，梁辰情不自禁试探道：“那个……你会吹笛子？”
“啊，会啊。”楚随君惊讶梁辰有此一问，又继续显摆道，“我还会弹古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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