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叁(1/2)
叁拾叁
嘟,嘟,嘟。
柳闲亭听见房门忽然被叩响,擡起眼帘看了过去,见来人是杜秋便笑道,“是阿秋哥呀!”话毕,便松开搂着冯栖寒的手,后者见状立刻站起身往屏风后面躲。
他忍不住眼神宠溺地望着对方的背影,过了片刻才收回视线对杜秋继续道,“让你见笑了!”
杜秋闻言亦跟着笑了笑,“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夫夫说悄悄话。”
柳闲亭表情怔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个人搂作一团且脖颈相交,从远处看可不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对杜秋生了七分好感,语气自然就更随和了些,“阿秋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曲府的管家来找你。”
“曲察?”柳闲亭下意识喊出曲府管家的名字,随即又一脸茫然地问道,“他来找我作甚?”
杜秋忽地垂下了眼睑,漆黑的眸子里瞧不见半分波澜,只听他语气淡淡地道,“他没有明说,但我猜测八成与ju......曲家少爷的病情有关。”
“怎么又蹦出个曲家少爷来?”
柳闲亭无意识蹙了蹙眉,他最不喜欢古人说话磨磨唧唧,好在他脑子反应够快,即便杜秋没有明说,他也大概猜测出曲察的来意,只是......
这很离谱好吗?
他撇了撇嘴,两手一摊道,“看病找师父啊!找我作甚?我又不会看病!”
杜秋闻言擡起眼皮重新看着他,一双黝黑的瞳孔好似会说话,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见他的唇角忽地抿成一条直线,犹犹豫豫地似是想要说出来,好不容易松了口却又突然咽回肚子里,终究还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下一瞬,杜秋的身后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沉稳地踩在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柳闲亭皱了下眉头,视线下意识往后稍微移了移,只见一位身着暗绿色对襟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好驻足在房门口与他遥遥对望。
曲察拱手道,“在下曲府管家曲察,问柳公子好。”
柳闲亭亦点头示意,“你好。”
话毕,他便细细地打量起这位曲府管家,外形上肩宽腰窄且身形修长,与年轻的杜秋站在一块儿,像是雷厉风行的父亲与性子软弱的儿子。
当然这两人的长相一眼瞧过去就知道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曲察周身的气势太强且不怒自威,瞧着丝毫不像是管家仆人,倒像是掌管家族已久的大老爷。
柳闲亭忍不住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溜达,也越来越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曲察对他的八卦心思自然不知,只是言简意赅地道,“劳烦柳公子随在下走一趟,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我师父?”
柳闲亭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下意识觉得李元青想故意坑他,可又觉得对方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于是干脆点头同意了。
杜秋说过,芙蓉县曲家与主城曲家密不可分,四舍五入曲大公子是皇亲国戚,而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拳起尾巴做人。
可是,冯栖寒闻言不乐意,只见他忽然从屏风跑了出来,伸展着双臂挡在柳闲亭的面前道,“你若想带我夫君走,就必须将我一块儿带走。”
柳闲亭望着他纤细的背影,心里莫名想起那句经典名言:
youjup,ijup!(你跳,我也跳!)
他甩了甩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念想,瞧见曲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透着冷漠以及疑惑。
好像在说,怎么回事?
柳闲亭见状笑了笑,牵着冯栖寒的手秀一波恩爱,“这是我的夫郎,我们向来同进同出从不分开。”
言外之意就是,你让带也得带,不让带也得带。
曲察闻言冷漠的视线缓缓下移,随即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然后又很快地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柳闲亭顿时示意冯栖寒推着他赶紧跟上,他得赶紧去瞅瞅李元青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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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的马车上,柳闲亭与冯栖寒同坐一方,曲察独自坐了一方,三人相顾无言。
准确来说,是柳闲亭与冯栖寒两人相顾无言,毕竟曲察从上马车就闭着眼睛,即便车轱辘压在了石子上,整辆车趔趄了一下,这人都不曾睁开眼睛过。
总之,心态稳的一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停在了曲府旁边得巷子里。
曲察擡手叩了两下,院门很快从外往内打开了。
冯栖寒见状立刻推着柳闲亭紧随其后,入眼便看见院子里栽种着大片绿竹,瞧着很是清雅。然后他们围着亭廊转了大半圈才来到绿竹的背面,是一道圆形拱门,上面镌刻着两个字,忘尘。
待三人穿过拱门继续围着亭廊走,历经六道弯、八道拐,方才再次进入一处院落,拱门上面镌着三个字,禾竹苑。
院落的名称带‘竹’字,可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连个竹影子都没见着,反倒是围着亭廊的下方种了一圈水仙花。
柳闲亭忽然响起了水仙花的花语,凄苦且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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