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1/2)
叁拾伍
柳闲亭瞧着曲察匆匆离去的背影与李元青面面相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主人抛下客人离开的情况,两人皆默契地没有在饭桌前说话,心里已然猜出曲少爷曲修筠苏醒了。
曲家做主的人不在,他们三人随意地吃了几口,便纷纷告辞回房。
李元青住着的地方与他们是同一个方向,柳闲亭心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奈何身边跟着的全都是曲府的人,直到各自回到房间,他都没找到询问的机会。
唉~吃不到新鲜的瓜,还是洗洗睡吧!
禾竹苑内。
曲修筠睁着双眼眸光有些怔忡,忽而听闻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缓缓地闭了闭眼睛,随即将视线落在曲察的身上。
“少爷感觉如何?”曲察问话的语气很温柔,好像暖春时分的寒冰融化了,柳闲亭此刻若站在这里,怕是要惊掉下巴。
曲修筠闻言轻轻颌动苍白的唇喊道,“察叔。”声音好似从唇缝间漏出来的,听起来虚弱又无力。
“少爷,我在。”
曲察那张宛如面瘫的脸终于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只听他赶紧吩咐粉衣婢女呈上龟苓膏,而后亲自将曲修筠扶起来靠在怀里,“这次李大夫的徒弟开了新药方,一定能治好公子的旧疾。”
“李大夫的......徒弟?”
许是曲修筠沉睡太久又加上身子骨虚,说话断断续续的,气若游丝。曲察见状便伸出一掌动作温柔地替他顺气,“原桃花县陶瓷柳家的大公子,柳闲亭。”
曲修筠闻言淡淡地‘哦’了一声。
曲察见他毫无兴致的模样,犹豫了下还是继续道,“柳公子从娘胎便患有心悸症,听说他冲喜娶了夫郎病症就有所好转。”
“既是道听途说,便......不可相信。”
曲察倏地说不出反驳的话,可他更不愿看到曲修筠这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于是他再接再厉地说道,“兴许这则传闻是真的,他与他的夫郎就在府上。”
话已至此,曲修筠即便不感兴趣,也不得不询问一句,“察叔,有话你便直说吧!你与我......难道还要见外?”
曲察听闻面色微微动容,眼里不自觉泪花闪烁,这些年他不曾娶妻亦不曾生子,曲修筠是他亲手呵护大的,说句越矩的话,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
何况两人在芙蓉县相依为命二十年,即便是老爷、夫人,也比不上他与曲修筠亲厚。
“柳公子与他的夫郎......”
话说到一半曲察又倏地停了下来,眸光闪闪似是在小心琢磨措辞,尽管他只是曲府的小小管家,亦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他在背后言论别人的容貌,非君子所为。
更何况柳闲亭不取分文便将龟苓膏的法子给予曲府,于他而言那不仅是君子所为更是大义行为,若他还像小人般在背后讨论柳家夫夫二人的容貌,是不是有忘恩负义之嫌?
曲修筠不知道曲察心里的纠结,只当对方又在哄他编故事,于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主动询问道,“他们夫夫如何?”
“......”
曲察闻言顿时更沉默了,脑海里划过那对夫夫相处时的模样,陡然生出几分急智。
他掀了掀嘴角笑道,“他们夫夫很有趣,明日公子可亲自与他们说说话,兴许你.......”
话说一半又不作声了,曲修筠见状不由得失笑道,“察叔今日是怎么了?说话总是说一半!”
曲察闻言半敛起眼皮,嘴角微微向下压了压,心里兀自懊悔差点说漏了嘴。
正当他不知道要如何搪塞过去,就看见粉衣婢女将龟苓膏端了上来,他伸出手接过药碗轻声道,“少爷,喝药吧!”
曲修筠闻言瞬间想起以往喝过的那些药,又苦又臭且难以下咽,清瘦的脸颊就不自觉皱巴起来。
他抿着两片颜色浅淡的薄唇,小声嗫嚅道,“察叔,我不想喝。”
“不行。”
曲察语气不自觉严厉些许,粉衣婢女见状赶紧打圆场道,“少爷请放心,这次的药瞧着与以往的很是不同,亦是柳公子的夫郎亲自指导奴婢熬制的,一点儿也不苦,您要不试试?”
话毕,曲修筠与曲察纷纷往药碗里看了一眼,只见龟苓膏被划开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的确与以往喝过的药汤有所不同。
“怎么是......膏状的?”曲修筠疑惑地问道。
“是的少爷。”
回话的粉衣婢女名唤桃红,是曲察亲自从人伢子那里买回来的,主要负责曲修筠的饮食起居,见他询问便如实回道,“奴婢起初也觉得甚是神奇,便询问柳公子的夫郎,他说是因为里面加了凉粉草。”
“凉粉草?”
“是的公子,柳公子的夫郎说凉粉草冷却后便会凝聚成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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