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玖(1/2)
叁拾玖
半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柳闲亭过的跟寺庙里的和尚似的,辰时起床、巳时学医、午时用膳、未时扎针、申时药浴、酉时晚膳、戌时入寝,日复一日雷打不动。
好在治疗的效果非常显著,他已经可以完全站起来随意行走,就是坚持的时间不长,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就不行了。
柳闲亭浸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鼻尖除了药香味什么也闻不到,他将身子往下潜了几分,幼稚地吐出一连串的泡泡。
冯栖寒见状两手趴在浴桶边缘,狭长的眼尾向下弯了弯,“夫君已经比大多数人恢复的要快上许多,可为何我感觉到你这两日越来越焦躁?”
“我为何焦躁,小七难道不知道吗?”柳闲亭不仅语气委屈,就连眼神也透着几分幽怨。
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生机正在渐渐复苏,与此同时还有小腹积攒许久的蓬勃欲、望,好似冬天里的一把烈火,夜夜煎熬他的躯体、折磨他的意志。
冯栖寒闻言脸色蓦地一僵,红红的耳尖像是熟透了,他敛下眼皮语气躲躲闪闪地回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七这是打算赖账?”
柳闲亭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在他身上胆大妄为的双儿,竟然临阵退缩了。
可惜,他是这般好糊弄的男人吗?
四月过半,夜幕降临的越来越晚,柳闲亭吃过晚饭时天空依然还亮着,却早早地提前回到房间洗漱,丝毫没有逛一逛夜市的打算。
他脱下青蓝色的外衫露出里面的纯白里衣,又从书桌上取下一本医书靠在床头,一边翻看一边等待他的夫郎。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漏壶里面的水也一点点地浅了下去,冯栖寒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柳闲亭忍不住放下医书望向窗外,天色已然漆黑一片,他将双腿落到床榻下正要起身出门寻人,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是冯栖寒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干脆屐着布鞋走了过去,顺便将对方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冯栖寒闻言眼神闪烁了下,背过身子走到梳妆台坐下,只见他擡起手将发簪取下,两片红唇无意识抿了下道,“李大夫说房里的茶水没了,我就给大伙儿重新烧了些。”
动作看似与平时无异,语气亦听着正常,可抿唇的小动作依然没有逃过柳闲亭的眼睛,他几步走到冯栖寒的身后,一双手轻轻地搭上对方的肩膀。
他稍稍欠身凑到对方的耳侧问道,“你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冯栖寒闻言倏地一愣,只见铜镜里的人影嘴角僵硬地牵动了下,扯出一抹不自在地笑意,“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小七的身子绷的这般紧?”
“因为,因为,因为你刚刚站在背后吓到我了。”
柳闲亭见状忍不住嘴角上扬,眼里的戏谑明晃晃地映照在铜镜里,“吓到你是我不对,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就寝。”
话毕,就见他突然弓着腰身两手抄底,一手扶背,一手揽膝,然后腰部猛地发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次,冯栖寒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柳闲亭的脖子,“夫君!你快放我下来!”
“乖小七别动,小心掉下去。”
柳闲亭一边说着一边巅了巅手,冯栖寒顿时吓得更加不敢说话了,只能紧张兮兮地搂紧对方的脖子。
梳妆台距离床榻只有十来步,可即便如此柳闲亭依旧出了一身的汗。
他腿脚酸软的想打颤,又怕将怀里的人摔了,于是他暗暗地咬紧后槽牙,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
冯栖寒见他的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顿时一阵犯疼。
这些时日他太清楚柳闲亭所受的罪,每次扎针必会浸湿一件内衫,换下来时还能拧出一滩水。
药浴亦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尤其是刚开始的那几日,每恢复一分知觉,就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在噬咬他的腿,疼痛难忍。
每当他看见柳闲亭脖颈上的青筋,就忍不住心疼地想出口安慰,偏偏这人强忍着什么也不说,连一声疼都没喊过。
冯栖寒抿着两片薄唇捏起袖角,将后者额角的汗水擦拭干净。
柳闲亭收敛下巴看了眼冯栖寒,抿直的唇角忽地向上弯了弯,“小七可真体贴!”
话毕,就见他弯下腰将人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上,顺势单膝跪压在对方的身侧,“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闻言,冯栖寒瞬间满面羞红耳根燥热,两只手亦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他眨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又立刻摇了摇头,俨然是臊的不敢说话。
柳闲亭见状轻嗤一声,嘴角上扬语气戏谑道,“看来小七当真是故意躲着我。”
话毕,就见他缓缓地俯身靠近,一点也没打算给对方辩驳的机会,呼出的鼻息带着燎人的温度,漆黑且深邃的眼眸亮的惊人。
冯栖寒的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无端地生出几分压迫感,就好似被饿了许多天的野狼盯上了,而他却只能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灼热的气息已然落在唇上,烫的两瓣红唇无意识地轻轻颤动,他忽地歪过脑袋将手掌抵上对方的胸膛。
他说,“夫君,我害怕。”语气又软又绵,还带着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求饶。
柳闲亭瞳孔骤然收缩了下,深邃的眸子黑沉好似化不开的浓墨,一股股热流全都汹涌且迅速地向小腹处汇聚。
他撑在寝被上的两只手不自觉蜷起,额角又一次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随即顺着鼻尖滑落,滴在了身下夫郎的唇角处。
他犹豫了下正要擡起抹去,熟料下一瞬,他就看见夫郎探出一小截粉舌,将那滴汗水悉数卷进了口腔里。
柳闲亭微眯了下眼睛,表情沉沉地盯着冯栖寒,只见后者眼睫煽动了两下,神色微忡地下意识张口说道,“咸的。”
柳闲亭闻言倏地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就像是水滴进了油锅瞬间炸开。只见他猛然擡起一只手,紧紧地压住冯栖寒的肩膀,双目赤红的像只发//情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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