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壹(2/2)
这辈子,他没脸见人了!
柳闲亭被咬的猝不及防,呆了一瞬又开口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冯栖寒蓦地睁开眼睑瞪了他一眼,半是娇羞半是怨念,然而吐出来的那个字,却是带着丝丝无奈的软绵,“甜。”
柳闲亭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而后默不作声地继续挑枇杷、剥枇杷、喂枇杷。
这一刻,云裳才对柳望亭的兄嫂有了真正地了解。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良人如斯,夫复何求。
而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一句,羡慕。
他忍不住侧首看向柳望亭,见后者同时也向他看过来,心里那一丢丢艳羡瞬间消散。
何需羡慕,他亦有良人。
这些小互动柳家二老全看在眼里,既感到欣慰又觉得眼睛疼。
想起还有话没说,柳母立刻将手镯拿了出来,同时将冯栖寒和云裳召来身边,并亲自替两人带上。
“原本你成亲的第二日就该给的,熟料家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现在小裳也要进门了,就干脆一块儿给了。”
冯栖寒明白柳母话的意思,除了感动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谢谢阿娘。”
曾经他觉得这个世界是灰色的,活着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自从他替冯宝宝嫁进了柳家,他就越来越庆幸自己从前浑浑噩噩地活着,离开原来的地方,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地五彩斑斓。
他居然也是可以被人爱着的!
冯栖寒这边心思翻涌,旁边的云裳心情也不平静,他知道柳母虽不曾对他多言,可这一举动,显然是对他的认可。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腕处的如意镯,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从小见多识广的他,一眼便能瞧出这是极好的上等翡翠,而柳家的情况他也非常清楚,柳闲亭卧床这么多年,早就耗光家底将能当的都当了。
这么些年,他们宁愿苦着日子也不肯将这镯子当了,却愿意将它们当传家宝一样的交给他。
这般无言的郑重对待,让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踏实落地。
即便他与柳望亭还未成亲,他也认定自己已经是柳家的二夫郎。
“谢谢阿娘。”云裳轻启朱唇改口唤了一声,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阿娘’二字已经好久没有从他口中喊出,而这两个字于他而言更是复杂。
那个生他之人只当他是拴住家主、掌控云家的工具,除了心情好时能对他和颜悦色,大多数时间都是逼迫他用心讨得家主欢心。
他不知道正常人家里母子亦或是婆媳是如何相处的,但他为了柳望亭可以收拾那些肮脏和狠绝。
柳母听见云裳改口心里顿时更高兴,甚至得意地朝着柳父眨了眨眼睛,“你和小七都是好孩子,只要你们几人夫夫同心,我们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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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闲亭休沐的第二日,由于云裳还有许多事需要等着他做决策,故而与柳望亭吃过早饭便回了镇上。
殊不知两人前脚离开柳家村,他们家后脚就差点被人踩塌了门槛,全是闲来无事打听云裳身份的。
柳闲亭觉得家里七嘴八舌吵闹的很,便拉着冯栖寒上山躲清闲。
两人各自背着背篓缓缓地向山上前进,漫无目的好似闲庭闲步,他们时而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又或者随手摘一两朵好看的野花,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手拉手约会。
冯栖寒见柳闲亭额角出了许多细汗,便停下来用帕子替对方擦了擦,“相公要不要停下来再歇会儿?”
柳闲亭扶着树干狠狠地吐了口气,只觉得胸口砰砰跳的厉害,心里知晓这是原身长期没有运动导致的,再加上患有心悸症,只能循序渐进,便点了点头同意歇息片刻。
他们所到之处只能算是半山腰,这一路还算比较好走的,不过顺着道儿再往上瞧,就会发觉两边杂草丛林越来越深,显然抵达的人越来越少。
“往上走危险性会很高,我们就在这附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