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玖(2/2)
冯老爷见柳闲亭表情不愉立刻狠狠地瞪了眼冯夫人,随即拉下脸赔笑道,“贤婿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小七始终是我的儿,从前是我关心太少,现在我已经醒悟过来,也想好好补偿小七,贤婿知书达礼定能理解我这番心意,我想和小七重修父子关系,相信贤婿会帮我的吧?”
柳闲亭眉头一挑,轻笑一声说道,“不愧是一家人,看来冯老爷向冯夫人学了不少内宅手段,这人心险恶被你玩的是明明白白啊!”
“你!你这是何意?”
“自然是你心里那个意思!”
柳闲亭看了眼屋外灰蒙蒙的天气,像是闲话家常般对冯栖寒继续说道,“早上起来就发现头顶乌云,原来是有脏东西要来我们家。”
“柳闲亭!”
冯夫人怒拍桌面大声斥责,一身首饰震的叮铃哐啷,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剑拔弩张的效果,反而颇有喜剧特色。
只听她跋扈地冲人继续说道,“我们作为长辈登门拜访,你不盛情款待就算了,还几次恶言相向,这就是解元该有的礼仪?我告诉你,我让宝儿下嫁于你,那是看得起你,宝儿嫁给你后她做大,冯栖寒做小,家中掌馈亦悉数交给宝儿!”
“冯夫人,你脑子有病就去看大夫,我何时说过要娶你的女儿?”
冯夫人拿出当年的冯老爷与柳父签的契约,得意洋洋地冲柳闲亭说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若不还银两就将女儿许配给你,小七是男儿身不合契约,现在让你娶了我们冯家两个人,便宜你们柳家了!”
柳闲亭闻言顿时被气笑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强词夺理的人,他张了张口正想怼回去,没想到柳母突然出面护在他们身前。
“冯夫人,老娘还没死你就将这算盘珠子蹦我脸上来,你女儿要是嫁不出去可以跟我说啊,我认识不少媒婆可以让她们给你多介绍几个。”
柳母见冯夫人还想张口,干脆一掌拍断桌角,而后翻掌漫不经意地继续说道,“你女儿娇生惯养我可受不起,当初你们不舍得女儿冲喜,便让小七嫁过来,我们没找你算账都不错了,还敢来我府上指手画脚。”
“不过幸亏嫁过来的是小七,歪打正着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因此我们柳家并没同你计较其他,但是你们冯家若再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只见柳母一昂头,霸气地一挥衣袖,冲门口的小厮喊道,“来人!送客!咱们柳家家小业小,容不下冯老爷和冯夫人,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好!好!好!”冯老爷也瞧出柳家人从开始就不待见他们,恶狠狠地瞪了眼冯栖寒随即说道,“今日登门之耻,我绝不善罢甘休!”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对于冯家人忽然上门,最后气急败坏离开,柳家人丝毫没有放在心里。
出行的目的也不难看出,从前柳家落魄冯家人看不上,可是有契约为证他们不得不履行诺言,便让冯栖寒替嫁到柳家。
现如今柳家不仅恢复从前繁华,柳闲亭更是一举夺得解元,即便不参加来年的春闱,亦或是来年春闱没考上,他也能在镇上托关系谋得一份差事。
更不要说冯家通过冯夫人的娘家的消息网,已经得知今年某位考生的答卷正被六阁观摩。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位考生究竟是不是柳闲亭,但是就凭柳闲亭现在能一举中第,以后柳家的繁荣定会更上一层楼。
自古士农工商,即便冯家富甲一方,又如何能与入朝为官相比,若柳闲亭来年春闱再次高中,那他们能从最末流直接翻身为贵。
“爹娘,就算那病秧子春闱高中又如何?那心悸症是从娘胎带出来的,这么多年全靠昂贵的药材吊着,倘若我嫁过去后哪天他突然犯病,我还不是要守寡。”
冯宝宝拉了拉冯夫人的袖子,企图用撒娇的方式让对方心软,“我可是找人查过的,那病秧子身子孱弱不能人道,倘若我真嫁过去,以后就是守活寡的命,那女儿还不如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还能替爹娘祈福!”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爹怎么舍得你去当尼姑?”冯夫人一想到白天受的气就觉得心口发堵,恨不得将柳家人挫骨扬灰,“可是,凭什么好处都让冯栖寒那个小贱人得了?”
“他愿意守活寡就让他守呗!况且那个病秧子春闱能不能高中还未可知,今日你同爹受的气我们必然要讨回来!”
冯夫人了解自家女儿,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对方心里已经有主意,接下来只用等着看好戏就行。
然而事与愿违,无论是谣言还是商业手段,全被柳家人挡了回去,真真让冯家人体会到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闲亭将冯栖寒搂在怀里,看着窗外白雪纷纷,好不惬意,好不温馨。
“天凉冯破。”
“相公,这话是何意?”
柳闲亭低头看向求知若渴的冯栖寒,倾身吻住对方的唇,“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