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行刑(1/2)
第7章行刑
他被关押在囚车里,戴着沉重镣铐,脚不着地,头露在囚车上方栅栏空隙之间,仅是依靠脖子撑起整个身体。后面跟随着连绵不断囚车和两侧负责押解的大批将士军队。
囚车车轮缓缓滚过,周边扬起了夹道群众责骂声和叫喊声,不断有人向囚车里之人吐口水、扔菜叶、砸鸡蛋。
“混蛋东西,想要对瑞果图谋不轨,该下十八层地狱!”
“小偷!强盗!亡命之徒!”
“也不看看什么德行,还妄图想窃食瑞果,不掂量掂量有这个能耐吗,最后还不是被将军所擒?”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下辈子不要做人,阴曹地府里必定转世成牲畜!”
“害得骆将军身负重伤,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对于匪徒叱骂,逐渐转变为对将军赞叹,陆遐征也被提起兴致,跟着附和起来:“骆将军万岁!”“骆将军是当世豪杰!”“英雄!英雄!”
人群中总有不和谐声音出现,有位长相丑陋,鼠耳鹰腮之人阴阳怪气说道:“谁知道骆霜翎是不是好人,在囚车里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这些什么三公、骠骑将军,表面一套,背地里不知道多下流龌龊呢。”
身旁围观众人听闻此言,怒上心头,纷纷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知道匪帮为了抢夺瑞果,不择手段害死多少人,如果没有骆霜翎将军,你这杂种还能安然站在梧桐街上对别人评头论足?怕是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那人一脸不屑,回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再者,骆将军这种大英雄,让我说两句不行吗?我说你了吗?她自己都没意见,你算个什么东西,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说话?嘴长在老子身上,就要说话!”
两人激烈争吵起来,你指我,我指你,面红耳赤,口水飞扬,肢体不断摩擦。
众人义愤填膺,开始一起指责讽刺骆将军之人,后来直接演变到拳脚相加,上演一出全武行。好在事发处离陆海一家不近,否则说不定又要受到波及。
维持秩序的飞羽军急忙大喊,争吵声才渐渐停歇,周遭安静下来,游街活动继续进行。
除了污言秽语的糙汉子,梧桐街两侧还端立着一些妙龄少女。她们看向骆霜翎将军眼光里,除了敬佩,还有爱慕。
他人高声大叫,吵吵闹闹,毫不顾及形象,而她们含情脉脉,两颊羞红,玉唇微启,口中不知小声嘀咕何言何语。
囚车在蜿蜒长队中缓缓推进,顷刻便驶到陆海一家面前,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匪帮首领和骆霜翎将军的表情显现得更加清晰。
匪帮首领失去了昨日指挥若定的自如,在囚车里显得羸弱无神,双眼迷离,仿佛被抽掉了魂魄。
他琵琶骨已然被穿,十个脚趾全部被砍掉,只有脚背还存留在腿上,脸部、身体都是密密麻麻刀疤和剑疤,显然是昨晚受到了严刑拷打。
陆遐征眼神挪不开,仔细一瞧,匪徒首领胳膊、大腿上很多处有肉被小块挖掉的痕迹,观感颇为不适,甚至有点令人作呕。
他心想:“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还有一丝丝可怜。不过也是罪有应得。”
看到匪徒惨状,有些街边群众也起了些恻隐之心,但转念一想匪徒所作所为,想一想死在匪徒手下的亲朋好友,众人重新燃起了愤怒之火,唾骂声和指责声不绝于耳。
昨日骆霜翎将军距离陆遐征尚远,加上天色已暗,陆遐征看得不算真切仔细。今日一家人提前占据了有利位置,随着游街队伍靠近,她和自己仅有一米之遥,高挑修长身材便一览无遗。
她眉目中伴着一股英气,脸庞饱经风霜,鬓发有些许斑白。经过昨日激战,强如骆霜翎将军也浑身伤痕。
她左眼睛被划伤,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记,不过与英俊外表并没有违和感。
骆霜翎将军眼神似乎一瞬间有些黯淡,但是听到群众呼喊英雄之后,又变得坚毅起来。
游街车队缓缓前行,旗鼓喧天,人流如潮。蓦地,她瞥见了昨日战死沙场兄弟的母亲。那位老母颤巍巍地站立于队伍右前方,白发苍苍,泪痕斑斑,身形虽微弱却坚韧如松。她手中紧握一束白色花束,透出一股哀戚之美。
骆将军似是后脑勺被重重打击,从马上一跃而下,迅速走到流泪的母亲跟前,抱着歉意,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付出了太多兄弟性命,才阻住了匪帮。他们已经魂归九泉,再无法与亲人团聚。而我却在这里茍且偷生,厚颜去接收诸位欢呼。”
“这位母亲,您将孩子托付给我,我却没有保护好他。但您放心,我以性命与人格担保,不会再让这位兄弟的妻儿老小受一丝委屈。因为所有死去的战士,都是大桢国的骄傲,大桢国的荣耀!对他们,我心中只有感谢。愿他们魂魄,长绕在神树大地,庇佑万万千千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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