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瑞果（1/2）
第38章瑞果
一切安排妥当后，二人在漫野穗黄中闲逛，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条河畔。
只见此河涓涓细流，潺潺而下。在阳光抚媚下，犹如镶嵌珠玉宝石，波光粼粼，晶莹透彻。流经金玉城南部，宛如一条翡翠绦带，静静地流淌向东方。
陆遐征问道：“这条河如此美丽，可有什么名字？”
云明玕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答案，脱口而出道：“此乃青璃河，源头在西嶂汉原。流沙河与青璃河，乃是大桢国两大著名河流，各具特色，风貌不一。流沙河奔腾湍急，汹涌澎湃；而青璃河，清澈恬静，宛如一位静默的贤淑女子。”
“青璃河不仅为金玉城居民提供了珍贵的饮水源，更是唯一被选中灌溉神树的神圣水源。”
陆遐征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还有此事？但之前听闻神树并无需灌溉？”
云明玕答道：“不错。神树生命力异常旺盛，并不需要多少河水浸润，此种灌溉行为最终成为一种例行仪式，代表着大桢国上下对于神树的崇敬尊重，并无太多实际用处。”
陆遐征沉思间，不禁回想起少时，常常埋头在书本，心中仰望着那巨大而神秘的神树，充满疑惑。
他总是想知道，为何神树如此巨大，如此壮丽，却从未索取一丝一毫，将所有默默奉献给大桢国子民。
母亲柳荫温和地对他解释道：“儿子，神树之所以伟大，正是因为它无私奉献。大桢国子民都受上天垂怜，可以围在神树周围，享受圣赐之物。神树不求回报，存在本身既是馈赠。”
恍惚间，父亲母亲的叮咛言语又浮现起，搅得他心中烦闷。
陆遐征和云明玕在河畔坐下，宁静和风包围，有种自在逍遥之感。二人一直观着水流，许久无话。
他打破了寂静，轻声说道：“明玕，我一直在思考，复仇计划充满风险，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可曾想过放弃？”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忧郁。
云明玕目光不移，毫无犹豫地回应道：“遐征，我明白风险，但我也知道，如若不行动，永远也无法摆脱阴影。事已至此，犹犹豫豫，反遭其祸。事若不成，有死而已。”
他忧虑逐渐被冲淡，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微笑道：“谢谢你。若是我独自一人，早已被苦涩现实溺死。”
她点了点头，道：“不，我也要谢谢你。正是因为有你支持，我才更加坚定。”
真的如此吗？陆遐征扪心自问，他亦深知，即便没有自己，云明玕也会在这条道路上一往无前。
她这种外表温润淡雅，内心无比刚强果决的性格，深深吸引了他，也隐隐约约令他有些不安。
云明玕见他表情不快，陷入沉思，便发问道：“你看，夜色已至，是赏夜月花的绝佳时机。”
陆遐征从神游中抽身回来，问道：“夜月花？”
她回应道：“不错，夜月花是中树神域才有的独特花种，多生长在青璃河边，别处可难以得见。白天花蕊紧闭，外表看起来像是绿色骨朵，夜晚时方才绽放，散出微微荧光，宛如月色，甚是清妍。”
云明玕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继续道：“对了，金玉城的人们很喜欢喝夜月花泡出来的花茶呢。采花者们需趁着夜色，花朵盛开时将其采摘，一片片花瓣用清水漂过后，泡入菱茗泉中。”
一连几词，陆遐征皆未曾听过，只得再度询问，像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菱茗泉又是何处？”
她答道：“菱茗泉则是位于金玉城内，靠西部的一汪泉水，清澈见底，涓涓淙淙，叮咚作响。往日还有许多居民慕名而来，前往泉中打水。”
陆遐征道：“那我们是否也有机会去一品佳泉？”
云明玕摇摇头：“近来，菱茗泉水已不似当年充沛，半月楼便将其围起，作为景观。加之菱茗泉处于金玉城西部，前来游览的平民百姓更加稀少。泉眼周边长出了许多青苔绿草，恢复了初生时的自然。”
她说得头头是道，陆遐征没完全听进去，反倒心想：世界如此之大，若是能一道与云明玕游览，便能算是狼狈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慰藉罢。
他本想偷摸去触下云明玕的手，可她站起来迟迟不肯坐下，搞得陆遐征如贼人般伸出去的手尴尬万分，一直僵在原地。
夜色深后，二人随意找了处歇脚之地，准备养足精神，来日去城中一探究竟。
翌日，他们利用在黑市中购买的身份，成功经过城门侍卫检查，混入金玉城中。
城内繁华盛景，实不可胜言。古老城墙将城内外分隔，高耸入云。入城之际，一派生机勃勃，市井繁忙，人潮如织。巷陌间传来叫卖之声，小贩们竞相吆喝，各类商品琳琅满目，绚丽多彩。
行人来往不绝，车马如龙，酒肆鼎盛。城内府第豪华，宫殿巍峨壮观，飞檐翘角，金瓦玉砌，无不彰显大桢国荣耀。
突然听到热闹的喧哗声传来，二人紧跟声音而去，一个宽阔广场映入眼帘。广场上人山人海，人群汇聚在神树之下，隆隆声响彻云霄。
陆遐征好奇，向一位面相和善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此处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道：“马上举行食用瑞果的仪式了，你来得正好，也过来瞧瞧！”
每逢春秋之交，参天巨树将迎来一场美仑变奏，绽放出绣丽花朵，如同斑斓云彩在树梢绽放。而在花朵凋零之后，便会逐渐结生出果实。
云明玕在陆遐征身旁，发问道：“你对瑞果了解多少？”
陆遐征得意洋洋，说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自小研究，说得上是个专家。”
云明玕笑了笑：“哦？那看来我还小瞧了你，只愿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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