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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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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薛靖淮费尽唇舌,把叶青阑留到婚礼那天,赌咒发誓地保证:“等喝完喜酒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阻拦!”

他看着信誓旦旦,实则有自己的小算盘,按他的设想,前脚订完婚他后脚就跟叶老板走,叶老板去哪儿他去哪儿。

为了这个隆重的仪式,楚烈臣提前从江西赶来。

别的父亲嫁女儿都依依不舍,他却不这么看:“要我说,老薛,直接办婚礼就得了,订完不还得结吗?何必脱裤子放屁多一道手续,麻烦!”

说的也对,虽说两个老伙计都是下野军阀,谈不上军务繁忙,但性情都是快刀斩乱麻,俩人一合计,就这么把订婚礼办成了婚礼。

这正好对了楚皓珍的心意,酒楼一别,他对这个薛靖淮是越来越有兴趣。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像朱古力,醇厚且甜腻。一看他那个跟叶青阑起腻的样子,就想把他抓过来套上根狗链子,再抽他两个大嘴巴,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他的主人。

薛靖淮对结婚却一点儿也不上心。别说办婚礼,就算办葬礼,他也不往心里去,一心只想快点开启与叶青阑的上海之旅。

按他的设想,到了那边,除了逛大上海,还可以顺道往杭州走走,一则带叶老板西湖游春,二则找万督军共商国是,来个事业爱情两不误,人生夫复何求。

婚礼在教堂举行。

那天是个晴朗的冬日,明媚的阳光穿过教堂的玫瑰花窗,斑驳绚烂的光晕,笼罩着这对新人。

楚皓珍隔着柔曼的头纱,满怀爱意,注视着薛靖淮,似乎眼前是她爱恋了多年的心上人。

薛靖淮却完全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地说愿意,公事公办地交换戒指,蜻蜓点水地亲吻……他毫不掩饰,也没意识到应该有所掩饰。但来宾们都感受到了一种狂热的幸福,因为他们看起来实在太般配了,配得让人落泪。

只有楚皓珍知道,薛靖淮的心猿意马早已窜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她不在意,她是个越挫越勇的女人,喜欢挑战难题,要是薛靖淮一见到她就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反倒没有意思了。

她看着薛靖淮飘忽不定的眼神,立马就猜到,他是惦记扭头看宾客席中的叶青阑。

“看着我。”楚皓珍笑靥如花,小声地说。

薛靖淮涣散的目光被她凝住,带着一丝迷茫:“嗯?”

楚皓珍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眼睛,竭力保持脸上表情的得体,怕被薛靖淮听见她内心的狂笑。她轻声细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可惜薛靖淮最终也没听清她的话,他用目光询问时,她却静默不语了,仍保持着淑女的微笑。

在薛靖淮眼里,面前站的只是一个不近男色的合作伙伴。

同样是合作伙伴,说白了,他就算对万疆雪动邪念,也不可能对楚皓珍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他坦坦荡荡地做了一个不自知的负心汉。

当晚,楚皓珍坐在铺着红被面的大铜床上,像任何一个娇羞的新妇一样,等待着新郎应酬归来,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薛靖淮的人影儿。

好你个薛靖淮,打墙也是动土,你要做戏还不做足了,简直不识擡举!楚皓珍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披衣出门要找他算账,门扇打开,却见一个人擡手正要叩门,手僵在半空。

“梁仞?”楚皓珍左顾右盼,并不邀请她进门,“你怎么进来的?”

“在门口遇到薛靖淮,我说要见你,他就让我进来了。”

“这混账王八蛋,还挺大度。”楚皓珍咬牙切齿地说。

片刻之前,梁仞还在薛靖淮府邸门口徘徊,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却见一身戎装的薛靖淮行色匆匆,带着卫队大步走出院门。

薛靖淮见到他,友好而敷衍地打了个招呼:“梁公子,你好。”脚步丝毫没有放缓,风风火火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嘴里不停催促着林副官快点。

“薛督军,我要见皓珍。”梁仞扒着车窗,抓住汽车启动的空档,开了口。

薛靖淮一愣,似乎此时才意识到家里还有个楚皓珍,他露出一个成人之美的笑容:“楚小姐在里边,你自己去找她吧,薛某还有要事,不能作陪了!”

话音未落,人已随车绝尘而去。

他口中的要事,是叶青阑的不翼而飞。

婚宴结束,叶青阑早已经人去楼空。他还真是没有食言,说等他办完婚礼,便只等他办完婚礼,教堂的仪式一结束,便带着庄献恩趁乱离开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冲动在驱使着他,或许是氛围过于欢愉,音乐太过感人,教堂绚烂的五彩光晕太过迷人的眼睛,使这对新人乏善可陈的互动,看起来也洋溢着过分的幸福。

他敏感地觉察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所以多一刻也不留。

薛靖淮赶到车站时,列车已走了半个小时了。

他呆立在站台,看着那条静卧在空茫茫夜色中的铁轨,突然想起了叶青阑在督军署夺路而逃的壮举,他的脸颊冻得通红麻木,喘着白气,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白雾。

“青阑啊青阑,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掩人耳目地擦去几朵泪花,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走进了叶青阑的房间。

除了衣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被带走了,房间的陈设一切如故。

他坐在床边,把手掌插进叠得整齐的被子下摩挲着,被褥早已冰凉,和那人的心一样冰冷。

绝情到连再见也不说,狠心莫过于你!薛靖淮的心拔凉拔凉,越想越气,气得胸口隐隐作痛,最后竟一头扎在叶青阑的被子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林副官不合时宜地敲门:“军座,卑职有要事禀报。”

薛靖淮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江团长前线的捷报。”

“……”薛靖淮考虑了下,“进来说。”

木门嘎吱一声推开,林副官闪身进屋,见薛靖淮端坐在床沿上,欲盖弥彰地抹眼睛。眼睛红肿着,威严气场荡然无存,但仍竭力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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