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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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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阑被扒光了衣服,绑在刑架上,在昏沉阴暗的木板房里,他白得刺眼,细看去,每一寸皮肤都泛着温润的光。

徐孝棠手执皮鞭,站在叶青阑面前,放开手脚肆意挥舞了一阵,鞭梢上滴着血。

他没想到,叶青阑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自己没想弄死他——起码没想现在就弄死他,但就想听他说句服软的话,简直难于上青天。

“怨不得我,都是你自找的。”徐孝棠额上挂着汗,露出亢奋的笑,放下鞭子,抄起一根烙铁,不紧不慢地摁到叶青阑的胸膛上,“开口求求我,能少遭点罪。”

滋滋的声响,一片雪化了,空气中漂浮着烧焦的气味。

叶青阑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硬扛着,一声不吭。

庄献恩闯进门时,一群便衣聚在楼下呷茶打牌,他火烧火燎地冲上二楼,一脚踹开木门,徐孝棠手举烙铁,惊愕地转过脸,电光火石间,一条血肉模糊的纤瘦身影,直楞楞闯入他的眼帘。

“阑哥……”

白的皮肉,红的伤口,宛若一树血色的山茶,凋落在晚来的春雪上。

庄献恩的眼泪,唰地涌出了眼眶。

叶青阑没受内伤,但烙铁皮鞭加盐水的苦头吃了不少,神志昏沉。伤口发炎,他发着烧,恍惚间把门口跑得呼哧带喘的人,看成了另一个人。

他气息微弱地开了口:“薛靖淮……”

耳畔全是他呼唤薛靖淮的声音,不!生死关头,你想到的不该是他,他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我,只有我!庄献恩挣命似的狂奔,心都要从腔子里蹦出来,终于到了地方,他对着那道剥了漆的木门,狠狠一脚踹过去。

木门惨叫一声,开了,门框上扑簌簌掉下一地灰尘,庄献恩愣了。

没有皮鞭,没有鲜血,没有烙铁,更没有赤身裸体、皮开肉绽的叶青阑。

叶青阑正端着紫砂茶壶往杯中续水,愕然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微微一怔,便笑了,眉宇间星光熠熠:“献恩!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

庄献恩这才注意到,叶青阑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军官,气质斯文,皮肤黝黑,带着一股来自热带的潮湿蓬勃气息。

军官站起来:“先生,您有客人,我先下楼。”

“好,辛苦郭旅长。”

与郭旅长擦肩而过时,庄献恩瞥见他军装袖子上的血,心中一懔。

他突然有些无措,怕说不清自己来干什么,一颗心惴惴着,像在等候发落。

“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淋得像个落汤鸡。”

叶青阑瘸着腿过来,揽着他往屋里走。庄献恩身子发僵,被他按在圈椅上。叶青阑回身从脸盆架上取下毛巾和铜盆,又从暖壶中倒上热水,拧干了毛巾递给他:“擦擦脸。”

庄献恩接过毛巾,深深地看着他,看他眼里的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哥,那个……”他吞吞吐吐,要找点什么说,“薛……薛靖淮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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