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嫌弃(2/2)
“老板,麻烦你给我打包。”。
陈斐坐在挨着锅子炉灶台边,离的近,就听到身后那道稚嫩的嗓音,怯生生的。他回头看了眼,是个大眼睛圆头圆脑细胳膊细腿的男孩。男孩正踮起脚尖,把钱递给忙得团团转的老板。老板百忙之中抽空接过男孩手上的金票子,然后给他找零。
这孩子看上去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严重营养不良的体型,瘦弱干瘪的身体。
“安安,你妈怎么不来啊?”有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问他。
“来了,在外头呢。”男孩看都没看一眼和他说话的人,就回了这么一句。
“让她进来呗,在外头站着干什么?”
“我们打包回去吃。”
“这儿吃多好啊。饭不够还能加,你打包回去不够吃可就要饿肚子了。”
这里的打包盒小小一个,的确在这里吃比较划算。
男孩没搭话,盯着老板掂锅的动作。那人便埋头扒拉饭菜。
此时,陈斐忽然感觉桌面上发出一声声嗡嗡震动的声响。冷山眸光一凛,看向四面,挨个挨个的看附近的人脸。被他视线掠过的人都不自觉的垂下脑袋。
那震动声响正是冷山戒指所发出来的,持续了半分钟后又恢复平静。他环视一圈,紧接着几步掠到餐馆外头。
陈斐要跟上去,老板大吼:“钱钱钱,还没给钱!”
陈斐回头:“好,麻烦等一下。我们等会来给。”。他一分钱也没有,要让冷山来付。
老板不放心的边炒菜,边瞄着门外两身影。大有他们敢吃霸王餐,我就把锅甩出去砸破他们脑袋的意思。
陈斐从冷山哪儿拿了钱来付账,老板这才放心。小本生意,一毛钱也是钱。
“有什么发现了么?”陈斐问。
冷山:“活傀儡刚才出现了。”
陈斐:“没找到?”
冷山:“没有,应该是走了。”
陈斐:“会不会躲起来了?”
冷山:“不知道。”
冷山随便问了个路人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路人淡淡的瞥两人一眼,不愿意开口回答。一连问了几个,都纷纷摇头晃脑。
没办法,只能回去问问房东了。刚到门口,就听见铁树大着嗓子喊:“金银财宝!快回来吃饭了!”
四个孩子从外头冲了回来,从他们身侧跑了过去,陆续进了大门。
等铁树一家子吃好饭,陈斐和冷山才过来。一听两人打听那些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人是在什么地方工作的,顿时就犯难。他老婆春花收拾饭桌也假装没听见。
“不能说么?”陈斐问。
铁树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陈斐当然没傻到说出真正的目的,只避重就轻的说:“有点好奇而已。我们刚刚在外边的时候,看到很多服装统一的工作者。随口问了句他们是在哪儿工作的,没想到他们个个一听我们这么问,脸色就很变得很不好。”
铁树:“哦,原来是这样。这很正常,没有人会愿意讨论这个问题的。”
“是有什么忌讳么?”陈斐奇怪的问。
铁树在回避,他眼睛转了转,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冷山直接掏出几张金票子搁在他面前。
铁树眼神闪躲,不大好意思,犹豫片刻,叹气:“说一说也不是不行,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们的。”
陈斐:“嗯”
铁树说,那些人都是附近一个工厂的工人。几年前,那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死了几十个人,开设工厂的人把事情压了下去。众所周知。现在这是一个制度完善的国度,在工作安全这一方面也是很严格的。秉承安全第一生命至上。要是这件事情散播出去,那对于工厂是没有半分好处。
怎么才能控制好那些人的嘴巴呢?聪明老板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饱含威胁的厂区公告出来了,内容是谁以后敢说这个事情,就开除谁。不过他们发现这个作用不大,别人要提起他们工厂,大老板们都会虎躯一震,感觉那件事情就要暴露出来。
于是他们改了。以后出了工厂的门,也不准提起工厂。他们为了更好的堵住工人门七嘴八舌,并对此进行了奖罚制度。谁发现有人在外头说工厂二字,举报后会得到一笔报酬,说的人会被开除。如果非本工厂的人说的,那很可能也会受到威胁。所以,大家一听有人问,就干脆不搭理。谁也不愿意丢掉工作。
陈斐和冷山这才明白其中的内情。怪不得镇上的人都守口如瓶。
第二天,天高云阔,阳光灿烂。面前一条木板铁链搭建摇摇晃晃的吊桥。吊桥上,木板与木板之间隔的距离,宽得能容下人小手臂大缝隙。他往下看了看,瞬间皱起眉头来。桥底下是绿幽幽的河水,高而深。
对岸不远处有一排排规划整齐的房屋,还有几个工业大烟囱。陈斐突如其来的晕乎,尤其是一脚跨出去,踩在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板上的时候。
眼看,冷山腿不发软走路带风轻飘飘的走到桥的另一端。陈斐捏了捏眉心,控制住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如履薄冰艰难的走到了对岸。
冷山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扫而过。只见陈斐面色发白,下一秒,他忽然半蹲下去,大吐特吐起来。现在是早上,肚子里没垫一点东西,陈斐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吐完了又缓了缓才两手撑着膝盖站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