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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堂入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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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她妄自菲薄不肯做正妻,而是他登堂入室的举止,根本就不像对待正妻的态度。

柳溪亭的唇在她额角贴了贴,敷衍道:“随你高兴,柳某无妻无妾,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约束你。待我回了东京,就置办宅子安置你。”

置办宅子安置?不是留在家中,那不就是外室么?

梅映雪心里难过,还要软语轻声道:“指挥使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哄骗,还是真的喜欢小女子?后日,便是小女子的生辰,若是真心喜欢,区区两晚,便按捺不住么?”

她大着胆子,问完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目光停在他胸前衣襟上,那里有繁复的暗云纹,层层叠叠,纠缠不休。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他透着不爽的声音,凉凉地响在头顶,“说来说去,还是不肯!拖过今日,后日你又有什么理由?本指挥使耐心有限,小娘子莫要再得寸进尺……”

他抓住她的手往下边带……

梅映雪羞愤地仰面睁着两眼,好半天没有缓过神,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自己的右手,巴不得它自己从手臂上脱落消失——这种周旋方式,完全超乎她的认知!

方才的触感和气息,久久在心头挥之不去,一遍遍撕扯她的理智,想要和他拼了——结果完全能预料,激怒他,她只能被吃干抹净,渣渣都不剩。

柳溪亭已经替她擦净了手指,躺回榻上,和她枕在同一只枕头上。

她心中厌恶,立刻要坐起来下床,不想他擡手在她肩膀上压了一下,就把她按回去躺下。

柳溪亭半合着眼,慵懒道:“别动,再陪我躺一会儿。”

梅映雪心中抵触,不依,“孤男寡女,这样成何体统?”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拨开。

柳溪亭挑眉瞧她一眼,威胁,“你再动,我可就不睡了。”

他的手滑落在她腰上,微微用力,她便吓得不敢再动,眼睫惶恐地颤了颤,顿时盈满泪光。

柳溪亭闭着眼睛,不动,不说话,气吸慢慢沉缓,入了梦乡。

他的手掌还压在她腰上,隔着单薄的中衣,掌心的温热和力度,悉数烙在她身上,似要将那块皮肉烫熟一般煎熬人。

梅映雪咬牙忍耐片刻,想起方才的事,压不住怨恨,装作翻身,借机从他手掌下滑出去,身子挪到里侧。

他的手掌落在被褥间,气息仍如之前,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大大咧咧登堂入室,不仅视王法如无物,也不顾她的心意,强迫她……梅映雪越想越憋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俎岂会在意鱼肉的想法?

闭上眼睛,方才的慌乱和羞耻,走马灯似地在眼前乱晃,心里的酸楚更是像海水漫上来淹没她。

他在身边,她连哭都不能痛快地哭出来,眼泪和怨恨只能咽回肚子里。在别院里,她已经领教过他的心机和狠辣,行刺不行,求饶也不行,她真的要陷入绝望了。

室内室外一派寂静,仿佛除了他们两个,再无旁人。

冷不丁地听见他问,“在想什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怔,她咬着唇瓣不肯开口。

柳溪亭微微提高声音,不满地发出一声“嗯?”

再不理会,恐会激怒他,做出更让她难堪的事,可心里的怨意怎么也压不住,说话时就带了出来,“小女子在想,柳指挥使贵为天子心腹,所过之处无不拜伏。但凡有瞧得入眼的女郎,闺阁绣榻也可随意睡卧,当真是威风得很!”

她这番话既是在嘲讽他,也说尽自己的幽愤无奈,柳溪亭听出来了,只是付之一笑,咕哝道:“我只睡了你的床,有什么可威风的?”他的手摸索着握住她的衣袖,慵懒道,“小娘子的绣榻,确实香软。”

梅映雪当然不信他没有欺负过别的女郎,觉得他油嘴滑舌,对他的厌恶又多了两分。

安静片刻,柳溪亭轻轻摇晃她的衣袖,仿佛自语,“我们几次相见,却从未见过你笑。你若是笑起来,一定很美。”

他挪过来,气息离得近,梅映雪半边身子都是僵的,无奈道:“指挥使想看人笑,自有大把的人奉承,何必为难小女子呢?”

他支起身子,指尖捏着她滑软的脸颊,把她的脸扳向自己这边,将她看得更清楚。

幽幽烛光里,错开的剪水双眸中掩不住愁怨,脸上早已添了泪痕。

明明生了一张娇软的脸,偏偏执拗起来讨人厌!这点小事都要别扭,若真是霸王硬上弓,岂不又要寻死觅活?柳溪亭想想就恼,声调渐冷,“柳某自认,待小娘子已经足够宽容耐心,可小娘子并不领情,还总是一副冷脸,莫非真的以为,我放过你,就没有人再来为难你?”

逆着光,他的阴鸷的面容覆了一层寒霜,令人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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