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顺从(1/2)
无奈顺从
柳溪亭怔了下,确认梅映雪真的病了,立刻翻身下床。
到门口叫人,打发腿快的小厮速速去请郎中,想了想,又补充道:“天王寺那边有家医馆,叫安庆堂,有位女郎中,人称柴二娘子,去请她来!”
柳溪亭是突然想到,她生病肯定是昨夜被折腾狠了,伤在那样的地方,羞于见人,请个男郎中来,她必然哭闹,不肯让人诊治。
今日中秋,宫中入夜后有宴饮,他要提前过去看一下安排,不然不放心。把主事的杨嬷嬷唤来,叮嘱她看顾好梅映雪,杨嬷嬷点头应下。
女医柴二娘子请来后,杨嬷嬷陪着,查看梅映雪身上的伤,又给把了脉,柴二娘子直摇头叹息,“作孽。”
杨嬷嬷看到梅映雪身上红紫斑驳的痕迹,也跟着皱眉,心想:郎主的身量体魄本就超乎寻常郎子,小娘子身娇体弱,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瞧的,偏生还下手不知轻重,可是受罪了。
柴二娘子提笔写了张清热消肿的方子,让杨嬷嬷打发人去药铺抓药,又叮嘱道:“按时用药,且让她静养几日。娘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身子娇弱,嬷嬷也要嘱咐郎子顾念一二。”
杨嬷嬷脸色微窘,这样隐私的事情,她身为下仆,也不方便去劝诫郎主,何况郎主并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说不好,怕是还要讨一顿打。
不过女医交待下来,杨嬷嬷必然附和着答应下,然后打发小厮去抓药。
午后,柳溪亭抽空回来,问起梅映雪的情形,杨嬷嬷也不敢说他的不是,挑捡着说了一些娘子娇弱,需要仔细调养的话给他听。
“已经喂过娘子汤药,药膏也用了。娘子一直没醒,身上还是烫的厉害,老奴给娘子拿冷水浸过的帕子敷在额上,想缓一缓她的苦楚。”
柳溪亭摆手让她出去了,自己走到床榻前,看见梅映雪仰面躺着,巴掌大的脸颊上,是病中才有的红晕,好看的眉眼在睡梦中皱起,愈发显得面容憔悴。
柳溪亭触碰了一下她额上的帕子,发现已经转温,取下来去旁边的清水盆里洗了一遍,重新拧干了叠成小块,仔细地搭在她额上。
握了握她还热烫的手腕,想起她昨夜一直哭声不断,不禁心情错杂。
坐床边看了片刻,他起身离开,让杨嬷嬷好生照看着。
照料到二更时,杨嬷嬷和丫鬟们扶梅映雪坐起来,慢慢又喂了一碗汤药,半个时辰后,她的身上的热烫才慢慢褪下去。
又睡了大半个时辰,梅映雪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守在床边的杨嬷嬷顿感松了一口气,立刻指派星河道:“快去看看郎主回来了么?若是在就回禀一声,说娘子醒了。”
杨嬷嬷低头含笑,轻声问道:“娘子可有什么不舒服?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老奴熬了粥,温在灶上,去给娘子盛一碗来?”
梅映雪头脑里懵懵地很迟钝,又过了片刻才清醒,略微一动,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酸胀的。
杨嬷嬷见她要起,忙伸手在她肩上压了一下,“娘子慢一些,仔细身子。”
梅映雪嗓子里阵阵干痛,“出去!”说完才发觉,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她转身向里,重新闭上眼睛。
杨嬷嬷耐心地劝解道:“娘子病到现在,不吃东西怎么能好起来?多少用一些,好生养着,身子才能硬朗……”
梅映雪拉高被子蒙住头,把聒噪的声音挡在外边。
杨嬷嬷见她如此,不敢再劝,抄着手等柳溪亭来拿主意。
门外很快有脚步声传来,杨嬷嬷迎上去,看到柳溪亭一身绿色公服,显然是才从宫中回来,还没来得及换。
杨嬷嬷低声道:“郎主,娘子不肯吃东西。老奴无用,劝不动娘子。”
柳溪亭往里瞧了一眼,也低声道:“去把饭菜拿来。”
他走到架子床前,在床边坐下,能看得出,被子底下的人缩得更小了。
他温言劝道:“胃口不好么?那便等会儿吃。再不舒服,也要吃一些,一直饿着肚子,很容易虚脱。”
被子底下毫无动静,若不是方才发现她动,几乎疑心她是不是又睡着了。
柳溪亭知道她此刻心里恨着自己,也不多言,去屏风后边换下公服,穿上家常衣裳。
杨嬷嬷将粥和菜端进来,星河捧了一张鸡翅木的条案放在架子床旁边,晚烟帮着把饭菜摆上去。
柳溪亭出来摆手让她们都出去,自己端起那碗熬得软糯的莲子粥,小匙轻轻地搅着,等它没那么烫了,才状若闲聊地说道:“今日一早,袁家又托人到皇城司要人了。你那个女使听说你被抓进皇城司,在开封府狱中哭得双目红肿,好生聒噪,若是押在皇城司狱中,定要将她先打一顿,叫她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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