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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偶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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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扫了一下,立刻把头转回过,再看柳溪亭,虽然也常年冷着一张脸,但是凭心而论,他剑眉长目,双眸点漆,长相确实是一等一的好!

在她认识有限的郎子当中,他是格外的好看。

心里顿时有了新的感悟,难怪他能成为官家的心腹,除了他办事的能力,不论是模样还是气度,放在这群人当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瓦砾中的明珠。

柳溪亭不知她心中的曲折,撩起眼皮瞥了下对面的一行人,等几个职阶低的向他行过礼,才端起茶盏慢悠悠地说道:“难怪上回在街边的摊子上,只看到高指挥使手底下几个兄弟吃馄饨,独不见高指挥使的身影,原来是看不上街边摊子,不肯与兄弟一同屈就。”

这话说得挑拨,对面高指挥使手底下的几个兄弟,脸色顿时变得微妙。

高指挥使本名高楷,年长柳溪亭五岁,从柳溪亭入皇城司,他就已经是指挥使。

后来柳溪亭表现卓越,才能出众,入了皇城司正使田罡的眼,眼看把他比下去,两个人之间多了明争暗斗,几次交锋后也成了死对头。

直到田罡在官家面前举荐,柳溪亭奉官家之命把一桩案子办得很漂亮,受到官家赞誉,提升为指挥使,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也愈发明朗。

彼此见面要么当没看着对方,要么就是夹枪带棒互相讥讽。

柳溪亭早就看到他们往这边走了,不知要办什么案子,把自己人都带上了。

他刚成婚,心情大好,不想搭理对方,和梅映雪说话时,还特意把头往里边侧了下,打算等他们过去。

不想高楷也是个眼尖的,看到他立刻就带兄弟过来,出言挑衅。

柳溪亭就算心情好,也不会让他,该怎么回敬就怎么回敬。

梅映雪听出他们言语中的火药味儿,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柳溪亭搭在膝上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的摩挲着。

高楷冷哼一声,眼神落在梅映雪脸上,笑容变得猥琐,“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哪找的相好?听说你才成婚,可别被新妇逮到,不然挠你脸上五道指痕,乐子可就大了。”

他说完带头哈哈大笑,他带来的人附和着不敢不笑,但又不敢笑太大声——谁都知道柳溪亭记仇。

梅映雪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这人是个混账!他要寻柳溪亭的晦气,干嘛拐带上她?

柳溪亭忽然一扬手,杯中的茶水在半空里划出一道淡黄色的个弧度,尽数泼到了高楷的脸上。

“哎呀,手滑了!”他作出失手的模样,“方才有只苍蝇一直嗡嗡叫个不停,好生聒噪。高指挥使大人大量,想必不会同小弟计较吧?”

“你他娘的!”高楷抹了把脸上的水,举拳冲过来!

柳溪亭不躲不避,站起身摊开双手,讶然道:“高指挥使要跟我动手?大家可要看清楚,司尊那里替柳某作证,是高指挥使先动手打的我。”

皇城司正使田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宦官,手下管着一帮有特权的武夫,为防止他们滋生事端,特意给他们拟定了一条规矩:司中同僚凡有打架互殴者,各自脊杖四十,罚俸半年;若是挑衅动手者,脊杖六十,降职阶,情形恶劣者逐出皇城司永不取用。

故此柳溪亭有恃无恐,他最多是挑衅,只要他不动手。高楷这一拳砸过来,未必打的中他,但是先动手却是事实,他再还手,就怨不得他坏规矩了。

高楷一时气愤,举起拳头,吓得他身后的几个兄弟赶忙拦住劝解。

高楷气哼哼地瞪着柳溪亭,“好小子,玩阴的?”

柳溪亭淡然笑笑,“都说了手滑,高指挥使不信,小弟也没办法。摊主,快给高指挥使递块帕子,擦擦脸。”

高楷接过弟兄从摊主手里取的帕子,擦去脸上的茶水,压下火气换上一幅阴冷的笑模样。他看出来了,往日自己再怎么讥讽,柳溪亭也没有过头的举动,只有提到眼前这位娘子时,柳溪亭才泼了他茶水。

他当然知道这是柳溪亭的新婚娘子,故意说是“相好”——看来要引柳溪亭失控,还要从这位娘子身上打主意。

高楷把帕子丢在桌上,往梅映雪身边凑了凑,涎着笑脸,“不怪你翻脸,也是高某眼拙。这位是弟媳吧?方才没留神,这会儿细看,长得可真水灵,一朵印花,插在你这朵牛粪上,怪可惜的!”

当面被泼一脸茶水,换成别人早就走了,梅映雪想不到这人如此厚脸皮,还敢朝她身边贴过来,尤其是他说的话,更让人倒胃口。

梅映雪不敢惹对方,但她知道柳溪亭不怕对方,移到柳溪亭身边,“夫君,看来你说的苍蝇还在,我们走吧,落在身边怪讨厌的。”

柳溪亭唇边弯出一抹淡笑,从杨嬷嬷手里接过帷帽戴在她头上,帮她整理白纱时,柳溪亭的双手躲在帷帽中,捂住了她的双耳。

隐隐约约,她听到柳溪亭讥讽地笑道:“高指挥使家里三朵鲜花,插一朵败一朵,没一朵养得好的,也不知是鲜花挑剔,还是‘牛粪’不中用。”

高楷家中一妻二妾,其中妻子就是武馆师傅养大的女儿,被他伤了腿,两、三个月不能下床。

其凶恶之名可见一斑,他也因为此事被皇城司副使指摘了两句,很丢面子。

柳溪亭戳完他的痛处,还拐带着骂他不中用,高楷顿时变了脸色要发作,他的弟兄们再次上次劝阻。

柳溪亭替梅映雪理好帷帽,懒得再搭理他,留在桌上几个铜板,握着梅映雪的手,走出茶摊。

高楷一肚子火,不能对着柳溪亭发作出来,气得一拳砸坏了眼前的桌子!

他的兄弟们尽力劝解,“头儿,消消气,田司尊这几日心里正不痛快呢,咱别在这个时候犯在他手里。姓柳的跋扈不是一日两日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迟早有他栽跟头的时候。”

高楷看着柳溪亭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老子早晚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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