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悲凉(1/2)
心自悲凉
听到柳溪亭的语气中,难得流露出些许脆弱,梅映雪愣了下,疑心自己听错了。
他这种冷硬无情的人,怎么可能暴露出脆弱?
她懵懵地看着他,她心里没有他,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拒绝过,也逃跑过,最终还是被他一再威胁留在他身边。
连嫁给他,都是被他算计,用温氏胁迫的。
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不会以为,嫁给他就一定会心悦他吧?
两心相悦、相知相守,应是世间年轻男女最好的归宿,但是与他们无关,他们的初相识就充满了阴谋诡计。
她默然地垂下眼睛,她知道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更要紧的是,还有可能会刺激到他做出过分举动。
柳溪亭当然知道她一直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可他自己就是不甘心!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眼下还成了亲,为什么她不能改变心意喜欢他?
他知道她容颜出众,今晚哪怕是陌生的郎子找她攀谈,他都不会这样生气!
她在齐州孤苦无依,在所有人都算计她的性命和清白时,纵然他有私心,最终还是保下了她;她被郑氏算计,也是他为她撑腰,讨还家产、报复胡家;她被康秉成这个败类觊觎,还是他冒着得罪康通判的风险,替她除掉隐患!
他做这些,不求她感恩戴德,只求她能念着这些好处,慢慢接纳他。
可袁岫峰做了什么呢?
朱嬷嬷透露出来的消息,袁岫峰只有旬日放假才会和她见面,见过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他们之间只有一桩婚约在,纵使有些青梅竹马的情意,也隔了十年的光阴。
哪怕她被人欺负,袁岫峰怯懦不敢出头,她也能原谅他,在长街上对他笑得灿然生辉。
想想这些,他嫉恨的发狂!
江辞一句话,让他滋生出无数想法,其实究其根底,他竟然很害怕她又一次原谅了袁岫峰。
他向来都是定下目标,排除万难也要达成,可现在挫败的样子,很不像他!
柳溪亭脸上浮现一抹苍凉的冷笑,手指抚过她的柔软温暖的脸颊,“心不在我这,可你的人在这,永远都是我的!”
他的语气让梅映雪感到悚然,手在他胸膛上猛推了一把。
她的力气在柳溪亭面前实在渺小可怜,根本推不动,反倒被他抓住拖过地罩,往内寝带去。
他的脾气原本就不好,眼下又是喝过酒的,心中藏着怒火,岂能轻饶她?
梅映雪心头惊骇不已,不肯走,一直往地上坠,“柳溪亭,你放手!你清醒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你不要这样……哪怕找江辞来对质都可以……你别这样对我……”
她扬声唤杨嬷嬷、唤晚烟、唤星河,这些人早就被打发出去,根本不在院子里,无人回应她。
被他恶狼叼乳羊般拦腰抱起来,挟进内寝,丢在架子床上。
“救命……”她爬起来想要下床,又被他大力推倒摔回去,害怕地哭道,“我什么也没做……我是冤枉的……实在不成,你把袁岫峰找来对质……我可以和他们对质……”
柳溪亭三两下解开衣带,拉开衣裳压过来。
“柳溪亭,你住手!”梅映雪哭喊着捶打他,“你不能这样对我……”
“哼!你是我娘子,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柳溪亭很轻松的单手扣住她的双腕,又来扯她的衣服,“还是你想为别人守身?”
梅映雪的惊叫声里,衣裳嗤啦一声被他扯坏,一颗心似乎也随之被他撕裂,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她反抗不了,从第一次被他带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的眼泪大颗涌出,无助地哭着。
柳溪亭被她哭得心烦,抓着肩膀把她掀翻过去,牢牢按住。
梅映雪泪眼朦胧中,看到了插在梳妆镜边的彩纸风车,像水面的倒影,摇曳晃动。
“……虽然丈人不能买给你了,但是我可以买给你。”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仅隔了一夜,就全变了。
她窥见的那一点温柔,根本经不住任何风浪就支离破碎,是哄她开心的镜花水月。
她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了嘴唇,原来心如刀割,真的可以让人忽略肉`体上的疼痛。
柳溪亭察觉掌下的身体软下来,松了力道,也不见她再反抗。
猜到她一定恨死他了,恨就恨吧,反正从他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尤其是对她,可以说是见色起义的小人!
小人做事,就要随意所欲。
她方才在哭,这会儿倒是没了声音,难道已经乖顺了?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果真摸到了满脸泪水,只是她唇齿间的温热液体让他悚然一惊!
他常年在皇城司狱中见过,那不是眼泪,更不是口水,而是血才会有的温度和黏度!
柳溪亭手一哆嗦,手指在她唇齿间又感触了一遍,急忙把人翻回来,微弱的烛光里,她已经晕过去,雪白的贝齿紧紧陷在下唇的皮肉中,血还在往外渗。
不是舌头就好,他后怕地想。
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松开牙齿,将丢在旁边衣服一角塞在她口中,防止她再咬伤自己。
柳溪亭打来清水帮她擦洗唇上的血迹,他随身的蹀躞带的兜囊里,常年装着止血伤药,取出一些帮她涂在伤处。
他帮她清理的时候,她一直闭着眼睛,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理会他。
柳溪亭收拾完退出房间时,梅映雪眼角的泪滑入枕边青丝中,隐匿不见。
她往枕中藏了下,压抑地抽泣。
院中有脚步声,不知来的是谁,她把声音闷在枕头中,听到脚步声一直进了正堂,试探地唤了一声,“大娘子?”
是杨嬷嬷的声音。
她擦擦眼泪,听到杨嬷嬷要进来,急忙阻止,“不要进来!”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的狼狈。
想想又吩咐道,“杨嬷嬷,劳烦你烧些热水,我想沐浴。”
“大娘子,耳房里一直都有温水,现在就能用。”杨嬷嬷听出她声音沙哑,显然是哭过,有些担心她的状况,“老奴也是过来人,大娘子不用不好意思,老奴服侍您过去沐浴?”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梅映雪谢绝她的好意,“您去找人帮我熬一剂避子汤吧。”
等杨嬷嬷出去,她又擦了一遍眼角的泪水整理心情,撑着坐起身,腰背传来阵阵酸疼。她咬牙忍耐着下了床,自己找出贴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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