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凌：千年凌风散，愿与君相携(44)（2/2）

“恶心。”

“太恶心了。”

“越想越恶心。”

这几句当然不是金凌说的。

“小五？你在这里念叨什么呢？”

小五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浑身抖得像筛子，虽然浑身包得严严实实，但是金凌通过感知不难认出。

小五认得这个声音。

“小十一？！”

小五都要哭了，喜出望外地擡头，然后被金凌的脸惊得晃了一下。

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

“小十一，小十一，快带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双手抓住金凌的胳膊，晃着站不稳，却疯狂地想要得到帮助。

“别怕，我在这里，黎上将也在，安心，不会有人伤害我们的。”金凌放轻声音，安慰着小五，“冷静，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金凌的声音太具有欺骗性，小五的瞳孔渐渐涣散起来，诉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本来，我是追着王子殿下的......”

几个小时前——

“王子殿......，诶？在说话嘛，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小五立刻止住了步伐，将自己藏在墙角，深海人鱼天生五感灵敏，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那二人的对话。

弗拉尔：“呵，你太天真了。”

司浦：“王子殿下，我觉得，他们毕竟是一个种族，就像原住民一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

小五认得这个人，是研究院最负盛名的博士先生。

弗拉尔：“原住民都舍得用同类做实验，我们只是牺牲个别外族人造福人民罢了。”

司浦：“.....，王子殿下，你知道这样是不好的。”

弗拉尔：“但这是最快的！那些深海种族就算数量再多又怎样？他们根本不愿意出现，难道要等上个千百年让他们自愿出海吗？！到那时候，我们早就灭亡了！”

司浦：“你知道他们没有错。”

弗拉尔：“我们就有吗？”

“总有人要做错事的，司浦，我只是先一步而已。”弗拉尔拍了拍司浦的肩膀，错身走开，“实验要开始了，跟上。”

小五不笨，听下这席话，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都听到了是吗？”

脑中突然出现一个问题，却没人发出声音，这是海族传音。

这里没有别的人，弗拉尔已经走远，也就是说.....？小五直直看向司浦。

“你既然认识我，我就不多介绍了，跟我来。”

司浦让小五换上了研究院的衣服——就是包得严严实实的那套，带着他走进严守死防的独立实验室。

“你怎么才来？”弗拉尔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目光越过司浦，落在小五的身上，“这是谁？”

司浦侧身挡住小五，回答道：“回殿下，是我的助手，不用担心。”

弗拉尔相信司浦，至少比起别人更信任司浦，所以他没再问什么。

“快点吧。”说着，弗拉尔拉开走廊上的一扇门。

小五跟着进屋，血液霎时凝固——即使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是一个实验台，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一个没有下半身的男人。”

一个念头停留在小五脑海中，尤其是他的目光触及到更里面的实验台的时候，他突然没了勇气，他不敢将眼睛往台上放，他怕看见.....看见......

他看见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哈哈哈，啊！”小五重复着“看到了”，突然尖叫起来。

“你冷静点！我送你回去！”金凌安抚着小五，与黎衏对视一眼。

——

————

“他看到了什么？”黎衏问。

“还能是什么？”金凌深知剧情那点套路，“无非是解剖画面呗，还是男性人鱼的，他大概感同身受。”

“哦。”

“费玛会好好照顾他的，可惜这次还没把皇宫逛一遍，门都没进又急急忙忙回来了。”

“再去一趟？”

金凌双目微眯，瞄着黎衏，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真的不觉得可怕吗？

他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

“算了吧，过几天再说。”

“好。”黎衏剥好一个橘子，递给金凌。

金凌扭头，“我不吃橘子。”谁是谁的爹。

“好。”黎衏放下橘子，又削了个苹果。

金凌二次扭头，“我不吃苹果。”你才小苹果。

“好。”黎衏剥好香蕉。

“不吃。”

“好。”

“不.....”

......

.........

“所以说，为什么不在处理好水果之前就说不吃？”

“注意一下，这里是公共大厅。”

“你们一直重复一句话不觉得嘴烫？”

军队里围观了全程的孤犬们表示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