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殿下(1/2)
第067章殿下
就这样,彻底清醒过来的安德烈,看到雄主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两只牙印洞洞……几乎一上午都没能擡起头来。
他没死。
不光没死……他还把雄主给咬了。
他之前还为自己变成醋缸想咬雄主的这种坏心态而自我厌恶到想离开雄主或干脆死去……没想到,没能离开,也没死,但咬了。
奥维拉在问了哥夫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来的之后,得到他一句:“你问你哥。”
继而开始问他哥。
问了很久,才问出了全部答案。
“你你你,好好好,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奥维拉吃惊不小,一边鼓掌叫好,一边忍无可忍的讽刺他:“吃醋吃到想让雄主把自己卖了,要和他一刀两断,然后你还袭击雄主。”
安德烈小声解释:“是一笔勾销……”
“那还不是一刀两断?有什么差别?关键是你怂恿你雄主把你卖了!”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让虫生气,真不知道拿他那个脑袋怎么办,恨的直接用手指戳他那常常不好用的脑瓜:“你要是记不住你自己傻了,你就少办点事,你别办事,你老老实实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实在不行你就躺床上天天撅着不动他也许都能满意。你你你——我也想咬死你!”
安德烈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更像是要钻到地缝里,被戳的脑袋上的触角一摇一晃,万分无语的咕哝:“我以为是假的……我下意识、厌恶了伪装成他的雄性……”
“假的你也不能咬啊!就那张脸,你惦记了一辈子,你怎么下去口的!就算你以为自己在做梦,你也不能对你雄主张嘴!这是他,要换做一个别的雄虫!肯定直接被毒死!你也立马被抓走烧成灰!没有命,根本不可能有命!”
安德烈低着头,又一次感觉自己心口闷闷的疼……对不起雄主。
幸运的是,他的雄主和上一次变成章鱼后被他咬了一样看起来没什么事,也没要他的命,更没有训斥他,只是一上午都没理他。
于寒也是认可自己倒了霉,碰上这么只傻虫,毒素上头也没办法说,只在起床后走到帷幕卡面前,把他脖子上的铁链拽了拽,狗脸拽低之后啪啪给它俩嘴巴。
不为别的,安德烈梦里追他那玩意儿,和这虫母养的狗像极了。
罪恶之源!
安德烈被弟弟数落了许久,脑瓜持续掉线了大概一整天。
晚上吃饭时,那只一直昏迷的虫从房间走出来,看到于寒端着饭碗坐在阳台边上生闷气。
他知道是这只‘雄虫’救了他。
本以为被买回去又将是无尽的折磨与耻辱,没想到,却是被治好身上所有的伤,清洗的十分干净清爽,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还是红色的,鲜艳到让他确认自己还活着。
那天,在昏迷之前,他亲眼看到了这只‘雄虫’毫不费力的用精神力将某只雄虫灌到爆开,又一脚踹碎了一臂厚的钛合金重型门,那是连雌虫都无法做到的事……来自雌虫基因里刻下的对强者的崇敬心在这一刻蔓延出来。
更别提后续躺在浴缸中迷蒙看到他割开手腕给自己口中喂了血,好似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
从未见过这样的雄虫,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雌虫一直默默观察着这只‘雄虫’,直到吃完饭后,他仍气鼓鼓的坐在阳台边闭眼晒太阳。
他好像在不高兴。
已经默默观察了许久的雌虫从房间里走出来,缓缓上前几步,在雄虫感受到他的气息睁开眼望过来时,与他那双漆黑的双眸直直对视。
于寒:?
看着这只白到透血管的雌虫用红赤赤的眼看着自己,远处还有一双金眼睛和一双绿眼睛看着。往常的话,他可能会有心情开个玩笑——家里养了个红绿灯套系。
但此刻于寒心里想的是——老子正不爽,有的虫不能揍,但有的虫能。
他要是敢来呲牙,就掰掉他的牙。
结果,这只雌虫在沉默片刻后忽然屈膝,直直的跪在他面前,沉声开口。
“我曾在那漫长难熬的奴隶岁月中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与尊严,从未想过,被放逐在黑暗深渊中的灵魂,会因为您的降临而意外得到救赎。”
“是您将我从无尽的折磨与痛苦中解救出来,我深知自己失去了一切,没有任何权利与地位可言,但您却给了我从未想过的尊重与关切。”
“您没有将我视作一件商品或工具,而将我视为一个生命,让我重新体验到了活着的感觉,感受到阳光照耀在我曾经身处黑暗的心灵,又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
“我将永远铭记您的恩情,我愿向您付出一切,以我的忠诚起誓,此生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将竭尽全力,为您赴汤蹈火。”
说着,雌虫匍匐前进,虔诚的在雄虫鞋尖上亲吻了一下……好像盖了个章般擡起眼宣誓。
“请相信我的诚恳,我将与您并肩,用我此生所拥有的一切守护您,为您战斗到死。也会用我仅有的能力,为您带来更好的未来。”
“感谢您,我的……雄主。”
于寒:??
不远处正看着这一切的奥维拉,把他那傻哥的胸口拍的乓乓响:“他说的都是你的词!!!”
安德烈:“???”
他满脸懵的看着这一幕,又掉线了。
这边于寒看着那只虫,觉得奥维拉说的对,还真都是安德烈的词。
可惜,那笨虫可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
不仅不会说,还和家里那大哥一样凉白开。
每当他嫂子做出有趣的事之后,换于寒绝对得趁机会玩弄他一段时间,结果到了大哥就只是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嗯。”一声……就没了。
安德烈也是。
上次想和他玩换身份游戏,让暗恋多年的正果出现,惊喜一下。
结果被他那智障想法搅合的到目前为止都没个真正的结果……所有答案都是对的,他确实潜移默化一点一点就接受了,就是惊喜莫名其妙没了。
这次看他整天都在吃各种闷醋,心怀怜悯的给他许诺了婚姻,还特么考虑了很久,寻思一夫多位制意义不大,该吃醋还是会吃醋,干脆直接选了一夫一妻制,寻思着这笨虫一定激动的很,那眼睛得笑的多好看……可能又得像小狗儿似得跪在人眼前高兴的讨好。
结果好么,他直接一口就啃上来了!
结婚的事也没了后续,就跟没听见似得,彻底醒后也没再续谈,更没说点什么感谢雄主之类的好听话,弄得人都不知道这结婚的许诺到底还算不算数,亦或者是那只虫是不是干脆就不打算结婚,所以直接给忽略了。
于寒心情不好,干脆直接擡起脚搭在那跪在地上的雌虫肩上踩住:“想好了?你知道我是什么物种吗?”
雌虫被压得又跪低了一点,心里可能已经知道他不一定是雄虫,屈膝俯首的顺服:“无论您是任何生物,我都将永远效忠于您。”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良善,跟着我,你可能比在奴隶场过的还可悲。”看着那只虫,于寒掰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问:“还敢跟着我么。”
雌虫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敢!”
于寒眼睛眯了眯,直接把他踹一边儿去:“滚。”
“……是。”
雌虫离开了,但他还是在角落里默默的瞅着,那双赤红的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奥维拉气的脑瓜嗡嗡的,绕着自家的哥转圈分析:“刚才那一大段话,放在任何一只雄虫身上都能有点效果,但对他来说,看起来没生效?……也许人类习惯了站在顶端,对任何的虔诚起誓都没有反应?你平时怎么对付他的?”
安德烈一直不说话。
气的奥维拉给他腿上踹了两脚:“你看看那虫!刚醒就知道这是一条多粗的腿!立刻迫不及待就来抱!那些话说的那么漂亮,在心里组织了多久都不一定!你再看看你!还要他把你卖了!你现在,马上去哄他,快点……”
……
于寒这边看着奥维拉在不停的低声训斥他哥,许久,这只傻瓜雌虫才小心翼翼的过来给雄主道歉,还带了药。
看着那瓶药,已经又一次从过去故事里翻新了记忆,确认是自己先搭讪这只虫的于先生更觉得自己当年的一颗少男心纯纯是喂了狗。
精力过于充沛就应该去日那只兽,而不是搭讪这只虫。
眼瞎,全是当年眼瞎。
于是,外面的帷幕卡又莫名其妙挨了两个巴掌后,于先生回来,默默扒开自己的衣领:“你要是还能找着伤,你就抹。”
安德烈半跪在他身边,吹吹他那伤口已经愈合的脖子,装模作样抹了两下药后立刻小声道歉:“对不起,雄主。”
“不原谅。”
“那我……哄哄您。”雌虫说着,慢慢靠近雄主,手腕轻轻落下给他捶捶腿,头歪歪的擡起来看他,慢腾腾的哄着:“雄主……?”
看着他那委屈可怜努力道歉的贱样儿,也算是另一种对他的折磨,因此于寒心情好了些,却还是默默记仇,把他拨开:“可别了,我怕你突然过来咬死我。”
“我不会了……”
安德烈被雄主拒绝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从雄主代替纳维尔出现那天开始,就没有经历过这种被雄主推开的感觉。
包括上次雄主装作发脾气让他‘滚出去’都没推开他的手,更没起身就走。
不过人倒是也没走多远,就是从矮脚沙发挪到了太阳椅上,又闭目躺下了。
因此这让虫又一次有了一点勇气,原地挪了挪,半跪到太阳椅旁边,这倒是更容易锤着腿,也不吭声,耷拉着触角轻轻的给他捶腿。
于寒享受了挺久,闷气逐渐消失。
心里想的是……其实这虫当时‘咬死你!’的那个反应,翅翼一张,扑棱一下飞过来咬人的模样,也挺带感。
南斯医生说得对,他就是在雄主面前装软柿子,发现不是雄主,一下就凶起来了。
想着,他把脚擡起来,像之前问那虫一样踩住虫虫的肩膀:“刚才听另一只奴隶深情表白,你有何感想?”
“我不知道……”安德烈垂眸看看自己肩上的脚,湛绿的眼眸擡起,望着雄主:“我……永远喜欢您。”
“嗯,我也喜欢你。”
朴素的表白往往更深入人心,最主要的是,当脚踩上去时,两只雌虫回馈的目光完全不同。
前者是无尽的殷切,似是能从他身上掏出无数好处般激动,和奥维拉一样有衡量有计划。
后者是深邃的湖水,波澜晃晃的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深情,完全是灵魂驱使着身体行动。
喜欢玩弄灵魂的于先生就吃这套,把鞋往他面前凑了凑:“你要不要也亲一下?把他盖那章给抹了。”
“不。”安德烈笑着用手掌盖住了面前的鞋尖,起身,在傍晚的阳光下抚上男人的脸颊,在他额前吻了一下:“我和他不一样。只要我活着,他这辈子都只能吻您的鞋。”
“嗤。”于寒笑着扣住他:“这就杀掉你。”
其实看着自家虫虫那略显好战的目光,于寒这才明白了他‘投降’的另一个原因。
之前吃醋,是因为那只虫对他的影响,让他觉得自家雄主到处留情,买买这只,买买那只,又悄悄摸别的昏迷虫,导致他憋闷的无处发泄,只能恳求把自己处理掉,别再眼睁睁看着这些受罪。
或许,那只雌虫要是敢干点什么,他可能也会像早上那样扑过去:咬死你——!
越想越有趣,于寒忍不住笑着把他搂到藤椅边上:“来抱着。”
雌虫老老实实的占了一块小位置,在他旁边抱着……甚至,于寒都没忽略,自己下身位置被这虫用他的衣服的小边角仔细盖了盖,以免被其它虫偷窥。
雌虫还轻轻吻了吻于寒被咬过的脖颈,又一次目光闪闪的道歉:“对不起,雄主。”
护食到这种地步,也挺好玩。
“原谅你了。”
一个香喷喷的小晚觉,醒来时晋宁已经回来,还带了一些烹饪好的鸡鸭鱼肉与蔬菜。
于寒抻了个懒腰,一擡眼就看到远处像是监控一样盯着自己观察的那双红眼睛。
红灯停,绿灯行,碰到黄灯等一等。
“等等。”他叫住刚好端着盘子路过自己身边的黄灯:“来,过来。”
奥维拉很奇怪,放下盘子坐在他藤椅的另一边:“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搂会儿。”另一边的手摊开,示意他过来一起躺下。
奥维拉僵硬了一瞬,不过看着另一边盯着这边方向看的艾德利斯,突然明白了什么意思,直接大大方方的就躺下,顺手搂住了哥夫不说,还直接把另一边的他哥也抱住了一半儿。
这奇怪的夹心场面让艾德利斯更加迷惑,看着他们两个都是相同的金发,也戴着同样的项圈,逐渐明白了什么。
他和奥维拉一样,很明显是个会算计的雌虫,他知道什么好对付,什么不好对付。
兄弟俩2夹1持续了十分钟——无聊的没什么事可做,就张开翅膀,左碰一下,右碰一下,再碰碰触角,玩的挺开心。
于先生的目光都在黄灯身上,但手却插在绿灯的腰后边捏他跟着大翅翼一起动来动去的小翅膀。
也是这样,才刚吃完饭,那只红灯就开始试图与看起来地位更高完全不需要下跪的奥维拉商量:“您能让我留在雄主身边吗?我会非常守规矩,会永远尊敬您。”
奥维拉上下打量他,随后露出了个笑意:“那你跟我来。”
接着,奥维拉吩咐他打扫了庭院、后院、还有暂时成为狗窝的棚子。
看着那只之前差点把他给咬死的巨兽帷幕卡,艾德利斯有些恐惧,不过这一次,他发现,这只兽没有咬他,更没在他靠近的时候做出什么攻击表情来,只是专心的啃着晋宁带回来的一只鸡……在那牙缝里嗦来嗦去。
……
一转眼,时间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奥维拉仗着哥夫给的那点小权利,一直把自己放在雌君位置上颐指气使,把艾德利斯当成了免费使唤的小工,来来回回的让他做这些做那些。
这四天,艾德利斯为了融入这个家,完全没有怨言的什么都去做。
这四天,安德烈没有提起任何一句有关于结婚的事,于先生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提不提自己也许诺过了,反正回去就领证,不愿意也得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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