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福灵剂（2/2）

珀西仍在努力地驱赶人群。

“散开，散开！铃响了有五分钟了！赶快去上课！”他说。

“一定是弗雷德和乔治干的。”

哈利抱怨着，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拾起背包，拖着因为被小矮人坐住而麻麻的脚，和其他人一起往魔咒课教室走去。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了自己背包的不对劲。

红色在书包的右下角迅速晕开。

“真倒霉。”他沮丧地说，“我的红墨水瓶破了。”

时间来到三月。

纳西索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看向床顶，一直盯到有阳光穿过黑湖从窗户里穿进来。

今天是福灵剂完成的日子。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迅速。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后，他立刻朝着门外跑去。

为了福灵剂，他付出了太多——不光是半年的时间，还有常年不运动而绵软无力的四肢和稍矮一些的身高。这半年里，他几乎每次去到那间放置着半成品福灵剂的房间时都是跑着的。

当然，这些付出是值得的。

纳西索斯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前猛地停下脚步。他的心跳得飞快，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的双重作用下，他的嗓子像是被粘住一样难以发出声音。

艰难又漫长的魔药熬制也好，笼罩在霍格沃茨城堡上方的危险阴影也好……

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

“踮脚旋转步。”

纳西索斯用魔杖指住手握木棒的巨怪，巨怪翻了个白眼，熟练地操控着两条跳着芭蕾舞的沉重双腿，和巴拿巴一起朝两边退开了。密室的门再次出现在纳西索斯的面前。

他推开门。门后是笼罩着银灰雾气的房间。

“你的幸运药水在等着你了。”赫尔加女士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雾气里传来。

“感谢您的祝福。”纳西索斯匆忙之中回复道。

他的手伸向口袋，从里面掏出装着芸香粉末的小瓶，拔开瓶塞。

少量的芸香粉末进入坩埚，药水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液体迅速从沸腾的状态转为平静，成为了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即使纳西索斯又继续加热了坩埚，水面也没有半分变化。

纳西索斯凝神静气，手紧紧地握住魔杖，一边挥舞，一边念出咒语：

“Felixepra！”

坩埚中的魔药平静地闪了闪，耀眼的金色缓缓从中间蔓延至外圈。魔药变得像融化的金子般光彩夺目，偶有气泡上浮，在液体表面冒出水花，像是有条生命力旺盛的金鱼懒洋洋地跃出水面。

成功了。纳西索斯双眼眨都不眨地盯住药剂。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瓶们，擡起坩埚，将福灵剂一滴不剩地分次往里倒。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恭喜！”赫尔加的肖像笑着祝贺道。

说完，她又忧愁地蹙起眉，半是抱怨半是开玩笑地说：

“我准备的饼干又被水雾打湿了，真是伤脑筋。看来下次有学生来这里熬药的话，我得换一种方式来招待他们了。”

“我会把它们都吃完的。”纳西索斯说，“不用担心，您做的饼干即使受一点潮也很好吃。”

“我看我还是重新准备一盘比较好。”赫尔加不容置疑地说，“庆祝仪式上的点心自然要精益求精——当然，即使你已经不需要这间密室来进行活动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抽空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带朋友来当然更好。如果你们需要一个地方来聚会，随时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会准备好饮料和甜点来招待你们。”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纳西索斯说，“我的朋友有很多——真奇怪，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有些可能会很吵闹……”

“那正是我想要的！”赫尔加大笑道，“一直等在这里可太无聊了，正需要更多的吵闹来震掉我耳朵里的积灰。”

他们维持着这样轻松的氛围，有说有笑地谈论了许久。直到晚间的铃声在走廊里回荡，纳西索斯这才从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上站起来。

“我必须得走了。”他说。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巫师确实应该早睡早起。”赫尔加了然地点点头。

纳西索斯推开门，和赫尔加互道晚安后，“咔哒”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窗户敞开着，夜间微凉的风拂过纳西索斯的面庞。长角水蛇从袖子里钻出来。

“朝着稀有的魔药材料出发。”长角水蛇说。

纳西索斯朝他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我们需要更谨慎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