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尾工作（2/2）

“你们怎么还没睡？”纳西索斯若无其事地问。

“说得真轻巧。”德拉科率先发难道，“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物在学校里游荡，而你居然半夜还在霍格沃茨瞎转悠。”

“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不会在这时候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布雷斯说。

“你应该叫上我的。”哈利说。这句话引来了另外两人不赞同的瞪视。

“我可不是瞎转悠。”纳西索斯说，“我带了东西回来，看。”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透过玻璃能够很轻易地看见里面的深绿色液体。这东西就像是麻瓜的刻板印象中巫婆用青蛙等东西熬制出的绿色魔药一样恶心。

“这是什么。”德拉科反讽道，“你去禁林搞了点沼泽淤泥？”

“你就当它是淤泥吧。”纳西索斯说着，把瓶子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这是一种能立即摧毁黑魔法物品的东西，一种强效毒液。我经常跑到禁书区去，那里有很多挺危险的东西，像是有自己思想的书什么的……你们知道那个老巫师的故事吧？那个翻开了一本危险的书，然后一生都没办法把目光从那本书上移开的家伙。如果那个巫师有这东西，只需要一两滴，书就会尖叫着失去原有的魔力，放他自由了。”

尽管纳西索斯从未深入研究过蛇怪这一物种（当然，他也没有途径去研究），但蛇怪身上每一处器官的作用都似乎镌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他知道，这种危险动物的毒液完全可以摧毁魂器，因为它对纳西索斯已知的一切魔法物品都能起到毁灭性的作用。

其他人看那个瓶子的眼神瞬间转变了。

“你从哪儿搞到这玩意儿的？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德拉科说。

“这玩意儿肯定价值不菲。”布雷斯说。

只有哈利不发一语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纳西索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个关于魂器的可怕猜想在他脑海中打转。

为什么受到影响的是哈利？为什么哈利会说蛇语？为什么只有哈利活了下来？

“我总是有自己的办法的。”纳西索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架势，“你们可以随便用，我还有挺多——不过我还是希望没有人会需要这东西。”

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茨内的公鸡被全部撤掉了。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变化，而所有人也都知道那些公鸡的作用。

纳西索斯和往常一样走进礼堂。以往这个时候，只会有一半左右的学生来到这里，但今天，这个时间点上，小巫师们几乎全都到齐了。他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大厅里吵吵嚷嚷的，比平日里要吵上十倍。纳西索斯的目光越过人群，朝着教师席位看过去，毫不意外地在邓布利多身旁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阿加莎在朝他挥手。

他朝着阿加莎走过去，可没走两步，他就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加莎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白金色长发的男人。他眉头紧锁，握在手掌上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显露出他烦躁的心情。毫无疑问，那是卢修斯。他正在盯着纳西索斯看，朝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纳西索斯同样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他双唇开开合合，无声地朝着卢修斯说：

“我知道是你做的。”

在理解纳西索斯所表达的内容后，卢修斯紧皱的眉头更加拧巴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纳西索斯毫不怀疑，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开始质问自己了。

但是，卢修斯会说什么？

他只能拜托纳西索斯保密，不要让任何人——尤其是纳西莎——知道是他导致密室的开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他让霍格沃茨陷入灾难中，也是他让纳西索斯陷入危险的处境中。

纳西莎不会因为纳西索斯杀死了蛇怪而欣喜的，她只会觉得让纳西索斯直面蛇怪的学校太无能，放出蛇怪的人太可恶。

对于卢修斯而言，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向邓布利多发难，把自己完全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卢修斯深呼吸，露出一个扭曲的和善笑容。他转过头，礼貌地对着邓布利多请求道：

“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这孩子独处一会儿？纳西莎很担心他的安危，我需要亲自确认这孩子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一根头发丝都没受到损伤’。希望您没有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而威胁纳西索斯。”

阿加莎颇为感动地看了他一眼。

“茜茜总是这样。”她说，“当然，邓布利多不会拒绝的，对吧？他必须得留在这里和我继续商量事情，有关蛇怪毒牙的所属权——校长先生，我必须得说，这样一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珍惜生物应当受到合理的保护，而霍格沃茨既没能起到保护的职责，又让它威胁到了学生们的安全……”

卢修斯心安理得地朝着纳西索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过来。

纳西索斯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亲生母亲，随后认命地跟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后，朝着大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