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列车（2/2）

“我想他说的对，布雷斯。”达芙妮说，“柠檬不在鸟笼里，但它在鸟笼边上，瞧。”

她指着纳西索斯身后，鸟笼对面的座椅。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那里有一条黑色的大狗，懒洋洋地趴在上面，它的怀里有一团黄色的小东西，舒舒服服地窝在那里取暖。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尽管他并没有说对原因，但能把布雷斯的话堵回去，他就高兴了。他再次把脸转回了纳西索斯那边，发现纳西索斯又在往袖子里探脑袋。

“说真的，你在找什么？”德拉科忍不住问。

“找我飘走的那半个灵魂。”纳西索斯说。

“你就扯吧。”德拉科说，“我知道你更想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达芙妮紧张地擡起头，看了纳西索斯一眼，在发现纳西索斯和她对上视线后，又立刻把低下了。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像是明白了纳西索斯这句话的含义。

“不，我对于回家过圣诞节这件事没什么意见。”纳西索斯说，“我父母听说这件事以后，把圣诞节这几天的事情全推掉了。至少在假期的这几天里，我们家不会像平时一样空荡。”

“我刚想说你可以来我家。”德拉科说，“不过我知道你还是会来的——你父母肯定会把你带过来。”

“二十七号那天你有空吗，纳西？”布雷斯问，“我和另外几个人打算聚一聚……塞尔温兄弟自从去了德姆斯特朗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今年他们突然改主意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聚会。”

“当然，我会去的。”纳西索斯说着，再次掀开袖子看了一眼。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纳西索斯老远就透过窗户，看到了朝火车挥手的尼克。他站起来，一只手提起柠檬的笼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空荡荡的行李箱，朝着火车门走去。小天狼星变成的黑狗从座位上跳下来，紧跟在他身后。

尼克紧张地站在火车门口，眼睛在人群中逡巡，寻找着纳西索斯的身影。等他总算穿过人群，和纳西索斯那双蓝眼睛对上视线后，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纳西！”他说，“我这几天总有种不真实感，总担心你写的那封信上的内容只是我在梦中看见的、虚假的记忆……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回来了？”

“因为，呃……圣诞节就应该跟家人待在一起？”纳西索斯说。

尼克感动地看着他。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他说，“看来霍格沃茨还教了你不少魔法之外的东西。”

他接过纳西索斯手中的东西，牵住了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在他用幻影移形之前，纳西索斯适时地拽住了他。

“父亲。”纳西索斯说，“别忘了把‘灾厄’也带走。”

尼克低下头，看到那只被叫做“灾厄”的黑狗走到了他们脚边，乖巧地把爪子搭在了纳西索斯的鞋子上。

“我很抱歉。”尼克有点尴尬。他用手摸了摸灾厄的脑袋，再次握住了纳西索斯的手。几秒钟后他们直接回到了家里，而阿加莎早就在家里等了他们很久了。

“圣诞节快乐，我亲爱的！”

纳西索斯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阿加莎搂进了怀里。她分别在纳西索斯和尼克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蹲下身，笑盈盈地摸了摸灾厄的头。

“母亲，”纳西索斯说，“再过几天才到圣诞节。”

“那就圣诞节假期快乐。”阿加莎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柠檬在笼子里扑棱棱地扇动翅膀，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抱歉，柠檬。”阿加莎说着，接过柠檬的笼子，伸手拽开笼子上的门闩，“不过你可真是胖了不少。”

柠檬从笼子里一蹦一跳地出来，飞到了阿加莎的肩膀上。它蹭了蹭阿加莎的脸，随后把头埋进翅膀里，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

“我先回房间，”纳西索斯说，“把我的行李放下。”

“去吧，儿子。我已经习惯了，去你房间里读书吧。”阿加莎毫不意外地说。

“别忘了来吃晚餐。”尼克提醒道。

于是纳西索斯提着他那个异常轻便的行李箱，顺着扶手上挂满了槲寄生装饰的木制楼梯往上走。他的大部分行李都放在了钱包里，提空行李箱是他们这些拥有私人用途的无痕伸展咒用具的人约定成俗的规定，目的是让魔法部面子上过得去。他推开房间门，怀着期待仔细打量着房间内部，希望能找到那抹银光。

他没能找到。

“让我猜猜你在找什么……”一道声音突兀地在他左耳边响起，“总不能是在找我吧？”

纳西索斯惊喜地瞪大双眼，猛地把头转到左边，但长角水蛇已经飘到他右边了。

“我一直在你附近，等你用守护神咒把我叫回去。”他说，“可你就是不用这一招。”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看我着急地找你。”纳西索斯说。

“呃，这个嘛……”长角水蛇支支吾吾地应着。

“没关系，那不重要。”纳西索斯说，“你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