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钥匙扣（2/2）

程菀和周丽柔在机场接受登机前的检查。

忽然后面穿了一阵骚乱声，全副武装的人有序围了过来，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旅客们慢慢也就恢复了正常秩序。

海关在检查他们护照的时候，程菀率先过去了，她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等待着女儿和她一起登机。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更像是看着过去梦想中的自己。

她的女儿媛媛，不，现在已经叫周丽柔了，读了大学的舞蹈系，也曾在演艺圈试水，后来又成了她的模特和助手。她从未希望她功成名就，有她的庇护就好。她看着女儿，微笑着点头。

周丽柔刚通过闸门，却被一个人用温和的女声叫住，“周丽柔周小姐，请你等一下，您的护照……”

程菀听到这句话，瞬间变得慌乱起来，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走上前来问，“我女儿的护照怎么了？”

“我们需要周小姐协助调查，她现在没法出镜。”

“这……”程菀顿时感觉晴天霹雳，她对自己的女儿说，“媛媛，你别担心，我会让你周叔叔给你找最好的律师。”然后附在女儿耳边，“什么都不要说。”

周丽柔看了看她的母亲，放弃了手里的挣扎，跟着警察们走了出去。

程菀看到女儿离去，毅然决然地向她的航班走去。她的眼里湿润了，但她却不能回头，周律山保得住她，未必保得住她的女儿。

当周丽柔再次回头的时候，她母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海，她四处张望，不知她的去向，“妈”，她声嘶力竭地跪坐在地上，被人拉扯着起来，然后她的身体又瘫软了下去。

她又何尝不知道是她的继父周律山的所为呢？周律山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把他的权力下放到他的女儿“周丽柔”名下，而她先一步改了自己的名字，成了他名义上的女儿，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媛媛，你也享受了不是吗？”程菀坐在飞机上喃喃自语，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什么周律山、钱媛媛，她最爱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手上却不停地转动脖子上那串祖母绿的念珠，她一开始就知道的，周律山的钱来路不正，但是她选择视而不见；她的大女儿动了替代小女儿的心思，她也帮她尽力伪装，因为一旦戳破，她和周律山的夫妻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大概是她和前夫创业时，被不停地追债、骚扰。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不论以什么手段，都要摆脱那种处境。

忽然间，程菀笑了起来，她知道，集团里很多人说她依附于周律山，她是一株菟丝子。可谁又知道菟丝子是一种寄生草本植物，生命力旺盛，它会在遇到合适的寄主之后，将自己的吸根伸进寄主的组织，然后开始吸收寄主的养分，直到寄主生命的消亡。

周律山现在已经把国内的财产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他还患病在身，这迟早都会是她的，不是吗？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程菀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间的念珠的线断了。她周围的乘客纷纷弯腰帮她去捡，她对着空姐用略带歉意的语气道歉，“对不起，这串珠子跟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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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一连几天都在忙着写自己的成人暗□□，没有抽出时间去医院看她腹痛的原因，也许是故意逃避她内心的不安。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接起来对方自称是一所知名医院的内科，有一位需要肾脏的人和她配型成功，问她有没有捐赠的意向。

赵思远沉默了一会，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她记起来了，她车祸后是在那家医院治疗的，但不曾想会保留她那么全面的信息。

“可以的话，您可以过来做进一步的配型。”接着传来电话挂点的嘟嘟声。

赵思远知道自己只是普通血型，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犹豫对方会不会是她的亲属呢？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了医院的走廊里。

采集了血液的样本后，她顺便去了消化科看自己腹痛的原因，还没等她把凳子坐热，医生就建议她去妇科比较好。

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人挂着一串钥匙经过，赵思远看到他的钥匙链上竟然有一个金鱼钥匙扣，和她记忆里的那枚竟然如此相似。

“爸爸……”她脱口而出，刚想跟对方打招呼，对方却加快了步伐，赵思远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却发现对方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内。

她站在原地，她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没想到那个人却自己折返了回来，“小姐，你跟着我有事吗？”

赵思远擡头看，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呐，既然我们有缘，我就把这个钥匙扣送给你吧。”说着那个中年男人从自己腰上的钥匙串下把那个编织金鱼解了下来，放到赵思远的手中，然后大步走远了。

赵思远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在她的对面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