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2/2)
“不用。”说罢,桑莞快步走了出去,乘轿而去。
桑莞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骆吉当时的眼神她却看的一清二楚。那眼神绝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会有的。回宫后,她赶忙跟桑嘉瑞说:“皇兄可绝对不能让我嫁给骆吉那样的人。”
“怎了突然说起这个了?”闻言,桑嘉瑞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
“方才我跟着冉云韶的丫鬟出去,遇见了骆吉。他好像跟那个丫鬟有什么冲突,对一个柔弱女子大打出手,若是我嫁给了这样的人,皇兄能放心么?”
“桑王妃的丫鬟?”然而桑嘉瑞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你跟着她干什么?骆吉又为何会跟她在一起?”
“不知道啊,我也觉得奇怪。而且我一路跟着,那丫鬟不是被人绑过去的,是自己过去的。而且行为鬼祟……”桑莞回想着水桃出门时的模样,好像是担心被什么人发现一般。她恍然大悟,“这个丫鬟有问题!今日是宁良骥收账的日子,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门,看来是要对桑王府不利!”
一个陪嫁丫鬟,桑嘉瑞并不觉得她会掀起什么风浪。而且桑王府越乱,他就越高兴。可是看着自己的妹妹嚷嚷着非要写信给桑天禄,他站了出来。“这件事你莫要管了,朕会处理。”
“可是桑王府有内鬼。”
“朕知道。大哥在外就别让他分心了,这件事朕会处理好。”
听他这么说,桑莞脸上露出笑颜。她挽住桑嘉瑞的手臂,小脸儿也贴了上去。“这个我倒没想打,还是皇帝哥哥思虑周全。那你可一定要处理好,别留下什么隐患啊。”
上次兄妹俩如此亲近桑嘉瑞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他都记不清了。可如今,自己的这个妹妹,却因为桑天禄跟自己重温旧好,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自己跟她才是一个母亲生的,按理说应该更为亲近才是。可从小他的这个妹妹就亲近桑天禄更多一些。不仅是她,还有朝中的那些大臣,不知道他们都着了什么魔,竟然都偏袒桑天禄。自己才是皇上,才是这洼国的天子啊。
甚至就连先皇也是。桑天禄,桑嘉瑞。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先皇取名的时候都将更为大气的名字给了那个男人,而自己的,却只配得上祥瑞。
桑嘉瑞眼神冰冷,看了一眼贴着自己手臂蹭来蹭去的妹妹。不管自己对她有多好,都比不上桑天禄的一个笑。凭什么?凭什么?!
可他还是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只是桑王府的事朕不便亲自插手,这件事还需告知桑王妃一声。”
“她?”桑莞擡起头,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她能干什么?”
“她毕竟是桑王府的女主人,而且那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这件事除了她没人能处理。只是朕若召她入宫,必定会引人怀疑,到时候桑王府的事就怕瞒不住了。你也不希望大哥的家事被人议论吧。”
“还不是都怪她,若是大哥当初娶的是……”史冰兰的名字桑莞没有说出来,现在也不合时宜了。
桑嘉瑞假装没听见她的话,接着道:“你随便找个借口召桑王妃入宫,然后将她带过来,朕来跟她说。你们女儿家的借口终归多些。”
“那好吧。”桑莞嘟了嘟嘴,看样子也只能这么做了。
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冉云韶了,桑嘉瑞心中的郁结都被喜悦代替。
从他得知冉云韶受伤的那一刻,就一直想瞧瞧她到底伤成什么样了。可二人的身份毕竟尴尬,无事他不能传召,如今终于有了借口。
他是高兴了,冉云韶却没那么欢喜。
一听要入宫,这位大伤未愈,满身还都是纱布的桑王妃全身不由一抖。
“王妃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王妃的。”宁良骥眼神坚定。
他的模样很是可爱,倒是让冉云韶那紧绷的心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就算去公主寝宫,你也跟着?”
“这……”宁良骥脸红了。
冉云韶扶着床栏站起来,“好了,不逗你了。你去备轿吧,我去换身衣裳。”
“王妃……”宁良骥看着满身是伤的她,不知道这样的身子要换衣服是一件多痛苦的事。
冉云韶也知道。受伤后她就出过一次门,就是见桑天禄的那一次。其余的时候她都在王府里,身着便服,就连睡觉也未曾脱下。怕的就是会牵扯到身上的伤。
“本妃是桑王妃,是桑王府的脸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让外人瞧见笑话。”冉云韶硬撑着站直了身子。
看着那易碎又挺拔的身子,宁良骥发自内心的敬佩。他点点头,“好,我去备轿。”
这次出门,冉云韶并没带上水桃。现在她已经不能再相信那个自幼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了。相比之下,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少年反而成为了眼下她最能信任的人。如此想着,她露出了一抹苦笑。
骆吉打的恰到好处,并没伤到水桃的脸。从表面上看,除了左脸有些红肿,看不出任何异样。
怕被发现的水桃称病一直躲在房间。看见冉云韶二人出门,她心道不好,恐怕冉云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她提笔给薛广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尽快与自己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