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更（2/2）

褚珩停住脚步，萨亚知道安娜是伦瑟的子女，基于对伦瑟的怨恨，她仇视一切和伦瑟有关的人。

她像凶兽一样冲着安娜嘶吼，两颗长长的犬牙露出来，形状极端恐怖。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萨亚，都被吓得僵死在原地，安娜和缪尔也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褚珩拉住萨亚，让她收起这副姿态。至于为什么要带萨亚走……

这个星际只有他们是同类，或许他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寂寞吧。

直到出来王宫大门，萨亚才彻底相信褚珩所说的话，她自由了。

她看着褚珩，眼神热切。

“黙利斯，你真是神派来拯救我的！”

褚珩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和萨亚相处了这么些天，他仍然无法从感情上将她视为母亲，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之后两人去了谷教授的医疗部，褚珩脖子上的伤需要处理，鉴于他现在的特殊身份，谷教授又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能量亏空又回归到橙色预警状态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跟褚珩他们讲解了一些关于疏导体的事情，褚珩现在知道这种能量亏空是疏导体的体质特征之一，包括先前的嗜睡症，也是由能量亏空引起的症状。

疏导体稀有珍贵，能梳理异能者的能量紊乱，清理异能者的能量冗余，从而使异能者避免出现热噬。另外，这种梳理还能提高异能者的能量阈值，东方旌当初狂化后平安度过热噬期，后面又因祸得福提升能量等级，都是因为那段时间和褚珩接触的结果。

但是那些冗余的能量去了哪里呢？

答案是被褚珩吸收了。

他和异能者之间就像正极和负极，他像是能量洼地，异能者溢出的那些能量正好填补他的空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异能者算是共生关系。

“要尽快接触异能者填补能量空缺。”谷教授说。

说完他看着东方旌，特意补充：“填补空缺不能只依赖一人，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大量的能量冗余，必须要接触不同的异能者，尤其是那些正处于热噬期的异能者，这就是造物主赋予疏导体的职责。”

东方旌听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喂不饱他？”

虽然形容奇奇怪怪的，但可以说是很贴切了。

谷教授：“是这样没错。”

东方旌冷哼。

之后东方旌随谷教授去拿药，褚珩脖子上的伤口需要一些涂抹的药膏和一些口服药。他们走后诊室里只剩下褚珩和萨亚两人，萨亚也做了一些基本检查，除了营养不良外没有什么大问题。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大脑里存在那枚针？”

萨亚渴望着真正的自由，非常在意这个问题。而褚珩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告诉谷教授伦瑟在他脑子里钉进了一枚针。

“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压制本能。”褚珩说。

那枚针在脑子里，除了让他觉得有些头疼之外没有其他不适，但却能压制住他嗜血的欲望，这很重要。

萨亚：“本能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的本能？”

褚珩蹙眉，解释：“不是我接受不了，是其他人接受不了。”

萨亚不屑，“你是说那些所谓的异能者？”

褚珩没有出声，默认。

萨亚冷嗤，“他们接受不了就把他们吃掉好了。”

褚珩的眉头又蹙紧了几分。

他现在多少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从感情上把萨亚视作母亲了，那是因为他一直没能将自己和萨亚视为同类。

在冷宫的那几天，萨亚虽然处境狼狈，但每每提及异能者的时候都是不屑，有种来自于更高级物种的倨傲。

褚珩对此不能共感。

异种的身份带给他的只有困扰，他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异类。何况即便去除了针他们也不是无敌的，他们只对异能者有压制力，但这世界上还有二等种。

他们只有两人，真要成了人人喊打的异种，这个世界想要消灭他们也不是难事。

他们在诊室里对话，声音穿过门口飘到外面。东方旌拿完药和谷教授一起回来，站在门口看向屋子里。

褚珩和萨亚用的是那种古怪的语言，谷教授第一次听到，本能的心脏紧缩，这种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她究竟是什么人？”他问东方旌。

东方旌银眸幽幽，答道：“妖妃。”

谷教授大惊，“你是说，她、她是王宫里关着的那位……妖妃？”

东方旌：“不然还有第二个妖妃吗？”

谷教授：“那他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他想象不到为什么褚珩被关进王宫几天却和妖妃产生了关联，而且，那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又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谷教授甚至怀疑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东方旌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褚珩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人出来，他身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答案的谜团。

比如……

“他眸子变红和嗜血的原因有结果了吗？”他问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