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1/2）

昏迷

风卷着麦浪一层叠着一层,原本有些青绿的麦子，在热风的吹拂下一次比一次焦黄，终于又一次热风吹来,麦子本来高高扬起的头颅，一下子低垂下去，麦粒变得结实，坚硬。

有经验的农人,用手碾了碾麦子,放在嘴巴里咀嚼两下说：“水分可以了，可以收了。”

这话一说，整个李家村的人都忙了起来。

无论大人小孩,老人孩子全都投入紧张的农忙之中。

大家不仅要跟天争抢时间,还要跟麦子争取时间,这几天天气最好，适合晾晒农作物，麦子也不能在地里待太久，要不然麦穗都拦在地里了。

从村长说出那句可以收割开始，每个人都投入紧张的氛围之中。

镰刀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麦田不是一起成熟的,总是分先来后到,村长安排人先收那一片，晚几天再收另外的地方。

拿起镰刀,看着茫茫不见头的麦田,无心想它，只想赶紧割腕。

割麦子要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刚开始的时候觉得简单,可是一整天都弯着腰割麦子，时间久了腰承受不住不说,就连腿脚都发麻酸涩。

更不用说现在的天气闷热，偶尔送来一阵风，都是闷热闷热的。

许巧丽和冯佳会等人，现在晚上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学习，每天天一亮就出去割麦子了，天不黑人不回来。

没办法，早上割麦子人天气凉爽一点。

不过割麦子也并不是全无乐趣可言，几个人赶着趟子收麦子，一人一片，一人一行，大家从头开始，边说话边说着几句浑话，看看哪家的男人干得最好，又看看哪家媳妇最磨叽。

被说的人也不生气，因为下一句可能就是说话的人。

白薇身体不好，没有参与，只是偶尔帮着大家看看孩子送送水。

现在还不是自动化的时代，连收割机都没有，全靠人工。大家现在田地里收割完，然后再整齐地放在地上，随后便有人专门的人装卸放在早就碾好的碾场里，再有碾场的人一遍遍碾压，把麦粒从麦穗内挤出，最后才是收获麦粒。

其中过程要比想象中的要繁琐很多。

白薇知道一些发达的城市已经有了拖拉机收割机，不过对于李家村来说这些还有些遥远。

蒋劲柏现在已经不在麦地里，而是在碾场里，被脱下的麦穗，还要经过一遍遍的筛选，把大的枝干都捡出去，最后还要趁着有风的时候，把麦子扬一扬，去掉最后的麦皮。

这个过程着急不得，还要看天气，一铲子一铲子地扬起再落下，对于农民要求很高。

白薇来的时候，风正好，蒋劲柏正在扬麦粒，已经扬好的麦粒有人专门装成袋子，送回家里。

她前些天还在大夏天里感冒了，这会儿还有些咳嗽，蒋劲柏老远就看见她了，停住了手中的工作问：“你怎么了？不在家休息？”

白薇看了看手中的瓜果蔬菜和水壶，“翠莲阿姨让我们给你们送点吃的。”

蒋劲柏还有些不乐意：“别人不行吗？你不是生病还没好？”

白薇也不知道蒋劲柏怎么那么较真儿，在家待了那么久，白薇也无聊起来：“大夫让我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代里确实是这样说的，原话说本来她身体就虚，更不要躲着阳光，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多晒晒太阳，多走走路。

所以，白薇就把送东西的喊这个差事给捞了过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忙碌起来，就莲七八岁的孩子都能帮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白薇一个人在家什么时候都不干，实在有些羞愧。

刚好这个时节又是黄瓜梨子的季节，许翠莲让人洗干净了往农场里送过去。

农村没有什么好的吃食，这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已然不错。

白薇留下一部分东西，又放了水壶，给蒋劲柏摆摆手，人才离开。

无论是碾场还是扬麦子，抑或者是抗麦子，每一个都是重活，趁着休息的时候，大家喝喝水，抽旱烟。

蒋劲柏以往并不喜欢旱烟，嫌弃太冲，味道太重，但这几日跟着他们起早贪黑地干活，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干这些了。

农家人赶时间，忙的时候恨不得忙到天黑地暗，根本没有时间休息，每天睡觉都是干活，旱烟都很好地提神，味道冲在这个时候抽，舒服极了。

蒋劲柏也累，整个人犹如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旁人低处的旱烟，蒋劲柏接了过来。

他烟瘾不重，一天也就抽一两次，不像其他人好似离不开手。

蒋劲柏抽完旱烟，只觉得劳累也消失不少，休息一会儿喘口气便又继续了。

这才干了几天的农活，蒋劲柏便晒黑了不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黑又亮，因为干活的缘故，肌肉紧绷着，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汗渍，被阳光一照发出光芒。

因为要干活，大伙都穿得比较少，背心加短裤，有的甚至连上衣都不穿，大大咧咧地裸露着上身，毫不在意。

村子的人好像也习惯了这样，毫不在意。

白薇也没什么兴趣，如果别人，看见蒋劲柏怎么着也要犯几次花痴，无论是脸还是身材，蒋劲柏都是顶好的，别人每次走到这儿都会故意放慢脚步。

唯一白薇，蒋劲柏给她打招呼了，她还躲避不及，恨不得立马走远。

别人看到的是蒋劲柏的身材真好，白薇注意到的是，这一身汗臭，该多难闻啊，还是早点离开吧。

白薇沿途路上挨家挨户地发着东西，在闷热无比的夏日，吃点水果再灌一口凉白开，那滋味别提多舒服了。

她把留了几个好的梨，给许巧丽和李梦安送过去。

一个一根黄瓜，一个梨子，这是白薇出村前就藏好的。

来到田地的时候，四人离得不远，还在收割，白薇一一给她们送回去。

麦田大，大家的效率又不一样，有人早早地跑到老远，有人磨磨唧唧才开始。

许巧丽他们第一次收割，连镰刀都用得不顺畅，分不清里外就算了，刚开始差点割伤自己，所以用的时候格外地小心，当然这样效率也慢慢地下去了。

李梦安从小干农活，速度比他们快，偶尔会帮帮她，不过许巧丽不好意思，后面就不让了自己慢慢干。

这几日，许巧丽割麦子的速度快不少，能赶得上正常人的速度，不过先前落下不少，可能要瞅个时间多赶一赶。

白薇来的时候，许巧丽正在割麦子，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

麦子干燥，麦穗又扎人，一天干下来全身都痒乎乎的。白薇走在后面，把东西递给许巧丽。

许巧丽见她来了，直起身子，摸了摸酸疼不已的腰，满脸都是大汗，汗水就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淌。

又燥又热，呼吸还不顺畅，整个人好似被闷在塑料袋里，放在大火上炙烤一样，令人压抑难受。

这会儿看见梨子比看见黄金还令人惊讶：“你怎么有？”

白薇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今天我来送饭。”

许巧丽三下两下就把梨子吞下肚子，瞬间觉得自己又活了起来，白薇见她吃完问：“他们呢？”

许巧丽给她大约t指了一个方向，每个人见到她都是一脸惊喜，这个闷热的时候吃口梨子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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