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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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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却是忽然开口打断了她,“大娘,我听说那土地庙可灵了,尤其是请神这天去拜,许下的愿望九成九都能实现。”

大娘话头一顿,她看向岑姣,眸光有些复杂,“是,是灵,尤其是今儿这种日子。”

只是她说着今天进庙祈愿灵验,面色看起来却像是有些复杂,又惧又怕的,丝毫不像之前说起钱山时的眉飞色舞。

过了好一会儿,那大娘才叹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瓜子塞进了围兜口袋,擡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姑娘,我们今儿能在这儿闲聊说话,说明咱俩有些缘分的,这世上,多少个人一辈子见都见不到,更别提说话了。”

“所以这话呢,我就这样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别往心里去。”大娘看起来神色有些凝重,她微微侧身,靠近了岑姣,“那庙是灵,今儿请神日进去的人,愿望九成九得以实现。”

“只不过啊,除非到了绝路,还是别想着进庙许愿了。”她摇了摇头,眼角向下耷拉着,看着有些愁苦,“一开始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去找钱山和村长,想着在这一天进庙求神。”

“他们限定了数量,一开始只有本地人能进去,能进去的人也少。”

“可进去的人,求财,求子,求姻缘的,都实现了。”大娘道,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围裙下摆,“我去找了钱山和村长,在第二年的时候,求到了一个进庙的名额。”

进庙的人,不是大娘,而是大娘的儿媳。

大娘的儿子和儿媳结婚四五年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大娘想着让儿媳进庙里求一求。

求过没多久,大娘家就有了好消息。

小两口感情好,现在有了爱的结晶,更是蜜里调油,劲儿往一处使,齐心协力,想要让这个家的日子更好,让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能够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健康富足的家庭里。

这样好的,开心的日子只持续了十个月。

孩子出生那天,大娘的儿媳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孩子还没满月,大娘的儿子也因为无法接受妻子的离去,喝了百草枯,即便被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仍旧是追随自己的妻子离开了。

说到这种地方,大娘擡手抹了抹泪,“我就想啊,我想不通啊,咱们家,那么好,那么幸福的一家,怎么就今天这样了呢?”

“后来我发现,进庙祈愿的人,多多少少都遇到了一些事情,虽说不是家家户户都像我这样家破人亡吧,可总归鸡飞狗跳的,生活远不如当年来的舒心。”大娘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攥紧了岑姣的手,“姑娘,你听大娘一句劝,有什么事儿,什么坎儿,咬咬牙就过去了,咱别去想那些,啊。”

握着岑姣的那双手有些粗糙,想来是干惯了农活的。

岑姣眸光闪了闪,正要说话,却有小孩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声音。

“奶奶!”是个小男孩。

大娘松开了握着岑姣的手,她对着岑姣笑了笑,而后转身看向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小男孩,“我们乖乖来啦,让奶奶瞧瞧,是不是玩儿出了一身汗?”

岑姣盯着那个小男孩儿出神。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魏炤怕惹得别人注意,伸手轻轻拉了拉岑姣,“姣姣?”

岑姣收回了视线,她看向魏炤,低声道,“那个小孩子,长了一条尾巴。”

“一条,狗尾巴。”

******

岑如霜被那三个男人左右簇拥着,回到了陈郡的一家酒店。

这是陈郡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了,外面看起来,富丽堂皇,雕刻成各种模样的水晶立在大堂里,熠熠生辉。

岑如霜在那间酒店顶楼的包房里,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的长相有一股阴柔的美感。

只是右眉上方,一道斜着下来的疤痕,将那股阴柔割破了些许。

岑如霜看着那个男人,没说话。

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后是窗,透过窗,是陈郡镇中心的湖。

日光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金线。

方才和岑如霜一起上楼的人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岑如霜和那个男人。

“你在她看向面前的男人,气势并不弱。

“听他们说,你身手差了不少。”男人挑眉看向了岑如霜,他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岑如霜,你可是我姐姐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本事,如果叫姐姐知道了,她该多伤心。”男人坐直了身子,他双手抵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指头轻轻动着,一下一下,像是打着节拍。

岑如霜没说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真是不明白。”男人擡眸看向岑如霜,“她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地方。虚假,恶心,人人都是空披一副皮囊的鬼。”

“我看,当年的事情让她毫无心气了,也是时候让权了。”男人道。

“岑砀,你疯了?!”岑如霜厉喝一声,“你不过一块破烂石头,凭什么与族长相争。”

“岑如霜,你在并没有因为岑如霜的话产生什么心绪上的波动。

“从你离开山里的那天算起,怎么也有十年了吧?”岑砀伸出一根指头,“这十年,你从未回去过,自然不会知道,我们的族长,如今变得多么软弱,多么妇人之仁。”

“善良……”岑砀呵了一声,“善良的人可以掌管羔羊,可是在狼群中,她担不起族长之任。”

“岑如霜,我来找你,是同你合作。”岑砀道,“我们不能轻易下来,待的时间也不能那么长,下来的法门也叫她死死攥着,只要你帮我从她那儿套取随意上下的秘密,日后,等我们卷土重来,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岑如霜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难掩讽刺。

“岑砀,你该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血脉被污染了的男人,男人,在我们族中,只能当一块石头,你不要妄想自己是一块璞玉了。”岑如霜声音骤冷,一字一顿,字字锥心,“我族族长,从古至今,皆是女子。唯有血脉纯净的女子,才堪此大任!你一个男人,凭什么肖想那个位置?凭你一身毒辣的计谋还是睚眦必报的心眼?”

“才堪此大任?!”岑砀终于按捺不住,他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厉,“如果当真是这样,当年我们又怎么会躲藏起来,怎么会这么多年,只能蜗居在那样一块地方。”

“你在们的!现在享受着这一切的人,不过是一群杂鱼,一群下等的贡品!正因为当年族长的一念之差,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岑砀深吸一口气,他冷静了些,盯着岑如霜,“你当姐姐不知道我的心思吗?那又如何,她需要我替她办事。”

“你们找到了活石,却没能将活石带回来,岑如霜,你知道该如何受罚。”

岑如霜面色未变,她冷眸看向岑砀,而后往前走了半步,只见她手腕一翻,小刀从她胳膊上划过,鲜血涌出。

淡淡的血腥气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旋即,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是成群的小虫,黑色的虫子从床底,边缝,爬了出来,爬向了岑如霜的方向。

岑砀退了两步,重新坐了下来,“岑如霜,你说我的血脉肮脏,可是你那样崇敬的族长,不也生下了一个杂种吗?”

“她才是污染了我族血脉的罪人!”

那些黑色的小虫潮水一般涌上了岑如霜的身体。

它们彼此托举着,朝着岑如霜手臂上的伤口涌了过去。

那些虫子每一个的个头都很小,它们很轻易就钻进了岑如霜的皮肤下方。

伤口处的皮肤上下翻动着,岑如霜额头上沁出汗珠来。

那是蚀骨的疼,可她应是没有吭一声。

这罚,她该受。

岑砀是带着族长的信来的,活石是族长需要的。t

她在陈郡住了这么久,守着活石那么久,现在却没有能将活石带回来,这痛苦,是她咎由自取的。

可心甘情愿受罚,是因为族长,并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岑砀。

听岑砀说起十多年前的事情,岑如霜脸色冷了下来,“岑砀,你就死心吧,族长的女儿我见过,很是机灵且灵气十足。等时机到了,定能接替族长御蛟。”

“而你,只能趋势这些肮脏恶心的小虫,和你的人一样卑劣!”

岑砀的眸光冷了下来。

只是他没有同岑如霜争辩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岑如霜。

过了许久,他才呵呵一笑。

“是吗?”

“当年姐姐赶在外甥女六岁前将人送了出去,不就是不想族人知道,我那个外甥女,是她和祭品的孩子吗?”

“就算你将我外甥女说得天花乱坠又如何?她在地上住了这么久,早就不是,也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族人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淌过,钻进岑如霜皮肤中去的小虫子纷纷钻了出来,退回了阴影之中。

“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你还不能取回活石,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岑如霜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垂下眼,“我今晚会去试着取回活石。”

陈郡不大,岑砀若是离开屋子,说不准就会和岑姣遇上,不能让他遇到岑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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