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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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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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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没有停,淅淅沥沥的,绵延不绝。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蒙蒙亮,岑姣醒了过来。山里温度本来就要低一些,加上雨,岑姣觉得自己的指头被冻得有些发僵。

昨晚,原本是魏炤睡在床上的,现在,岑姣躺在床上,没见到男人的声音。

岑姣搓了搓手掌,起身出了房门。

长廊里,魏炤站在尽头,正擡眸看着廊外的雨幕。

岑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神色微微有些怅然,在她的记忆里,梅山很少下雨,像这样会隔夜的雨,更是少之又少。

“姣姣。”魏炤回过头,他看向岑姣,笑了笑,“他们已经将……”

魏炤的声音有一瞬间停顿,“将顾宜白转移到了更大的木桶里。”

岑姣收回看向雨幕的视线,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面前有白色的t雾气氤氲而起,“我过去看看。”她道。

岑姣找回去的时候,桑寻正趴在桌上,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顾也,则是坐在一旁的木桶旁边,那木桶又大又高,几乎占了小半间屋子。

岑姣擡脚走了过去,顾也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他垂着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木桶,就算耳边响起脚步声,他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仿佛整个人已经完全僵硬,成了雕塑一样。

“你去歇会儿吧。”岑姣看向顾也,她微微皱眉。

面前的人,与先前那个,岑姣印象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毫不相关。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伤,顾也整个人更苍白了——他原先只是白,现在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将死之感。

顾也没动,只有轻轻颤抖的睫毛,表明他这个人,暂时还是活着的。

岑姣的视线从顾也身上移开,转到了一旁的木桶里。

木桶当中装满了水,顾宜白就平躺在里面,面容柔和,像是睡着了一般,只不过,那张脸已经不是顾宜白的脸了,甚至看不出半点相似。

水泡以平缓的速度飘上来,而后啵一声在水面破开,漾起一片涟漪。

“她什么时候会醒?”顾也忽然开口,没头没尾的,但大家都知道,他问的是躺在木桶里的人。

“我不知道。”岑姣道,她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有些轻。

现在,他们无计可施,就算岑姣对于这些事情,有着大概的猜测,可是真真假假,要等【顾宜白】醒过来,才能知道。

可是岑姣的回答,却像是击垮了顾也。

坐在那儿的人,突然没了力气一样,整个人微微后仰,喘息声也变得粗重起来。

岑姣下意识退了半步,她看向顾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坐着的人在哭。

无声的哭,只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告诉着房间里的每个人,顾也在哭。

桑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停在了岑姣的身侧。

岑姣看向桑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擡手拍了拍桑寻的背。

岑姣没有在房间里继续待下去,她转身出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了。

魏炤在走廊里站着,见她出来,微微擡眉,“怎么了?”

岑姣摇了摇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点伤,暂时死不了。”魏炤笑了一声,“以前的时候,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照样挺过来了。”

两人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着绵密小雨影响,岑姣也有些懒洋洋的,听魏炤说起自己以前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才勉强有了些精神,她偏头看向身边的人,“你以前……”

“以前遇到的危险,也不见得比现在要小,只是不那么玄乎。”魏炤笑了笑,他很久没有想起过以前的事情了。

魏炤以前所在的那个队伍,执行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的任务,随时可能和人发生火拼的那种。

在很长一段时间,队伍一直在边境地带。

那段时间,邻国一直不大安分,总有人想要穿过原始森林,偷渡过来。

魏炤在那儿,守了近两年。

而保护一队科研人员的任务,是突然派发下来的。

在边境待久了的人,还有些疑惑,这科考队伍去的地方虽荒无人烟,可怎么说也是在那顶的黔州,不会遇上持有武器的偷渡者,居然要让他们这种队伍去保护。

“科考队,是进山考察什么?”岑姣忽然开口,打断了魏炤的话。

“我不知道。”魏炤笑了笑,只是那笑听着,有些勉强,“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有保护好科考团队这一条,至于他们是进山考察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甚至于,他们到了黔州与科考队会合,才发现足足有三个队伍收到了保护科考队的任务。

那次进山,一共三十一个人。

科考队和另外两个小队,都是八个人,魏炤他们队伍,是七个人。

“七个人?”岑姣有些疑惑,“你们怎么少一个人。”

魏炤他们原先也是八人的小队,只是在前往黔州前,许承安离开了队伍。

虽说他们是纪//律//部//队,可因为执行任务的特殊性,如果想要转业,或者离队,只要提前打了报告,上面都不会加以阻拦。

“上次从川都脱险,我就是借的许承安的车,也不知道那小子受了什么刺激,这些年一个人住在山上。”魏炤道。

两人说话间,到了厨房外。

虚掩着的门遮不住食物的香气,面食馒头特有的香味直勾勾往岑姣鼻子里钻。

她看向魏炤,结束了刚刚的话题,“哑叔做包子馒头的手艺堪称一绝,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魏炤笑了笑,“哑叔将你们照顾得很好。”

提起哑叔,岑姣的声音柔和了些。

哑叔待她们,自然是极好的,桑南可不是什么会照顾小孩的性子,从前她刚上山,虽比桑寻要大,可左右都还是个孩子,她的衣食住行,都由哑叔包揽。

岑姣擡手推开了厨房的门。

土灶上,垒起的蒸笼往外冒着热气,混着食物的香气。

哑叔正坐在土灶后面生火。

等岑姣走过来,他站起身,对着岑姣摆了摆手。

意思是这边烟火呛人,让岑姣别靠近。

岑姣笑了笑,她勾着脑袋,从有些烫手的蒸笼里拿出两个包子,给魏炤递了过去,自己拿着一个。

【哑叔,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不用做那么多吃的。】

哑叔笑了起来,他对着岑姣连连摆手,【你们难得回来,我要多给你们弄些吃的。】

魏炤看不懂手语,只知道岑姣和哑叔两个人应该聊得很开心。

他低头咬了一口手里得包子,外皮绵软,内陷鲜美多汁,哑叔的手艺的确很好。

正当魏炤准备低头咬第二口的时候,外面忽然砰一声——

那声音极大,像是炮弹在山头炸开了一样。

岑姣身子一颤,险些抓不住手里的包子,她猛地回头往外看了过去。

魏炤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岑姣,余光从哑叔身上扫了过去,有些……奇怪。

只是来不及细想,岑姣已经跑了出去。

魏炤忙跟了上去,只是跨出厨房时,他仍旧回头看了一眼哑叔。

哑叔站在那儿,神色晦暗不明。

可他脸上并不疑惑,似是也听到了那声巨响,所以并不疑惑为什么岑姣会突然转身跑出去。

可哑叔不是天生听不到,这才不会说话的吗?

这念头从魏炤心中一闪而过,他收回视线,跟上了岑姣。

桑寻也被那声巨响惊到,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视线同岑姣对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声音,是从那边山头传来的。”岑姣擡手指给桑寻看,是稍远些的山头,也属于梅山地界,白雾笼罩,经年不散。

桑寻一颗心,突突地跳,“这不对劲。”

岑姣自然也是知道,她思索片刻,“四合院不能离人,钱山还关在后头,修补阴灵牌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你得留在这儿。我上山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桑寻点了点头,“那姣姣你自己小心。”

岑姣点了点头,这事拖不得,她来不及准备什么,便急匆匆地要往发生爆炸声的方向赶。

魏炤拉住了她,“我和你一起去。”

岑姣看向魏炤,她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上不去。”她道。

桑寻提着伞追了出来,她将手中的伞递给了岑姣,“这雨奇怪得很,不知道竹林在不在落雨,你带上骨伞,安稳些。”

岑姣没有推辞,她接过伞,看向魏炤,“魏炤,你留在这儿,如果发生什么事,帮帮桑寻。”

不等魏炤回答。

岑姣擡手推开了魏炤拉着他手腕的手,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雨幕当中。

魏炤看着岑姣的方向,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头看向桑寻,“什么叫我上不去?”

桑寻瞥了魏炤一眼,擡手指向不远处被山烟围绕的山头,“那儿的岚烟终年不散,除了我和姣姣这种拜入师门的,外人都上不去。”

魏炤眼皮擡了擡,视线中被岚烟包裹的山头很大,近在咫尺的样子。

可是,望山跑死马,魏炤知道,就算看起来那山头极近,实际上,在很远的地方。

“那儿,很危险吗?”魏炤回头望向桑寻。

桑寻的视线也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听到魏炤的问题,她笑了笑,“那儿不算危险,可却十分寂寥。”

魏炤微微皱眉,不大明白桑寻的意思。

只是桑寻也没有要解释的意图,她看向魏炤,“你在这儿看着顾也吧,我去处理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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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雨,多数打在宽厚的叶片上,这让雨声被放大了数倍。

岑姣握着手里的骨伞,伞柄上的凸起微微有些硌手,她只去过一次那个被岚烟笼罩的山头。

桑南说,那座山头,名为不入峰。

人不入,兽不入,鬼……自然也不入。

上次跟着桑南上到不入峰时,岑姣还小,那是她上到梅山的第二年。

桑南在接岑姣上山前,去起了一批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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