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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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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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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处走进亮堂处,人的眼睛会因为不适应而有些发花。

岑姣便是借着那几秒的时间,从石头后面闪身到了山道出来后的盲区,等那两个人刚刚从黑暗中走出来,她便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扑向了右侧那人。

只听哎哟一声,那人根本没有察觉到这溶洞里岑姣的存在,他摔倒在地,惨叫一声。

而岑姣手中的匕首,已经抵上了那人的咽喉。

“哎哟!”另外那人也受了一惊。

“不想他死,你最好老实点。”岑姣恶狠狠地擡头,只是刚刚看清另一个人的脸,岑姣的狠话便堵在了喉咙里,她认得那个人。

视线移动,看向先被她扑倒的那个人,岑姣同样有些失神。

这人,她也认识,甚至还有些仇怨。

是余唐的那位跛子李,后来跟着桑寻回到了梅山。

岑姣记得,桑寻提起过跛子李,她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岑小姐。”另外那个没有被岑姣制住的男人开口,岑姣认得他,是住在后山的那个李山,以前,他每个星期都要送一次干净新鲜的食材。“您怎么会在这儿?”

李山看起来很冷静。

他擡眸看向岑姣,眼中已经看不出慌乱了。

“这话该我问你们!”岑姣低声呵斥道,她手中的匕首微微抵上跛子李的脖子,很快就出现了血痕。

跛子李耷拉着脑袋,丝毫看不出上一次和岑姣交锋时的不羁张狂。

李山瞥了眼自己的弟弟,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岑姣伸手鞠了一躬,“岑小姐,我弟弟同你的恩怨是他糊涂,他如今已经知错了,还请你放过他。”说着,李山伸出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用身子将我们两个人的手脚捆上,这样绝不会威胁到你。”

岑姣盯着李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偏头看向已经走了过来的魏炤。

魏炤明白了岑姣的意思,他走到了岑姣身边,用地上的柔软藤蔓将李山和跛子李捆了个结实。

跛子李全程都是耷拉着脑袋,只是在魏炤走过来捆他的时候,他擡头看向魏炤,脸上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魏炤捆好了跛子李,这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有几分不自在。魏炤皱了皱眉,低声呵斥,“老实点儿。”

跛子李这才转了转他那只独眼。

李山看向跛子李,再开口时,声音里竟是有些歉疚之意,“岑小姐,我这个弟弟小时候受了些罪,先前得罪之处,还请您高擡贵手,不要同他计较。”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说无关的废话!”岑姣打断了李山的话,她盯着面前的人,想要从他表情的变化中看出这人是不是在撒谎。

可是李山除了最初见到岑姣时的诧异,后来他脸上就没有再出现过别的情绪波动。

见岑姣盯着自己,李山非但没有躲闪,反倒擡起了头,似是要让岑姣看得再分明一些。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岑姣问。

“李水做错了事情,我们在这里受罚。”李山道,李水是跛子李的名字。

“当时在余唐,是谁指使你们对我下手?!”岑姣继续追问道。

李山没有立刻开口回答,他看着岑姣,眸光轻转,似是在思考。

至于跛子李,听到这个问题确实突然有了反应,他桀桀桀地笑了起来,笑声撞上溶洞山壁,而后悠悠漾开,听得人耳膜发痒,心头发慌。

岑姣往前走了两步,她猛地擡手,给了跛子李一耳光。

啪的一声,中断了那有些瘆人的笑。

跛子李被这一耳光打得歪过头去,他咳嗽两声,没有再笑。

李山抿了抿唇,“岑小姐,没有人指使我们,李水是一时没想明白,形差踏错,这才会造成误会。”

“误会?!”岑姣转t眸看向李山,她冷哼一声,颇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误会,是指他取我血,拘我魂,奔着取我性命来这件事是误会?”

李山面色微变,他看着岑姣,脸上的尴尬神色弥漫开来,“岑小姐……”

岑姣眼眸一擡,眸光冰冷。“当时,桑寻带走了他,我没能亲自报仇雪恨,现在在这种地方,我就算杀了你们兄弟二人又如何?”

“光是杀了你们,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岑姣站起身,她走到李山面前,垂眸看向他,“将你们折磨致死,才勉强能消一消我的恨意。”

李山看着岑姣。

他以前是见过岑姣的,每年都会见上几面。

他知道,岑姣这个人悟性高,就连极难掌握的御虫之术也掌握得很好,若是她在这里杀死自己和李水,他们连尸骨都不会留下。

李山瞳孔震颤,他们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活着,那便都还有机会,可若是死了,那边当真是烟消云散,什么都不剩了。

李山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看向岑姣,身上的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一半,“岑小姐,道人将我们关在山中,已经是惩罚了。李水先前的冒犯,的确无人指使。”

李山李水,是一对双胞胎。

两人出生时,背上的皮肤粘连在一起,他们是一对连体婴。

李山李水的家境并不宽裕,农村地里刨食的家庭。

偏偏他们出生的那两年,天气不好,先是闹水灾,后来有事接连的旱田,地里说不上颗粒无收,却也是收入寥寥。

养活两个孩子,已经是难事了,更何况,还是两个有病的孩子。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李家的大人也狠不下心去割舍另一个。

直到一个肉和尚上门拜访。

那和尚膀粗腰圆,随身带着一根禅杖。

“他是在我之前,负责给山上送食材的人。”李山垂着眼,“他用土法子将我和李水粘连在一起的皮肤分开了,并且带走了我。”

肉和尚知道自己没几年了,所以选了个和自己有缘的,待自己死后,就由他负责上山送东西。

那肉和尚,教给了李山算命占卜的法子,而李山在回乡去看父母的时候,又将这法子,教给了李水。

李水比李山更有天赋。

一本翻得缺页的周易,竟是让李水自学成才。

这本是好事。

李山住在后山,只要老实本分地接下肉和尚的事情,不说大富大贵,却也过得轻松自在。

李水学到了算命看相的本事,也能在十里八乡混开。

可是李水是自学出家,他不知道话说三分,不要说破的道理。

每一个来找他算卦看相的,李水都将自己算出来的东西,全盘托出。

直到有个地痞无赖找上门来,他要李水给他看运。

那人是个监牢命。

李水如实告知,只是地痞无赖却不干了,要李水替他改运。

李水向来是只会看,不会改的。

那地痞无赖骂咧咧地走了,谁料晚上确实越想越气,竟是揣着火柴翻进了李家。

李家穷,那时候住着的还是土坯的屋子,院子里,堆着稻草稭秆,那些稻草稭秆都是晒干了,用来生火做饭的。

地痞无赖点燃了稭秆,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这晒得极干的稭秆,烧得极快,火势迅猛急切,将一旁的房子也裹挟其中。

岑姣听得皱眉,她打断了李水的话,说话间,不掩自己话音中的讥讽之意,“你与李水,就算有悲惨至极的过去,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有个悲惨的过去,想杀我这件事儿,就能揭过去了?”

“岑小姐说得是。”李山耷拉着头,并没有反驳岑姣的话,“那次的火灾,只有李水活了下来,还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

“我偷偷将他接到了山上,那时候,肉和尚还活着,听了李家的事儿,叹了一口气,说这都是命数。”

李山擡头看向岑姣,“李家的命不好,一家子不得善终。我们选中岑小姐,只是因为你的命格成谜,这样看不破的命格正能解我和弟弟的困境。”

“李水在伤好得七七八八后,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直到前段时间,出了事儿,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竟是各处学本事,一直没有放下要夺取你命格的事情。”

“岑小姐。”李山被捆着,动弹起来有些困难,但他仍旧是费尽力气跪了下去,他对着岑姣,语气恳切,“我知道,偷看你的八字告诉李水,让他起了坏心思,我罪大恶极,可我们兄弟二人已经领了罚,你不能杀我们。”

岑姣擡起头,她没再看李山李水这对兄弟,只是嗤了一声,“害人不眨眼的人,居然也是怕死的。”

她没有在李山李水面前再说什么,反倒是给了魏炤一个眼神。

魏炤会意,跟着岑姣去了稍远些的石头边。

岑姣微微皱眉,在李山李水看不清她表情的位置,岑姣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如果这是监牢,那我们想出去,就难了。”岑姣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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