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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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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微微挑眉,瞥了眼男人伸出来的手,擡脚,越过男人径直上了船。

那人垂在半空中的手停了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他擡脚上了船,看了眼顾也,“走吧。”

顾也打燃了船上的马达,他想要和岑姣说些什么,可是船上还有别的人,他只能表现出相当不喜欢岑姣的模样,离得远远的。

“顾也说,你有事要和村长聊。”刚刚被岑姣落了面子的男人并不羞恼,反倒仍旧是笑着,露出两排象牙白色的牙齿,他走到岑姣身边,依旧尝试同岑姣攀谈,“只是不知道,岑小姐知道多少我们的事情,又有什么事儿,要与我们村长当面聊。”

岑姣双手撑在船边。

听到男人的话,她回头看向他,“你是村长?”

“当然不是。”男人否认道。

岑姣嗤笑一声,脸上的嫌弃与看不起,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那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男人脸色微沉。

只是比其他,那个叫顾一的男人更显得暴躁,他擡手指着岑姣,恶狠狠道,“你这个臭娘们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上了这船,你还有……”

男人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他伸出去的手指被岑姣伸手掰住。

直接向后折倒,几乎贴到了手背。

骨头仿佛都被岑姣掰断了,顾一痛呼一声,黑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他双目微瞪,眼珠子险些从眼眶中掉出来,“我杀了你!”

顾也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上前。

可刚刚站在岑姣身侧的人已经退到了他的身边,那人擡手拦住了顾也的动作。

“让顾一试试。”他说。

本就有些摇晃的船,晃动得更剧烈了。

顾一弓着身子朝着岑姣的方向扑了过去,活脱脱像是一头黑熊,生猛无比。

岑姣矮身躲过顾一的扑袭。

起先,她只是躲。

船上虽然地方不大,可她身形柔软动作又灵活,竟是左躲右闪,硬是没有叫顾一碰到她一下。

顾一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像是被打翻的油墨,他站稳,看向岑姣,“你只知道躲吗?!”

岑姣笑了一声。

船晃得厉害,可她却是站得极稳——只见岑姣伸出一根指头,对着顾一招了招。

是挑衅。

顾一本就是个沉不住的性子,岑姣这般,他更是被人掐断了理智,厉呵一声,朝着岑姣冲了过去。

他右手一擡,手里竟是攥着一把弯刀。

弯刀上方,日光滚过,发出熠熠刺眼的光。

顾也偏头看向身边的人,“顾一太过分了,如果将人伤到,我们没办法和村长交代。”

站在顾也身侧的人转眸,深深看了顾也一眼,他的声音略有些意味深长,“你带了人回来,不管是死是活,想要的东西,都会给你的。”

顾也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身侧那人幽深的目光,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人。

顾一的动作大开大合,手臂动作时,带有千钧的力道,几乎能将面前的铁板砸凹。

而岑姣,也不再仅仅是躲避。

她侧身躲过顾一挥来的一刀,顺势伸手一探,她整个人竟是只借着右臂的力量,攀上了顾一的背,她踏在顾一的肩上,稳稳地。

就算顾也擡手去打,也不能撼动她分毫。

顾一看起来已经打红了眼,见擡手不能将岑姣砍下来,竟是挥着刀想要去砍岑姣的脚踝,仿佛就算将人的双腿砍下来,也毫不在意。

岑姣眸光微凝,刀刃寒光闪过时,她足尖一点,借力飞了起来,又在顾一脑袋上重重一踏。

她翻身落在了船上,手中伸出的那一点寒芒,竟是直指顾一的咽喉。

顾一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的,他大口喘着粗气,却又因为抵上他咽喉的尖利而不得不停下动作。

直到这时,站在顾也身边的人才出声道,“好了,比划比划,不要伤了和气。”

岑姣回头看向那人。

那人看起来满脸无辜,他见岑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擡手摊了摊,“岑小姐,您别和顾一一般见识。”

岑姣冷哧一声,她手腕一转,手臂往上一擡。

动作快到船上的另外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顾一的惨叫声响起。

高高壮壮的男人擡手盖在右眼上,面目狰狞,有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岑姣一个擡腿,猛地砸在顾一的右肩上。

顾一本就因为吃痛有些注意不到周围的情况,骤然吃痛之下,他跪倒在地上。

岑姣这才收回了尖端沾了血的簪子,她回头看向刚刚开口打圆场的男人,在笑,可声音里却不带半点笑意,“我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他先招惹我,那我就要废了他的一只眼睛。”

那声音,冷漠异常。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声音又冷了下来,“岑小姐,你上来先废我们的人一只眼睛,可不像是要谈生意的样子。”

岑姣瞥了眼跌跪在地上的顾一,嗤了一声,“这只是个教训。只要路上别耽搁,他那只眼睛,或许还有救。”

男人这才转头看向顾也,“加速,快点回去。”他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溢出来的。

顾也深深看了岑姣一眼,这才擡脚,朝着船尾马达的方向走了过去。

******

川都,疗养院。

清醒过来的人已经被送到了疗养院的单间,虽说那人清醒了过来,不再像之前痴痴傻傻的,可人却变得异常暴躁,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伤了四五个护士和医生。

为了疗养院工作人员的单间,人被锁了起来。

魏炤看着门框上贴着名字的黄色牌子,停下了步子。

司兴文。

魏炤记得这人,司兴文不是他们队里的成员,是另一个队的,也是当时参加任务的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当年不过刚刚成年。

按理来说,司兴文不该参加那次的任务。

可他是自己打报告申请参加的,后来执行任务时,听司兴文所在队伍的队员闲聊过,原来司兴文是顶他哥哥的缺。

他哥哥司兴武两年前执行任务出了事儿,就是在黔州。

司兴文想要离他哥哥t最后待过的地方近些,所以申请参加了在黔州执行的任务。

那时候,司兴文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看起来也是个毛头小子,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

魏炤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人被捆在床上,手脚都被捆着,可是显然,司兴文一直在挣扎,就算疗养院做了应对,他的手腕脚踝,被绳子捆住的地方被勒得通红,一看就是挣扎之下留下的痕迹。

魏炤的视线落在了床上那人的脸上。

他愣了愣,有些没认出来。

之前司兴文和其他活下来的人一样痴痴傻傻的时候,魏炤常会来疗养院看他们,那时候的司兴文,比起以前,要胖一些,也白一些。

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脸颊瘦削地向下凹陷,整个人泛着一股蜡黄色。

眼窝下方也凹陷着,一片乌青。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司兴文竟是瘦得脱了像。

察觉到有人进屋,原先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的人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司兴文眸光亮了一瞬。

魏炤心头一颤,他走到床边,“阿文……”声音颤着,有些找不准音调。

司兴文认出了魏炤。

他开始发出声音,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像是某种古旋律的吟唱,又像是魏炤听不懂的地方方言。

司兴文直勾勾地盯着魏炤,他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高,到最后,躺着的人脸憋得通红,眼睛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因为用力过猛而从眼眶中落下来。

“阿文,你别急。”魏炤按住了司兴文的手臂,却在触感传来的瞬间心中一惊。

与他手掌触碰的皮肤,宛若干枯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贴在皮肤上,仿佛一点肉都不剩了。

“你是不是记得什么?”魏炤看着司兴文,他弯下腰,将头贴到了司兴文的嘴边,“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兴文发出的声音,仍旧是刚刚那样的,怪异,扭曲,像是鬼哭狼嚎。

魏炤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一小块被角,拼了命地去辨别司兴文究竟在说些什么。

在那些含混的,甚至有些难以辨认的声音中,魏炤终于听明白了一些。

司兴文在让他逃。

魏炤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司兴文,目光震颤,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司兴文的声音,在魏炤的耳朵里渐渐变得清晰。

“快跑。”

“炤哥,快跑,刑天拿着斧头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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