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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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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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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种时候,岑向辰也好,赵侍熊也好,都无须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岑向辰先变了脸色,这只修了个框架子的高楼,想要杀死一个人,或是想要和一个人同归于尽,最好的法子,就是一起从楼上落下去。

他也是这样想的。

在赵侍熊撕开面具后,他突然朝着面前的人扑了过去。

可赵侍熊早就提防着他。

在岑向辰有动向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躲过,并擡手给了岑向辰的脖子一下。

岑向辰微微瞪大了眼睛,在这之前,他永远t也不会想到,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人,会有这样速度的动作以及强劲的力道。

岑向辰朝着前方摔了过去。

他的脸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呛住了他的口鼻。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岑向辰觉得鼻翼发痒,痒得难受。

他缓了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手臂被扯得痛,岑向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吊着。

铁链捆在岑向辰的手臂上,将他整个人拽得离了地。

岑向辰微微喘着粗气,他擡眸看向面前的赵侍熊,那时候的赵侍熊只有两鬓有些斑白,看起来,精神矍铄。

见岑向辰醒了过来,赵侍熊往前走了两步。

这时候,他手上的拐杖更像是一种装饰,只见赵侍熊停在了岑向辰两步外的地方,他微微擡手,用手中的拐杖,轻轻戳了戳岑向辰的心口,“向辰,我看着你长大,这种时候,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

“赵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岑向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赵侍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侍熊笑了笑,他看着岑向辰。“话说到这儿了,向辰,你觉得还有说假话诓我的必要吗。”赵侍熊缓缓张开了手掌,他的掌心当中,是一小块略显得有些斑驳的青铜碎片。

“你在岑人的地方许久,一定见过不少这样的青铜碎片,也该知道,我拥有一块,意味着我知道他们的事情,知道他们的能力,也知道他们的效用。”

“当然,我没有要现在就用姣姣入药的意思。”赵侍熊继续道。

岑向辰几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姣姣,姣姣,面前的这个人怎么能像现在这样,装作和自己的孩子多么亲昵的样子唤她姣姣。

岑向辰觉得自己快要被恶心地呕出来了,可他对着赵侍熊,仍要扯一扯唇,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赵叔,是,我是骗了你,我不是和普通的山民结婚有了姣姣,姣姣的母亲姓岑。”

“只是赵叔,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岑向辰咳嗽两声,他脸色更苍白了些,看起来似乎有些虚弱,“岑人是有些特殊的,可我一个外来人,就算与其中一位有了情愫还生下了姣姣,也不会让我接触到最最核心的东西。”

赵侍熊眸光闪了闪,岑向辰的这话听起来倒是不像假话。

就连他行事都是小心翼翼,无论多么亲近的人都不会知道他真正追寻着什么,又何况是岑人那样大的,绵延了那么多年的一个族群呢。

“赵叔,我也不瞒你说,我会带着姣姣离开她母亲,是因为岑人的血缘祭祀就要开始了,姣姣就快要六岁了。”岑向辰顿了顿,他无比恳切地盯着赵侍熊,“她是一个残次品,赵叔,岑人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他们对待残次品的态度是销毁,是放弃。”

“可是姣姣是我的孩子,体内流着我的血,我又怎么能看着她死呢?所以,这才带着她离开黔州。”

“赵叔,事到如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了,若是姣姣没有残缺,我又怎么会带她离开她的母亲呢?”

赵侍熊没有接话,他沉默地抚摸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仿佛是在思索着岑向辰的话。

滴答滴答。

时间一秒一秒地淌过。

岑向辰觉得自己被吊着的胳膊隐隐作痛,仿佛已经被拖拽地脱了臼。

赵侍熊终于有了反应,他拍了拍手。

有人从高大的柱子后走了出来,那些人沉默着将岑向辰放了下来。

岑向辰痛得有些龇牙咧嘴的,他坐在地上,半垂着头,“赵叔,即使我在黔州那么久,认识的岑人寥寥无几,除了姣姣的母亲以外,我几乎谁也没有见过。”他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想我们帮不了你。”

“帮不了我?”赵侍熊重新在岑向辰面前坐了下来,椅子晃晃悠悠的,在赵侍熊坐下去的瞬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不,向辰,你当然能帮我,只要你能领我找到通往岑人族群的路,你就帮到了我。”

岑向辰苦笑,“赵叔,我每次都是蒙着眼过去的,如何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至于姣姣……”岑向辰摇了摇头,他满脸的苦涩,“赵叔,我和你说句实话,姣姣的记忆一直在衰退,很有可能有一天,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赵叔,现在这种情况,我想要和姣姣好好生活下去,必然有什么和你说什么的。只是我当真帮不到你,姣姣也是,没什么法子帮到你。”

说了那么多,最重要的就是这最后两句。

他帮不到赵侍熊什么,岑姣也帮不到赵侍熊什么。

赵侍熊今天这一招,着实出错了。

赵侍熊眸光微冷,他上下打量着岑向辰。话音一转,“这栋楼,是我请了好几个师傅选好的位置。”

“这栋楼啊,在气脉汇集之地,只是还缺些东西镇一镇。”赵侍熊把玩着手上的佛珠,他本以为有关岑人的调查在岑向辰这儿,能有很大的进展,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他现在,心情有些差。

地下室的暗房里,原本已经准备好了镇楼用的东西,可是现在,赵侍熊有些改了主意。

岑向辰不是说,他没有办法,岑姣也没有办法吗?

可是一个有一半岑人血脉的岑姣,无论如何,也比岑向辰要有用多了,赵侍熊本就想将岑姣占为己有。

只是在之前,他还没有想好是不是给岑向辰一个痛快。

现在,赵侍熊已经有了决定。

“向辰,我让人把姣姣抱过来吧。”赵侍熊道。

岑向辰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看着赵侍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走几步,死死扣住了赵侍熊的手腕。

只是赵侍熊不过轻轻一挣脱,就将岑向辰的手给挣开了。

他居高临下地,瞥向岑向辰。

岑向辰有些瘦削的手腕轻轻颤抖着,他死死咬着唇,发白的唇瓣沁出了血珠。

“赵叔,姣姣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因为……”

“因为我的身份,她已经承受了很多,我求您,放她一条生路吧。”

岑向辰的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咚一声,光是听着就叫人龇牙咧嘴地感到痛。

“赵叔,您看在和我爸妈,和他们两位老人家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放过姣姣吧。”岑向辰擡起头,三十来岁的男人,眼眶红得快要滴血,眼泪仿佛下一刻就要包不住了。“我求求你,放过姣姣吧。”

赵侍熊并不应声。

他只是看着岑向辰一下一下磕着头,每一下都用了十成的力道,

很快,岑向辰的额头就磕破了,有血流了出来。

等到赵侍熊安排着过去接岑姣的人抱着穿着小裙子的小姑娘赶到顶楼时,岑向辰看起来有些可怖,额头上的血顺着眼窝鼻梁滴在衣领上。

岑姣被人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看着岑向辰,伸手张开双臂,喊了一声爸爸。

岑向辰慌忙背过身去,他擡手有些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又用衣袖将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头看向赵侍熊,“赵叔……”

赵侍熊擡了擡下巴,示意抱着岑姣的人将孩子递给岑向辰。

“你也别怪赵叔心狠,这也算是给了你们父女两个,告别的时间。”说着,赵侍熊站起身,似是往外走。

只是往外走时,给人使了个眼色,显然是要人暗中监视着岑姣和岑向辰的谈话。

“姣姣,还记得离开前,妈妈和姣姣说了什么吗?”等视线里的人走远,岑向辰将抱着的岑姣放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替岑姣理了理衣领。

岑姣安静地站在岑向辰的面前,她一双眼睛,葡萄一样,黑漆漆的,映出了岑向辰的脸。

听到岑向辰的问题,岑姣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岑向辰,然后擡手,用软乎乎的指头碰了碰岑向辰的额头,“爸爸受伤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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