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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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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在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白马探第二次前往千光良教堂,只要进展不那么坎坷,他都有把握在今天的谈话后获得一些成果。

深森真琴今天没有在育儿院出没,教堂还在修复,她需要时不时与工程的负责人接洽。

如果依循礼节,他应该在外面静候对方结束自己的工作,再温和地向对方请求一些交谈的时间,但在教堂附近的停车场里,他又看见了那辆蓝色的丰田轿车,车牌「米花542」①——也就是之前信浓冬开到教堂来的车。

白马探不想错过时机,但在进入祈祷室前,他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摘了下来,作为一种歉意的表示……虽然千光良教堂的祈祷室还未修复完毕,但他仍认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适合在上帝的面前倾诉,但为了案件的真相,他不得不这么做。

千光良教堂的设计和光之教堂相似,都是通过光影切割空间,营造出幽静肃穆之感。当他走进祈祷室时,深森真琴正在和一个男人低声交谈——后者背对着他,但不出意外就是信浓冬了——当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脸上那轻快的神态褪去了些许。

尽管对方依然面露微笑,但白马探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位受欢迎的客人,但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那笔善款还剩那么点作用,总之他没有被即刻赶出去。

“白马先生。”深森真琴朝他微微颔首,“没想到那么快又见到您了。”

她身边的信浓冬也高兴地同他打了招呼:“真巧啊,名侦探君,你和真琴居然也认识吗?”

显然,信浓冬还不知道上一次他与深森真琴的谈话,对他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之前自己主动找上门的时候。

事实上,如果不是调查过信浓冬的背景,他也很难想象对方的童年时光是在孤儿院度过的。除了明显优于常人的相貌,他那种外向的、如太阳般富有生机的气质也令人印象深刻。

若推测属实,他倒也能理解为什么柏木澪会迷恋他,光与温暖总是能吸引无家可归的飞蛾。

“之前有过一次交谈。”他说,“教堂主体修复似乎进展得很顺利。深森小姐虽然年轻,但看起来和工程方交涉得很顺利,作为管理人而言,可以说是非常有才能呢。”

“那当然。”信浓冬立刻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真琴一直是我们当中最能干的那个!”

对方似乎是那种不拘小节,说话直来直往的类型——按照四十二的分类,一个有着小狗气质的人——相对于性格内敛的深森真琴,选择信浓冬作为突破口或许会更加顺利。

“冬。”深森递给信浓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后者讪讪地笑了起来,“我并不算什么非常出色的人,许多事只是熟能生巧罢了。不过,想来您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讨论祈祷室的修复进展而来的……您还在继续调查当年柏木小姐的事吗?”

话音刚落,信浓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那么自然了——虽然他对此保持了沉默,但脸上已经毫无遗漏地将信息传递给了他。看来之前的推断并没有错,有他在场的话,这场谈话应该会更有效果。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谈一谈。”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短暂地从信浓冬身上扫过,“也包括你,信浓先生。”

“我?”

“没错。我今天想要说的事,恰巧与两位都有关系。”在深森真琴有所回应前,他率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这也是他认为自己有把握主导这场谈话的关键道具,“这是一张调自医院资料库的就医记录,显示深森小姐五年前曾在这家医院看病,原因是下/体撕裂引起的出血和炎症。我也调查了医院和教堂附近的药店,发现您在这之后的三年里一直在持续购买相关的处方药物。”

深森沉默片刻:“我是否可以认为您侵犯了我个人隐私?”

毒果树理论…t…那个人曾经的教导在他脑海中回荡,有毒的果树会长出有毒的果实,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证据也是非法的。

白马探在内心叹息一声,努力将那些话语抛之脑后——至少目前如此:“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为了得到事情的真相,还柏木澪小姐一个清白,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对自己这么说,不得不这么做。

“等等——等等!”信浓冬焦急道,“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澪小姐身上?我当初去找你,只是希望那起案件能够重新点燃白马教授的斗志……”

闻言,深森真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许两百年前的巴黎人民在报纸上看到《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的标题时,脸上就是这种表情:“是你主动找他提起了这件事?“

“我是……我没有……”信浓冬在慌乱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不是为了让他调查这件事,只是想让他转交教堂的旧照片给白马教授,希望她看到那张照片后会愿意接手血色油灯案……”

“……并且成功引起了别人对这些陈年往事的兴趣。”深森头痛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明白了,冬,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

白马探适时地介入了话题:“两位看起来关系不错。”

信浓嘴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深森真琴虽然失去了微笑,但回复时语气依然冷静:“冬以前也是被育儿院收养的孤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冬几年前就被其他家庭收养了,但偶尔也会回来探望孩子们。”

“所以信浓先生其实也见过柏木小姐?”

“您在暗示什么?”

“我知道柏木澪并不是杀死神父的凶手,知道她并不是那个长期受到神父侵犯的人……”其实后半句他并不那么确定,但如果要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尤其是深森真琴这样心思缜密,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人,他必须表现得更有攻击性,“我还知道,那个人其实是你。”

深森真琴对此表现得很镇定,但他看到了一旁信浓冬耸动的喉结,他知道自己的话一定触动到了他们。

“五年前的九月——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受到清山宽侵犯的时间点。”他不再用“神父”作为代称,在上帝的注视下,那个禽兽不配冠以这样的称呼,“十二岁的你迎来了人生中痛苦的开端……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因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还要仰仗对方,你不敢反抗,只能一个人偷偷去偏僻的乡间医院看病,这份痛苦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三年,直到迎来了一次命运般的转机——也就是清山宽的死亡。”

深森真琴没有回答,当对上他的视线时,她下意识地推后了一步,从阳光退到了阴影中,尽管看不分明,但他能想象对方此刻的脸有多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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