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2)
赵珈宜一看,隐隐猜到他生气,虽然刚刚发生小意外的时候自己不在场,但她也听说了记录本的事。
站在顾昀生的角度上,的确该生气。
于是她连忙抓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重新塞到他的掌心中,娇嗔道:“继续牵着嘛,我带你去吃东西。”
但顾昀生收敛表情,丝毫没有牵手的意思,自顾自地往前走。
好像生闷气的人,有点哄不好。
赵珈宜小跑上前,在他面前一边倒着走路一边解释:“好了,你别生气了,今天的这事我也没想到,再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是追过他不假,但每次都被拒绝啊,他也没给我任何希望,直到我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
她咧开嘴,讨好似地凑过脑袋,扯了扯他的衣角。
“还生气呢?顾老师心眼怎么比针眼还小?以前我可不知道。”
顾昀生严肃表情,双手插兜的停下来,微微眯眼道:“今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又继续往前走,赵珈宜只好继续小跑,姿态卑微。
“是的我知道了,但一点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心眼小好啊,眼里容不得沙子,以后就只能看到我一个美女。”
她笑嘻嘻的自卖自夸,还转圈给他展示自己的新礼服。
“你好不容易飞过来,难道就要一直生闷气吗?你看,陈女士给我准备的新裙子,大家都说好看,你觉得呢?”
轻盈的布料在转圈中翩然起舞,像一只雀跃的小精灵,的确很漂亮。
只是顾昀生依旧板着脸,没有说话。
赵珈宜感觉自己都使尽了浑身解数了,这人怎么跟头牛一样那么难哄呢?
她双手抱胸,索性靠在花园藤架上,盯着顾昀生思考了一会。
环顾四下无人后,她索性抓着顾昀生的手从后院来到了一栋很小的屋子。
独立于黎水宅的其他房间,这里没有任何人,输入密码开锁之后打开了那盏地灯,发现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画作。
赵珈宜换了鞋,又翻箱倒柜的给他找了一双干净的拖鞋,将门关上之后,她直接走到顾昀生的背后抱住他。
他宽实的后背能带来很大的安全感,在这落针可闻的小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赵珈宜好像更能看清自己的模样。
她恳切的贴在他的后背上说道。
“不要生气了顾昀生,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
她有时候嘴笨,反反复复也只会说这一句话,其他的甜言蜜语即便酝酿出来了,到嘴边也不好意思开口。
但说出这话后,她能听出顾昀生的胸腔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唇角微勾,就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连忙松手钻到他面前,再将他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赵珈宜仰头看他,见到那熟悉的宠溺眼神,知道自己即将被吻,很顺从地闭上眼睛,擡头迎接。
顾昀生拿她没办法,本来还想故作矜持地多做一下,结果她一软下声音,他就开心了。
但他的吻却没有落下,而是近在咫尺间,侧过脸,若有似无地亲到了她的脖颈上。
轻柔的呼吸间,那高挺的鼻尖带着一些痒意地蹭过她的皮肤,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赵珈宜浑身的毛孔都像被迫张开,敏感至极。
她战栗了一下,猛然擡眼,踮起脚尖主动索吻。
可又被顾昀生躲开,反倒被亲上了脖颈动脉,轻柔的唇瓣扫过,让她瞬间被抽走了力气。
他顺势撑在赵珈宜的腋下,将她一把撑起,放在一旁的桌上坐着。
随即他的两只手撑在她的侧面,将她整个人都困在怀中。这下换成他仰头注视她,看到赵珈宜眼底的澄澈后,他随手一勾,便将她的衣服吊带滑落。
好似落入柔软的花朵中,亲吻不停,才短短几天的分别,却有燎原之势,被撩起裙角的长腿紧贴在他的腰侧,感受到他一路咬到耳垂。
唇瓣贴于耳廓时,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朵。
“知错了吗?”
赵珈宜迷迷糊糊地扯出他的衣角,见他明知故问,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但下一秒脚踝却被他捉在手中,将她整个身体拉到紧贴自己的边缘处。
“嗯?”
长长的尾音拉过,赵珈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伏起来,凌乱的礼裙折叠在她胸前,她紧紧攀住顾昀生的肩膀,俯在他的怀中软软地喊他。
“阿生……”
顾昀生的呼吸节奏因为这一声陡然被打乱,顿时改变主意,转而游走手指,撚过一片水意,指腹上的水痕渐渐渗入掌心中。
赵珈宜紧咬下唇,轻哼一声,眼底充沛着水汽。
此时的顾昀生的t眸底,涌过不可告人的念想。
他的作弄,让赵珈宜恍若抽空灵魂的娃娃,他掌控着这一切,盯着她鲜红欲滴的嘴唇,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赵珈宜发现他的小心思,心里羞愤而起,干脆环住他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软声细语地咬着耳朵,边亲边问。
“你太狗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生气的!”
顾昀生勾住她的舌尖,将那些话如数吞下,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带着笑意的欲撕扯了耐心,以粗暴的方式回应了她的话。
他娴熟又耐心地对折她的膝盖,俯身而上后也看穿了赵珈宜的心思。
“你都带我到这哄了,我不得表示一下吗?”
他脸色转而正经,紧扣珈宜的下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忽然异常郑重地开口。
“你是我的,赵珈宜。”
“啊……顾昀生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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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宅院,迎来了主人公的露面。
众人的举杯庆祝下,赵震脸色却很不好。
张思妍捏着手机,有好几次想给赵珈宜打个电话,可想到她是带走顾昀生的,又纠结于怕贸然打过去会打扰小两口。
犹豫之际,陈女士端着酒杯优雅出现。
张思妍连忙收起收起,客气地招呼了一声:“陈阿姨。”
陈女士笑了笑,环顾四周后随口问道:“珈宜和顾先生在一起吗?”
张思妍不敢多话,因为她一时分不清陈女士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只简单点了点头,但又担心赵叔那边,所以小心翼翼地看向陈女士说道。
“陈阿姨,之前朗哥哥来这的事赵叔应该知道了,现在珈宜离开,顾先生也没有和他打招呼,会不会让赵叔不高兴?”
陈女士不以为然:“随他们去,赵震的心情不必管。”
思妍一愣,笑了笑:“这……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女婿上门,也不急于这一次,谁叫他不提前出来见面,现在女婿有事了,谁还管他?”
张思妍在心里竖起一个拇指,笑得更开了。
“陈阿姨说的是,哈哈,那个……珈宜开心最重要。”
小屋的灯光熄灭,窗户外的月光透过纱帘让小屋不至于那么漆黑。
两人大汗淋漓地仰躺在床褥上,赵珈宜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忽然来了灵感。
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跑到旁边的画板旁边,开了那盏地灯。
微弱的光线重新照亮小屋,倚靠在床侧的顾昀生,长腿难以安放,半垂在床旁,汗水浸湿他额前的碎发,湿润的眼眸,就像那不可亵渎的神明。
明明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图,却硬生生让赵珈宜看出了高洁的意味。
似那不染尘埃的白鹤。
她马上起了灵感,熟练的架起画板,又忙前忙后地挤出颜料,见这架势,顾昀生倒是诧异起来。
“所以,办完这事后你还有精力来创作一番?”
赵珈宜毫不犹豫地点头,开心道。
“我从未感觉到灵感如此迸发!就感觉身体里充沛着无数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横穿。”
但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其他人能否理解,可此时此刻的赵珈宜,只想抓住稍纵即逝的东西。
趁热打铁,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这样随意套了下,光着脚坐在凳子上,一脸专注在画板上。
年底的百鹤图,她并不想就这样传统画仙鹤的形态,此前她有想过,各种各样形态的仙鹤跃于纸上,但现在她只觉得,那毫无灵魂。
真正的仙鹤,在古时被赋予神的旨意,被封为吉祥之兆。
它早就不单单是一种生物,背后影射的更多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任何光怪陆离的故事,都可以将它作为载体,从各种方面呈现。
就如现在,高洁如松的君子鹤,在伴侣面前,也不过是追求本能的寻常物种。
他们的本能,除了生死还有繁衍……
寥寥几笔,她以鹤示人,半人半鹤的形态栩栩如生。
带着一丝诡异,但又特别的美,展现在画板之上。
顾昀生却只在乎她的美,黯然光线下,毫无欲/念的目光下却又是一副诱人光景。
他拉上窗帘,走到画板前浅浅欣赏一下,侧脸看去,赵珈宜一脸成就感地问:“怎么样?要不要评价……”
话音还未落,就被他蛮横的力道稳住,顷刻间夺走呼吸。
呼吸交织间,他顺手关了灯,在听到赵珈宜出声后咬了下她的耳朵。
“小河潺潺,水流不止,嗯?如此原型怎么不加在你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