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2/2)
江砚礼接住篮球,在三分线外起跳,果断投球。篮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准确落入篮筐。
24:20。
分差拉开。
听着欢呼声,林夏也跟着激动喊出声。
上半场结束,31:25。
一中暂时领先。
“汤俊飞就是个莽夫!”师宇坐在椅子上,“还是砚哥聪明,知道怎么对付他。”
汤俊飞实力强,但团队配合差。总想出风头,恨不得所有球都是他投。
“就这么打,扬长避短。”江砚礼嗓音有点哑,带着颗粒感。
钱志超此刻已经打出了自信:“必须拿下!”
下半场比赛,二中依旧没能将比分扳过来。一中以8分的优势拿下第一大场。
中间休息半小时。
林夏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很多女生去给江砚礼送水。
江砚礼一瓶不接。倒是忙坏了旁边的钱志超和陈星宇,接一瓶说一句谢谢。恨不得化身八爪鱼。
师宇忍不住开口:“砚哥,起码接一瓶啊。”
“这叫一视同仁。”吴鑫一副很懂的样子,“接了这瓶不接那瓶,不是更伤人心。”
师宇想了想:“也有道理。”
再看二中那边,虽然也有人送水,但只是寥寥。
汤俊飞被这种差别气得脸色铁青,又没有理由发作。
经过半小时的休整,第二场比赛开始。
汤俊飞憋着一口气,越比不过江砚礼,越要比过他。总想出风头,和队友的配合越来越差。甚至频繁犯规。
终于,在第五次犯规后,汤俊飞被裁判罚下场。本场比赛不能再上场。
没了汤俊飞,打起来如同砍瓜切菜。加上罚球分,上半场结束,一中足足领先了13分。
很大机会二比零拿下比赛。
中场休息,啦啦队上场。
孟茜语气激动:“我就知道咱们学校能赢!”
林夏忍不住看向江砚礼。他坐在椅子上,黑发濡湿,眉宇间带着放松的情绪。
所以,上午输了积分赛,他其实也是有压力的。只是身为队长,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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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完舞蹈,林夏去厕所。出来时,正巧碰到汤俊飞。
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
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林夏反应迅速,转身往女厕所走。
刚迈出一步,汤俊飞从后面追上来,紧紧抓住林夏胳膊,用力一甩。
林夏失去重心,整个人被汤俊飞按下墙上。
汤俊飞猥琐的视线上下打量林夏:“穿这么骚给谁看呢?江砚礼啊。”
林夏眼睛死死盯住汤俊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廊里有监控,你最好放开我。”
汤俊飞嗤笑一声:“有监控又怎么了?知道我是谁吗?”
林夏手握成拳头,猛地朝汤俊飞挥过去。
汤俊飞偏头躲开,顺势抓住林夏另一只手,将她身体翻转。
林夏脸和身体贴在墙壁上,双手背在身后,被汤俊飞死死抓住。
她拼命挣扎,这种压迫性的姿势完全使不上力,而且力量差距又太过悬殊。
林夏大声呼救,语气惊恐:“救命啊!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只有无助的回音。
汤俊飞嗤笑一声:“这会知道怕了?往我身上倒饭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
林夏讽刺道:“你除了仗着自己力气大还会什么?”
汤俊飞被激怒,口无遮拦:“老子还会干你!”
听到这话,林夏从头凉到脚底。
突然,禁锢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伴随而来的是拳头打在皮肉上发出的闷响。
看着突然出现的江砚礼,林夏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没有防备的汤俊飞被打得一个趔趄。没等他站稳,领口被揪住,又一记拳头打在他腹部。
江砚礼拳头生风,如雨点般落在汤俊飞身上。每一拳都用了全力。
汤俊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宛如一个沙包。
江砚礼一句话不说,狭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看汤俊飞如同在看死物。
林夏回过神,跑到江砚礼跟前,试图阻拦他:“江砚礼!别打了!快停手!”
“江砚礼!别打了听到没有!别打了!江砚礼!!”
江砚礼手揪着汤俊飞衣领,置若罔闻,又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情急之下,林夏猛地抱住江砚礼,身体陷入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江砚礼,你听话。”
一瞬间,江砚礼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身上戾气褪去,理智渐渐回笼。
感受到怀中女孩颤抖的身体,江砚礼擡手轻抚她的背。
安抚:“没事了。”
林夏不住点头。
后怕、恐惧、伤心……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出来。
她不知道,如果江砚礼没有出现,汤俊飞会对自己做什么。
林夏脸埋在江砚礼胸口,肩膀耸动,压抑的哭声顺着唇间泄露。
江砚礼捡起情急之下扔在地上的手机,拨通师宇的电话,语气冷静:“有点急事,下半场让替补上场。”
上半t场积分优势很大,而且汤俊飞被罚下场,师宇带着队伍也可以赢。
听到手机里女孩破碎的哭声,师宇焦急询问:“怎么了砚哥?出什么事了?用不用我帮忙?”
“没事。我自己可以。”江砚礼单手揽着林夏消瘦的后背,下命令,“你们必须赢。”
师宇语气严肃:“放心!肯定赢!”
林夏好久没这么放肆哭过了。因为她知道哭没用,她只能靠自己。
积压的情绪宛如开闸的洪水,在此刻倾泻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终于勉强止住哭声,慢慢离开江砚礼的怀抱。
看着他球衣上的泪渍,林夏小声道:“对不起。”
江砚礼:“去拿东西,跟我走。”
林夏站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汤俊飞,径直越过他,进了休息室。
怕江砚礼等,林夏没换校服,拿上书包就出来了。
江砚礼站在女生休息室门口,穿着球衣,书包单背在肩上。见林夏出来,将臂弯里挂的黑色冲锋衣披在她身上。
“穿好。”
林夏听话穿好。
版型宽松的冲锋衣穿在林夏身上又肥又大。肩膀塌着,撑不起来,袖子长出一截,下摆更是遮住了屁股。
却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江砚礼:“走了。”
林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