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2/2)
江砚礼还没醒,林夏哪也没去,坐在床边守着。
两小时后,小女孩的妈妈出声提醒:“守这么久了,你先去吃点饭。”
林夏摇头,固执道:“他醒了看身边没人,会难过的。”
女人笑了声:“他是你哥哥吗?家里的大人呢?”
林夏自动忽略掉第一个问题:“大人忙,我照顾就行了。”
又过了半小时,江砚礼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林夏从椅子上站起来,“别乱动啊。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医生说的。”
江砚礼躺在床上,白颜色床单衬的他脸色更加苍白。长眸注视着林夏,嗓音沙哑:“几点了?”
“三点多。”
“没吃午饭?”
林夏顿了顿:“我还不饿。”
小女孩的妈妈开口:“你妹妹守了你快三小时了,哪都没去。”
江砚礼皱了下眉:“去吃饭。吃完饭回去休息。”
林夏一听:“那你呢?”
“你守着我又好不了。”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林夏不想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晚上再回去。”
无声对峙数秒后。
江砚礼“嗯”了声:“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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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去医院食堂买了米饭、烧茄子和蒜苔炒肉。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后,返回病房。
江砚礼又睡着了,手背上挂着点滴。林夏叫来医生,被告知是麻醉后的正常现象。
林夏放了心,从江砚礼外套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医院无线,一边看手机一边守着他。
瓶里的液体即将输完时,林夏按铃叫来护士。护士撕掉江砚礼手背上多余的胶带,只留盖住针孔的那个:“你给他按着点。”
林夏用大拇指按住胶带,另外四根手指扣着江砚礼掌心。
护士将针拔出来,安抚道:“不用太紧张,阑尾炎是小手术,等七天后拆了线就能出院了。”
林夏点点头:“谢谢护士姐姐。”
护士被这声“护士姐姐”甜到,笑了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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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礼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床头背光而坐的林夏。小姑娘坐的笔直,影子正好落在他脸上,遮住了刺目的光线。
林夏:“你醒了。伤口疼不疼?”
江砚礼摇头:“不疼。”
“江砚礼,我今天不回去行不行?”林夏眼神希冀,“明天早上我去给福福铲屎、添粮。”
早上走之前,粮和水江砚礼都添了一天的量。不用担心饿到它。
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江砚礼:“可以。”
医院有折叠床,专门为病人家属提供的。林夏去租了一张,搬到江砚礼床边,展开。
林夏坐在上面,认真道:“你安心休息,我就在你身边。”
林夏本想不睡那么熟,这样江砚礼有事她能随时知道。然而事与愿违,她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看到江砚礼正在下床。
林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下床了?快躺回去!”
江砚礼站在地上,慢慢直起身,比林夏高了整整一头:“医生说要适当活动。”
林夏这才放下心。
江砚礼往外走,林夏一颗心又提起来,大步追上去:“你在病房里活动就行,出去干嘛?”
江砚礼偏头看她,半晌,淡淡吐出三个字:“上厕所。”
林夏讷讷地“哦”了声:“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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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砚礼去完厕所回来,林夏扶他到床上躺着:“我先回去,一会再来。”
话刚落,对面床的小女孩认真道:“姐姐你放心,我会替你看着哥哥的。”
林夏扭过头,语气温柔:“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从医院出来,林夏坐出租回到家。洗了漱,又换了套衣服,马不停蹄赶去江砚礼家。
打开门,福福依旧趴在门口等着。
林夏抱起它,摸着毛绒绒的脑袋:“哥哥生病住院,这几天福福要自己在家了。”
清理完猫砂盆,填上一天量的猫粮和水,林夏进了洗手间,找到洗漱袋,把江砚礼的洗漱用品装进去。
装毛巾时,林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住院穿住院服,不用换衣服,但内裤要换。
所以,要帮他拿吗?
林夏走到卧室门口,犹豫半晌,没进去。还是t买新的吧。
出了小区,林夏找到一家卖针织内衣的店,走进去,佯装平静道:“我想买几条男士内裤。”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林夏年纪不大:“给谁买,你爸爸?”
林夏含糊不清“嗯”了声。
老板:“知道穿多大码吗?”
这个她怎么会知道。林夏摇头:“我第一次买。”
“身材呢?高矮胖瘦?”
林夏:“我到他下巴,不胖。”
老板一听:“均码就行。”
边说边拿出一盒,打开盖子:“看看这个颜色行不行。”
盒子里有三条内裤,深灰、浅灰和黑色。都是纯色,没有多余的装饰。
林夏点头:“可以。再要一盒,还是这三种颜色。”
三条不够,他要住一周院。六条正好。
拎着东西来到病房,林夏拿出洗漱用品和内裤:“我给你拿了洗漱用品和内裤。内裤是新买的。”
江砚礼迟疑了下,擡手接过来:“谢谢。”
“你去洗漱吧,我刚刚问了医生,你可以少喝点粥。我买回来了。”
江砚礼“嗯”了声,慢慢起身下床,拿着洗漱用品往门口走。
林夏侧头看着江砚礼的背影,忽然疑惑地眨眨眼。
是她看错了吗?
江砚礼的耳朵好像红了。
不对。
林夏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肯定是阳光晃的。
江砚礼这么高冷沉稳的人,怎么会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