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2/2)
沉浸在学习里的林夏被雷声吓了一跳,看着迅速打湿的地面,连忙扔下笔,起身往外面走。
这雨下得太急,又刮着风,盆栽不能放在外面。
风卷着雨水落在身上,林夏顾不得自己被淋湿,动作麻利地搬盆栽。
鞋底沾了雨水,地板被踩湿后变得非常滑。林夏又走得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脚腕传来刺痛,林夏皱了下眉,看了眼外面没搬完的盆栽,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
突然,一股青柠味飘入鼻腔。没等林夏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腾空。她被横抱起来。
林夏擡眸,看到了江砚礼流畅硬朗的下颌和凸起的喉结。
江砚礼将林夏放在沙发上:“伤哪了?”
“我没事。”林夏摇了摇头,“你快把剩下的盆栽搬进来。快去。”
江砚礼拗不过她,去搬盆栽。
还剩下四盆,江砚礼迅速搬完,回身看到林夏正在揉右脚脚踝,走过去,面对着她半跪下:“我看看。”
江砚礼小心擡起林夏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脚腕上:“能动吗?”
林夏试着转了转脚踝:“可以,就是有点疼。”
江砚礼闻言,缓缓吐出口气:“没错位。”
林夏好奇:“你怎么知道?”
“关节错位非常疼,而且完全不敢动。”江砚礼慢慢把林夏的腿放在地上,“雨停了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夏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想,江砚礼又不是医生,这么了解,肯定受过关节错位的伤。
两人都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夏季的衣服单薄,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江砚礼走到洗手间。洗手间里面有个储物柜,里面放着衣服。
江砚礼先换上,接着拿了件黑T恤走出去:“换上。”
林夏接过衣服,正要起身去洗手间,江砚礼擡手拉上沙发后面的窗帘:“在这儿换。”
说完,江砚礼走到门口,背对着林夏。
林夏愣了几秒,麻利脱掉身上的湿短袖,换上江砚礼给她的,整理好后:“我好了。”
江砚礼转过身,狭长的眼睛看着林夏。
江砚礼的衣服多是oversize版,他自己穿着都很宽松,更何况是林夏。
头发因为换衣服被弄乱,瘦小的身板套在肥大的衣服里,手臂细白。眼睛大大的,明亮有神。
乖乖坐在沙发上,像个小朋友。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小时左右就停了。雨停后,江砚礼带林夏去医院检查脚腕。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江砚礼先下车,走到林夏那侧,阻止了她自己下车的动作。
背对着林夏蹲下:“上来。”
看着宽阔的背脊,林夏手臂环住江砚礼的脖颈。
江砚礼背着林夏往医院大厅走,步伐坚实稳定。
林夏趴在江砚礼背上,忽然轻笑了声。下一秒,听到江砚礼问她:“笑什么?”
“想起了你第一次带我来医院。那时候我肚子疼,都站不稳了。但是和你不熟,你又凶凶的,我只敢抓你衣服。”
江砚礼听完,语气里带了点笑:“你这是跟我告状呢?”
“没有啊。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林夏看着天边的云,“江砚礼,我们认识一年多了。”
希望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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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号,拍了片,医生看完后:“没伤到骨头,轻微肌肉拉伤,养几天就能好。”
检查完,医生又给开了些药:“注意休息。没好之前别走太多路。”
江砚礼送林夏回到家,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打开药膏,给林夏涂药:“这几天待在家休息,哪都别去。”
林夏“嗯”了声。
涂完药,江砚礼站起身:“去卧室躺着。”
林夏慢慢走到卧室,躺在床上。卧室门虚掩着,江砚礼没跟进来。
“江砚礼,你走了吗?”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没有。”
“江砚礼,你能不能不走?”
林夏有点害怕。她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万一林志明突然回来,起了冲突,她怕自己跑不掉。
“我不走。你安心休息。”
得到这个保证,林夏安心闭上眼睛。
林夏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已经是傍晚。夕阳落满卧室。林夏坐起身,慢慢下床,打开卧室门。
江砚礼侧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林夏轻步走过去,蹲在江砚礼面前,视线不自觉被他长长的睫毛吸引。睫毛长但不卷翘,像两把扇子,向下遮着。
林夏忽然手痒起来,她又凑近了些,下巴垫在沙发上,用指尖轻轻拨弄江砚礼的睫毛尖尖。
一下又一下,玩上了瘾。
突然,“熟睡”的人开口:“玩够没?”
林夏整个人僵住,忘记了反应。甚至手都忘记缩回来。
江砚礼缓缓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江砚礼眼神渐渐暗了下去,眼睛里像形成了涡流,充满了危险。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低哑:
“还看我。”
回过神的林夏急忙站起身,脸颊爆红,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砚礼从沙发上坐起来:“刚要睡着,被你弄醒了。”
林夏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太紧张,完全忽略了江砚礼话中的漏洞。
明明没睡着,却不睁开眼睛。任由她玩睫毛。分明就是故意的!
江砚礼站起来:“我下楼买饭,吃什么?”
林夏不敢和江砚礼对视:“都行。”
江砚礼开门下楼。从单元楼出来,站在原地,学着林夏擡手拨了下自己的睫毛。
半晌,轻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