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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扮知府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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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漂亮的女子衣衫半褪,露出光洁的肩膀和大半个白花花的胸脯倚在二楼栏杆,手里的丝绢一晃一晃,犹如吊在驴子前面的萝卜,勾得男人往楼里钻。

晏淮呆住,这…是青楼啊?!

老晏头在世时管着他,也严令禁止底下人狎妓,所以晏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月场所。

“……大当家,肥羊呢?”

其他人的心思不在肥羊上了,盯着二楼的女人瞧。

他们说话的功夫,又有马车在楼前停下。

两匹大马就值一百多两银子了。

晏淮估算马车价值,又盯着青楼瞧,少顷他摸了摸颈间的哨子,“你们在这儿掩藏,等会儿以哨声为令,一旦哨响,你们就持械杀进来。”

山匪们:???

“!!等一等大当家……”

晏淮已经大步向青楼去,他单人行来,不见马车小厮。

门口的守卫上下打量他,半旧不新的绸子衣裳,身上没有佩饰,踩着布鞋,处处透着穷酸。

随后他们视线上移,对上晏淮那张盛丽丹灿的海棠面,微微一怔。

这般好颜色的客人还是头回见,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可谁家好公子发髻松散…

守卫心中泛嘀咕,看晏淮的眼神也微妙了。

他们放晏淮进去,楼里的脂粉香更浓,晏淮被呛的鼻子翕动,忽然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凑过来,一瞬间仿佛被脂粉淹没,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才松快了。

他捂着鼻子,对老鸨说:“离我远点。”

老鸨面色有些挂不住,随后又带上笑:“公子面生,第一次来玩啊。”

“咱们楼里有好多姑娘,几百人呢,都是嫩生生掐的出水的好货。公子只要出得起价,想怎么玩怎么玩。”

晏淮有些懵:“这么多?”

不是说逢阳府穷的叮当响,人都快饿死了,咋青楼还有这么多人。

两人说着话在大堂东南角落座,堂内明火交映,亮如白昼,晏淮可以清晰看清一切,中心有一处半人高的圆台,几名妙龄女子在台上曼舞,脚下堆着大小不一的碎银,银元宝,金簪子,在明亮的灯火映照下,闪着莹莹光辉。

晏淮目光一凝,一两银子,五两银子,十三两银子……二十八两银子…

好多钱,好多好多钱啊。

这几个货色就把人迷住了。老鸨以帕掩唇,遮住冷笑:还以为是老手,原来是个眼皮子浅的雏儿。

忽然一名少女被碎银硌了脚,身体失去重心倒在台下,摔了个头破血流。

老鸨匆匆过去,破口大骂,“该死的小贱蹄子,连支舞都跳不好,我看你这脚也别要了。”

少女脸色一白,她知道老鸨不是恐吓她。有些客人变态,喜欢身体残缺的。

有时遇见出手大方的客人。老鸨会命人砍掉娼妓手足后,把人给客人玩,更别说她现在还犯了错。

她被吓得僵在地上无法动弹,绝望的等待厄运,忽然一道青草香的身影笼住她,她眼珠子慢半拍的动了动,看见一张十分俊美的脸。

晏淮假假的给女子擦额头血迹,眼睛却是盯着老鸨,语出惊人:“砍什么脚?多吓人啊。她不能跳舞,我去台上演呗。”

女子下意识握住晏淮的手,太过用力,晏淮都感觉到了疼,晏淮道:“你就别跳了,血呼啦的,观感不好。”还是让他上吧,打赏的钱都是他的了。

老鸨迟疑,却听大堂里的客人起哄:“让那位公子上。”顿时有人抛出一枚金元宝。

晏淮:!!!

老鸨一口应下,让其他人下台,把晏淮推上去,低声问:“古琴还是琵琶?”

她言语轻蔑,俨然把晏淮当成兔儿爷了。难怪看晏淮溜着头发,果然不是正经人。

晏淮道:“俗套。”

老鸨一梗。

晏淮踢了踢台上金银,腾出空地儿,盘腿而坐。

他开口唱起了牡丹亭,咿咿呀呀,在这暧昧的场合,十足勾人。

一曲音落,大堂一滞,随后无数的金银投来,漫天碎光余辉,他稳坐台上,眼波流转,眼角眉梢劲劲儿的,似欢喜似不屑,如一根羽毛挠在心尖。

“再来一曲儿,再来一曲儿!!”

二楼雅间,一名青年白了脸,同伴疑惑:“訾兄,你怎么了,可是身有不适?”

訾别元嘴唇颤抖,哆嗦着说不出话,雅间内,其他人也上前关切。

訾别元看向眼前一张张脸,都是府城的富家子弟,他嘴唇开合几回,终于听见自己的气音,“……完了…”

“什么?”其他人没听清。

訾别元踉跄起身,挥开其他人朝大门去,谁知平地摔了个跟头,摔的他头破血流

楼下的喧闹尚在,提醒他一切不是梦。他脑中闪过晏淮漫不经心的脸,知府前院掉落的人头,鲜血汇成流,密密麻麻钻入地缝。

他怪叫一声,脱了外衫罩住头脸,跌跌撞撞朝楼下跑去,从青楼后门离开。

其他人不知所措,“訾兄好端端的,怎么……”

“该不会撞邪了吧。”不知谁低声道。

雅间静默,他们还想继续,可最后还是没能坐下去,下楼时不知怎么的,同样没走前门t,而是做贼似的改从后门离去。

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到圆台前,目光贪婪的盯着晏淮的脸,他从手上取下一枚鲜血红宝石戒指,足有鸽子蛋大小,“这是爷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足足二百八十两。”

“跟我走,这枚宝石戒指就是你的。”

晏淮盯着宝石戒指,心里狂流哈喇子,这要是戴他手上,得多贵气啊。

他擡眸,自上而下俯视男人,凌厉而冷漠。

少顷,他朝男人伸出手,富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立刻把宝石戒指放到晏淮手中,此举仿佛打开了开关。

其他人也从位上奔来,手执银票,或执玉佩,金银如粪土,不再有半分稀罕,他们扯掉晏淮的外衫,拿掉他的鞋袜。

晏淮毫无所觉,目光环视四下,谁说逢阳府没钱,这是藏着金山银山啊。

他低低笑出声,而后愈演愈烈,仰头大笑,一脚将爬上台的富商踹下去:“老子今晚真是来对了。”

他取出脖子的哨子,骤然吹响。

尖利的哨声压过一切嘈杂,声如利刃,在无边黑幕中划出一道口子。

众人不明所以,一群如狼似虎的青壮持械而入。

晏淮厉声道:“持本官令,在场诸人全部捉拿,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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