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扮知府04(1/2)
山匪扮知府04
晏淮:“你安排就是。”
孟清退下后,两名山匪求见晏淮。
年长者名曰胡祥,一身老旧的纱袍,头戴方巾,国字脸蓄山羊胡,看着四十五六,其实才三十八岁,胡祥心细如发,行事周密,从前很得老晏头看重,是飞狐山的军师,也能称一句晏淮的长辈。
年轻者叫胡常佑,与胡祥是族亲,胡常佑一身灰色短打,身形高大,比胡祥高大半个脑袋,随意扯了根布条绑起头发,看起来三十四五,实际年龄才二十七。
两人像模像样见礼,晏淮假假免礼,给两人赐座。
“胡同知有何事啊。”晏淮不想叫叔,仿佛平白矮胡祥一截,但大喇喇叫人名,也有点儿不地道,好歹胡祥从前还带他一起焖叫花鸡,给他分过肉,在他犯错时帮他顶过锅。思来想去,晏淮临时给胡祥安个职务。
晏淮:他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胡祥飞快擡眸,瞥见晏淮面上的得色,垂眸掩住笑意。他轻易明了晏淮的心理,哭笑不得。
但晏淮此言,阴差阳错明确了胡祥如今的地位,对胡祥而言是有利无害。
胡常佑有些羡慕,胡祥拱手道:“下官瞧见大人对孟书吏等人很是亲近,孟清到底是外人,相处日子太浅,下官恐大人被蒙蔽。”
晏淮漫不经意:“放心吧,本官心里有数。”
就孟清被他卖了还数钱的脑袋,晏淮一个指头就把人玩的团团转。
胡常佑张口欲言,被胡祥眼神制止,胡祥道:“大人心有成算,下官就安心了。”他话锋一转:“只是大人诸多劳累,下官不敢坦然安歇,希望能为大人分忧一二。”
晏淮眼神微妙,一副“军师你也被孟清他们传染,脑子进水了吗,好可怜”的神情,胡祥此刻暗恨自己了解晏淮,他宁愿看不懂晏淮的想法。
晏淮怜悯道:“既然胡同知闲不住,那你负责选吏一事吧。”
他大抵还是念起了与胡祥的一点微薄情分,对胡常佑道:“你辅助同知一二,就任命你为…”
晏淮呆住,府衙的官职太多了,他懒得记,这会子不知道给胡常佑安个什么官。
胡祥轻声提醒:“大人,常佑稳重,不若掌管兵房如何?”
“那不行。”晏淮一口回绝了,“兵房要给徐火火管。”
胡祥垂下眼,并未争取,胡常佑保持沉默。
晏淮挠了挠下巴,又看一眼胡常佑,“这样吧,胡常佑稳重,那让他管工房。这府城的地儿坑坑洼洼,像话吗。”
“那确实不像话。”胡祥笑道。
他又恭维晏淮几句,才带着胡常佑退下,离远了,胡祥低声对胡常佑道:“现下来看,徐火火在大当家心里颇有分量,既如此,咱们与他交好为佳。”
胡常佑颔首,胡祥拍拍他的肩,“你不要急,咱们跟着大当家,说不定以后真能谋一个大富贵。”
他点到即止,去往公房处理选吏一事。
晏淮关上屋门,又开始咂摸他收来的宝物,玉佩,璎珞,戒指,玉冠都有了,可是他的好衣裳却没几身。
这怎么能行呢?
晏淮搁下玉冠,在屋里来回踱步,行至窗前仰头想:要不,见一见那群富商。
可是说好要晾他们几天的。白天他才把人打发了,傍晚反口,这不是打自己脸嘛。晏淮沮丧的低下头。
他摇着头从窗边走回来,看向书案上的佩饰,那么精美,难道真要搭配旧衣吗?
他可是堂堂知府啊。晏淮昂首挺胸。
但要打自己的脸........
晏淮又垂下头。
可是真的没有新衣裳了…...
晏淮纠结不已,徐火火来报,訾家人求见。
晏淮:“什么zi?”
哪有人姓zi的。
徐火火也不知道是哪个zi,他也不好当面细问,这样显得他很蠢。他无所谓,但给大当家丢人了,大当家肯定不高兴。
徐火火想了想,说:“对方看上去很有钱,还带了礼。”
晏淮眼睛一亮,老天爷你看到了啊,这可不是我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个什么zi家人还没被我拒绝过哒。
哎呀呀,本官初来乍到,凡事不好太过。老晏头常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本官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不是为了一件新衣裳的说。
晏淮健步如飞,眨眼间就到了前院。
訾别元和他爹恭敬站着,听见外面脚步声,立刻向门前去,拱手行礼:“草民见过晏大人。”
晏淮摆摆手,在上首落座。
訾家父子飞快望了他一眼,或许是时辰晚了,晏知府并未着官袍戴乌纱帽。
他一身半旧的素白缎袍,不见半点绣纹。
訾别元曾听人说,京里的世家不像百姓以为的物物攒新,他们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多是半旧之物,因为自小如此,穿惯了用惯了,t所以不觉有甚。
反倒是骤然富贵的人家,处处装点,犹如一个移动宝箱,俗到极致,被人瞧不起。
晏淮也盯着訾家父子二人瞧,心里酸的冒泡泡。
这父子二人的衣裳是上好的杏黄绸子,用金银二线绣折枝海棠花纹,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绣的栩栩如生,风流写意。最重要的是,衣裳看起来那么新,透着光泽,估摸着才做的。
腰间还系香囊玉环,鞋面绣祥云纹也就罢了,还用的金线,还镶嵌宝石。穿上这双鞋,那不得飞起来啊。
老家伙的左右手上还戴了三枚戒指,也不嫌硌得慌。有本事摘下来给本官戴戴。
晏淮好嫉妒,拉着一张脸:“坐罢。”
訾家父子察觉出他话中不悦,二人心头一紧,落座时只坐了三分之一,低眉敛目。
晏淮:“你二人暮色前来,是为何事?”
訾父眼皮子一跳,心道晏知府开门见山,不给人半分寒暄的机会,有些棘手。
若非殷家为首的几家望族连晏知府的面都见不着,从而求到他跟前,许诺诸多好处,兼之他也想探探晏知府的底儿,这才硬着头皮走这一遭儿。
訾父还不知道訾别元也去过青楼,只是半途认出晏淮,匆匆忙忙跑了。
訾父道:“回大人话。昨儿的事,草民也听说了,殷家子弟冒犯大人,实在该死。只是殷家四房盼了多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老两口听闻儿子进狱,几乎哭死过去……”
晏淮摩挲手指,抓重点:多年盼望,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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