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2)
第90章
他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陆迢定了定心神,饶是这些日已被秦霁的话伤过多回,听到这样一句,心中依旧有如锥刺。
洛瑶站在树后,更是吃了一惊。
一个花娘敢说出这种话?欲擒故纵。
她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对付。
洛瑶转过身,想再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便先看见了后面的陆迢。
顿时头冒冷汗,她绕开秦霁,忙上前解释,“我听说表哥的身体还未大好,想过来看看……”
陆迢恍若未闻,在秦霁身侧停下,“出来这么久,走累了没有?”
“嗯。”
“回去吧,备了午膳,今日是京里来的厨子。”
陆迢想要牵她,秦霁背手,不着痕迹躲开。
察觉到她的不悦,陆迢按住扳指,负手身后,与她隔开一步,扮起了正人君子。
“走吧。”
秦霁跟着他往回。
到了衡知园月洞门下,陆迢侧过肩,方才捞起秦霁藏在衣袖中的小手。
“小姐!”
青屏远远唤了一声,小跑过来,“小姐,那花娘可听进去了?”
洛瑶回过神,摇了摇头。
视线重新聚向衡知院中,先前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
青屏气得直跺脚,“她是什么东西,还敢跟小姐争!”
“别说了,我们回去。”洛瑶捏紧t了手里的帕子,眉心紧蹙。
那个花娘的态度还在其次。方才从头至尾,陆迢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这才真正叫她心忧。
回到主屋,陆迢握起秦霁腰间的香囊,“怎么又多了一个?”
他是说她腰间挂的东西,先有玉佩,后有香囊。
秦霁道:“我要来安神用的。”
陆迢动作一滞。
她近来总睡不好,总要熬到很晚才能睡着,无人比他更清楚原因为何。
陆迢将香囊原模原样放了回去,“银编丝葡萄香囊,好看是好看,只是这青玉与之不大相配,不如换成白玉。”
“不用你管。”秦霁小声呛他,转过身去。
陆迢舔了舔后槽牙,望着小姑娘雪白的颈,恨不得提过来咬上一口。
偏他又清楚,此事急不得。
毕竟秦霁刚刚才那么斩钉截铁地说出——她非情愿。
如今跟在自己身边,她有委屈。
他知道的。
掌灯时分,陆迢去了永安郡主的住处一趟。
下人来禀时,她正在房中吩咐人收拾东西。
陆奉前几日送了信,说是两日后便要回来,眼不见心不烦,永安打算去寺庙住上几日。
陆迢此时过来,让她很是意外。
两人在楠木圆桌边坐下,永安问道:“你这时候怎么来了?”
陆迢开门见山,“我有一事想找母亲帮忙。”
他简短几句说完来意,永安嗤地一声笑了。
“怎么忽然又急着把人赶走?我记得洛瑶刚来时,你对她倒很亲热。”
“当时看在祖母的情分,又顾念着她是来投奔的女儿家,过得也不容易。”
“现在将她推出去自己选夫婿,又算容易了?”
“谁又能总是容易?”陆迢扬唇,“再者这几个人都是富贵之家,脾气秉性我亦有了解,凭她的本事,怎么都亏不了。”
“既如此,我便想法子给她攒个宴,相看相看。”
永安说完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豆蔻阿胶汤,小饮半碗过后,陆迢仍坐在她对面。
陆迢捏着手上的扳指转过一圈,直身正色,“母亲。”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郑重地喊过她。今夜来此,果然不会是为了一个洛瑶。
永安给榆嬷嬷使了个眼色,对方带着屋内一干侍女退下。
屋内安静后,陆迢对她笑了笑。
这笑不同与他寻常的客气疏离,而是发自心内。
他道:“您以后不必再替我的婚事费心,我有了要娶之人。”
尽管已经做了准备,这话仍是叫永安猝不及防,手里的调羹掉进了影青瓷碗,清脆响了一声。
“你要娶谁?”
夜凉似水,月照晚枫,硕大而火红的枫叶叶片在清冷月光下翩动闪烁。
衡知院。
陆迢久久未归,秦霁动心起念,提着狄若云给她的香囊,在主屋中绕起了圈。
陆迢与她有些相似,晚饭后不再进食,是以这间屋子里找不出一样吃食。
秦霁停在书案边,书案上搁着的黑釉盏中还余有一半茶水。
她捏着香囊,思量一番又放了下去。
狄若云说过,此药不可与茶水相混,他喝的是雨前云山,第一遍茶汤正浓。
视线离开茶盏,掠过书案,厚厚一叠文书当中,一个妾字忽而闯入眼帘。
那张纸歪斜着露了一半,素手取出,秦霁看过一遍后默默放了回去。
无耻。
陆迢进来时,她已经睡下,小人儿蜷成了一团,窝在床榻最里。
他擡腿压上床,动作有意放轻,里侧的秦霁仍是身子一僵。
躺下后,陆迢侧首,“吵着你了?”
“嗯。”
陆迢轻声问:“那我去榻上睡?”
秦霁背对着他,陆迢未等到回音,只好自己起身。
“陆迢。”
她一声轻唤,陆迢将绡帘放下,回过头,“怎么了?”
目光相对片刻,秦霁忽然什么也不想问。
她闷闷回:“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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