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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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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秦霁想不通,她不愿意,与李思言有什么相干?

秦霁用力掰他的手,“还给我。”

这三个字没有半点要否认的意思。

陆迢脸色瞬时沉了下去,如深山里经年不见天日的潭水。阴沉沉,冷浸浸,人望之生寒。

他扬手一掷,清脆的碎裂声在地砖上响起,将榴园宁静的夜也碎成残缺的几瓣。

秦霁停了动作,怔在原处。

陆迢擡起她的下颌,冷声道:“你以为你t现在在什么地方?李思言又在什么地方?秦霁,别忘了,这里是金陵。”

他在威胁她。

满腔的愤懑终于忍不下去,秦霁用力推开陆迢。

“与他有什么关系?陆迢,从一开始你就只拿我当做用来纾解的外室,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顺你心意,我连不愿都要费劲心思去想一个合适的借口。”

秦霁气得头晕,眼前都在冒黑,她缓了缓,继续说道:

“可是哪里有那样多的借口?我不愿意没有借口。只是因为讨厌你,每次被你碰,我都觉得恶心。就算没有李思言王思言,我仍是会骗你喝下那些药。”

原来这就是她的真话,字字如刀,剖得人血肉生疼。

厌恶他,恶心他,一定会给他下药。

是啊,秦霁当然会给他下药,一滴露那种要人命的毒药不就是她亲手接下来的么?

“原来如此。”陆迢手捏着她的下颌,下移一寸便是细嫩的脖颈。

指骨蜷着,却始终下不了狠手。半晌后,他怒极反笑,“很好,秦霁。”

陆迢下了床,疾步往外走。

他踏在地板上的步履声在夜间听起来格外沉闷。

这沉闷没持续多久,陆迢便撞上外间的圆桌,桌上的茶盏叮叮咣咣全都摔落在地。

紧贴着竹阁的耳房内,两个侍女都是战战兢兢。

她们原本是等着里面叫水,谁也没真睡熟。可是自从响了那一声,后面闹出的动静便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现在,她们的心算是彻底悬了起来。

接连的碎瓷声响传出,里面必然有事发生,两人不敢耽搁,忙去到竹阁外守着。

绿绣刚刚站定,正门哐地一声被推开,若非躲得快,这门就要撞上她的脑袋了。

而推门之人一步未停,直直朝书房走去。俨然是气得不轻,身上竟只穿了寝衣。

绿绣揉过三遍眼,确认那人真是自家大爷后,满脸惊诧,久久未能回过神。

大爷是她知道的最为沉稳的人,在国公府当了那么多年差,可是从未见他有过失态。

她方才还在想,莫不是竹阁进了贼。姑娘和大爷,哪个都不像能吵出这般动静的人。

可刚刚,她提着灯看得一清二楚,出去那人就是大爷,他穿的鞋还是反着的。

绿绣抚了抚胸口,压下惊诧,朝里喊了一声,“姑娘?”

“明日再来收拾,先去歇着。”

屋内的女声平和,听不出伤心或是气愤。

绿绣稍稍安下心来,“是,姑娘。”

竹阁的门吱呀一声合上。

秦霁重新躺下,知道陆迢被惹怒,心头的火气消去大半。

可冷静下来之后,她不免又生出隐忧。

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说出来固然解气,可也彻彻底底得罪了陆迢。

以后要怎么办?

翌日,秦霁快到午时才醒。

绿绣守在床边,见她睁眼,总算松一口气。“姑娘,你今日起得晚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秦霁摇摇头,看向地面。

她昨夜脑袋迷糊,忘记了玉佩还掉在地上,这会儿地上已是干干净净。

秦霁问道:“那枚玉佩呢?碎了的残片去哪儿了?”

绿绣跟着看过去,有些不解。“姑娘,今日我收拾房间时,并未看见有玉佩残片,碎在地上的皆是汝窑出来的青瓷杯盏。”

“当真没有么?碎掉的是鱼形的青玉玉佩。”

秦霁记得,昨夜陆迢亲手将它摔了。

绿绣的确是没看见,听到这番形容,目光落向秦霁身侧。

她指着床上一枚青佩,问道:“姑娘是说这个么?”

秦霁垂眸看去,那枚青鱼玉佩就在枕边,完好无损,一个角也没缺。

她倏地一怔。

陆迢昨夜是在试她?

*

秦霁当日没再看到陆迢,接下来的几日也是。

天越来越冷,仲冬剩下的半个月里,金乌惫懒露面,反倒是寒风夹带着连绵的阴雨常来拜访。

秦霁出去走过一回,才发现金陵的冬天也能这样冷。

陆迢一直没回榴园,连消息也没有叫人送来过。他虽不知去向,但榴园的吃穿用度却是一样没落下。

上好的银丝炭日夜在竹阁点着,叫秦霁无法宽心,反而因着忧心染上风寒,昏昏沉沉病了四五天才算好全。

日子从指缝的漏隙中一点点流走,转到十二月,陆迢忽地又回了榴园。

他来的突然,走得也安静。

又是三日过去,若非身上还留着痕迹,秦霁都要以为那夜是自己做的梦。

小桌上的书还是前日那几本,她还记得陆迢翻看后暗含怨气的模样,随手拿起了其中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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