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2)
越鲤笑了两声,说:“倒也是。”
一旁的韩世临怎么听怎么不对,总觉得她与王妃似有旧情。他担心越鲤徇私,便提醒说:“陛下,谋逆可不是小罪名。”
她说:“没什么好审的,大越律法写得清清楚楚,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这一句话里,沈府上下的性命都没了。她语气平常,杀人的命令实则不需要花力气。一干人等都收押,证据确凿,没有再查的必要,天明之后在城中处斩。按照越鲤的习惯,斩之前照例要念一份罪状,斩个明明白白,让围观的民众听清楚传出去。
随后越鲤又说:“明天开始抄了沈府,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
韩世临见她没有手软,放下心来,说道:“账本我为陛下看就好了,陛下这几天辛劳,尽早歇息。”
越鲤坚持说:“还是要我看过……”
韩世临不耐烦道:“就你看宵月宫那三瓜两枣的本事,还怕我给你看不了?”
话不好听,说的没错,越鲤一想,韩世临做事有时候比她还亲力亲为,管的又是韩家滔天富贵的账,没什么好质疑的。能交给手下人做的事,她要学着交出去,便随韩世临去了。
派人去搜账本,越鲤刚要去休息,宁长风拎了个人过来,往地上一推,说:“陛下,此人偷偷摸摸想出城,守军士兵发现,逮了回来。”
越鲤一看,原来是关流英。他想趁乱跑出去,往深山老林中一躲,谁也找不到他。越鲤忙说:“他身上有蛇,你没伤着吧?”
宁长风身披重甲,蛇根本找不到地方下嘴。况且关流英十分珍惜他的蛇,生怕放出来被宁长风一刀砍了,还暗自叫蛇别乱动。
听宁长风回了一声无恙,越鲤才将目光投向关流英,好笑地问:“关先生急什么,我还没论功行赏呢。”
关流英被她逮住,自知命不久矣,恨道:“陛下要杀就杀吧!”
越鲤说:“你救了我,自然不能杀。”
关流英擡起头,迟疑道:“陛下要放了我?”
“也不能放。”
关流英警惕地看着她。
她说:“跟我回洛阳。”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关流英却避如蛇蝎:“只求陛下留我性命,放归山林。”
越鲤声音从上方压下来,说:“怎么,你竟不愿意上京城供职?”
关流英微微侧着脸,更显阴郁:“臣粗鄙……”
越鲤说:“说实话。”
他这种自命不凡的文人,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去洛阳?怎么可能。
关流英死憋着不说,越鲤催促几次,软的不行来硬的,说:“那就让宁将军现在把你和你身上那条蛇都砍了,先给沈府探个路。”
他这才有一瞬慌乱:“我说!”
几个人都盯着他,他面色非常不情愿,又来回犹豫半天,直到越鲤都要瞪他了,才艰难挤出几个字:“十四公主……一个女子,怎么能继位!”
越鲤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不服气女子登基做皇帝。在场人俱是愣住,越鲤开怀大笑几声,命令道:“把他绑了——他身上有蛇,小心点。给我押回洛阳,我自有办法治他。”
几个士兵过来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带下去戴上镣铐,准备押送。他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回去且有得受。
韩世临问:“陛下有什么妙计,把他留在身边做内侍?”
越鲤惊讶说:“还是你公正。”
关流英不肯为女帝效劳,韩世临就要阉了他,倒也算以牙还牙。不过越鲤留着他还有其他用处,并不打算做这么绝。
夜已深,越鲤回去睡下。
第二天,韩世临在里厅查帐本,负责查抄的人时不时进来问他决断。越鲤终于睡了个好觉,起来在他旁边喝茶醒神。
不久,沈采薇带着钟煦钟慈过来向她请罪,三个人都拜倒在地,求她谅解。
她走过来,伸手扶起钟慈,想了想,说:“如果你跟我回洛阳,让你哥哥回临川的绛王府,你愿意吗?”
钟慈两只大眼睛里涌上水光,她听到要分开,难过得要命,但不敢说话。越鲤伸手要帮她擦去眼泪,她忽然一口咬在越鲤手腕上。
沈采薇大惊失色,叫了一声郡主,急忙把她扯回来。
韩世临动作却比她还快,探出手钳住钟慈手腕,看起来只是随手一折,钟慈手腕咔嚓一声,疼得整张脸都皱成团,但她忍耐力非常强,只小小地痛呼一声。
钟慈额头冒汗,瘫软在沈采薇怀里,钟煦扑过去,愤怒地瞪着韩世临。
越鲤还没来得及动怒,就被韩世临的举动惊住,连忙扯了扯韩世临制止。
韩世临冷眼应对,钟煦的怒火在他看来不值一提,根本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