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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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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宁长风在层层护卫中扶住越鲤,问:“有没有受伤?”

他的眼睛一下都没离开过越鲤,但还是不放心,越鲤摇摇头,声音很轻:“我没事。”

她手中玉龙剑还在向下滴血,韩世临随后也分开众人靠过来,问:“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越鲤浑身力气流失,靠着宁长风,勉强说:“他威胁我。”

韩世临觉得奇怪:“他有什么证据吗?就算有也没用,早就查清楚了身世论是污蔑。”

见越鲤不说话,他又说:“井渊应当没那么愚蠢,是不是他还有……”

话刚说一半,越鲤骤然擡高声音:“我就是要杀他!”

一句话把韩世临的推测都堵回去了。

他十分诧异,他与越鲤不是没吵过架,但要么是小打小闹情趣而已,要么表面言笑晏晏实际刀光剑影过招,还从未见过越鲤这样直白发脾气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井渊要对越鲤不利,他看越鲤情绪很不好,便先压下疑虑,改口说:“他冒犯陛下,是该赐死罪。”

越鲤只情绪外泄了这一句,之后又把心绪掩盖起来,既像伤心,又有点失魂落魄。宁长风看出她不想提井渊的事情,就改去关注其他方面,安慰她道:“第一次杀人,是会有些难受。”

她擡眼看宁长风,喃喃重复说:“第一次?”

只有她知道这不是第一次。

宁长风并不知晓前尘往事,说:“下诏定死罪与亲自动手不同,陛下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心悸是难免的,大家都这样。”

他是这几人里唯一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能体会这种心情,想着战士的那一套去理解越鲤。

韩世临也在旁边说:“是害怕了吗?不要紧,他该死,就是再多来几剑,他也该谢恩。”

越鲤胡乱点了几下头。

她无法向任何一个活着的人解释。

侍卫们打扫井渊的尸体与莲花台,越鲤在佛寺里开了杀戒,但她堂堂一国之君,僧人们不好说什么,倒是为她诵了一轮经。

她坐在佛堂里,面对佛祖与诸位菩萨,住持为她披上一件袈裟,在旁边点香祈福,她在迷蒙的香火烟气里熏了许久。

她想起来多年前,钟明月离世的那天。那个午后,天空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不知作何反应,觉得这个世界太大了,空荡荡的,只留她一个人。

钟明月离开,仿佛把她的心脏也挖掉一起带走了,从此心口空落落,什么也没有,对世间一切都作不出反应。

可是钟明月强行让她留在人间,叫她必须活下去。经过许多年的重生,她长出来新的血肉,现在,那一颗重新开始跳动的心,感受到了痛觉。

想到她那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相的亲娘,再想到井渊把她当女儿,这令她极不舒服,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偏偏这脏东西是无法洗涤干净的,它流淌在越鲤的血液里,连带着觉得自己都有些令人作呕……

在窒息般的痛苦中,她慢慢去想钟明月。钟明月是先帝的女儿,但她与先帝一点都不一样,他们是两种人。甚至钟明月还是钟衍的亲妹妹,无论钟衍有多恶毒,都不影响钟明月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越鲤好像得救一般,一遍一遍去想钟明月,是这样的,血缘亲属说明不了什么,钟明月是钟明月,越鲤是越鲤,她们没有任何错。

在钟明月死后的第七年,越鲤还能从她身上汲取到安全感。

天黑之后,越鲤动身回怡园。宁长风扶她上马车,她抓着宁长风的手,将他一同带进车厢中。

宁长风问道:“你觉得冷吗?”

越鲤身上还裹着那件袈裟,好似一直没有知觉,这时才从心事中醒来,说:“这个天气冷什么。”

宁长风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说:“你的手很冷。这么害怕吗?”

越鲤神魂都像飘在半空,回答说:“我不怕他。”

“那你……”宁长风心里有些着急,他不知道越鲤到底怎么了。

越鲤想了想,好半天,自己也带着一点迟疑,不确定地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孤单。”

宁长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时愣怔。

在越鲤过往的人生中,那几个重要人物,都知道一些她身上的惊天秘密,如同每人握了一块碎片在手中。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全部。

最终要去面对一切问题的只有她自己,她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宁长风的手很热,牢牢贴着她,试图把热度传过来。马车刚走出去,韩世临也进来,他坐到越鲤身旁,问:“好一些没有?回去煮点安神的茶喝。”

越鲤说:“我没事。”

她这个样子,韩世临心中莫名焦虑,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吗?如果是朝政之事,他理解越鲤不肯分享,她是皇帝,对臣子有所保留是应当的。

但这件事透露着怪异,怎么看都是涉及越鲤私事,他对越鲤的身世一清二楚,为什么要瞒着?

关于越鲤的事情,但t凡有一件不知道,韩世临都会烦躁。

韩世临不想让宁长风在旁边听,但没办法,依他推断,等越鲤回到怡园收拾好心情,就真的不会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她是一个连梦话都不说的人,一旦决心瞒下什么事,恐怕韩世临这辈子都听不到她透露一个字。

他只能趁越鲤心绪不定的时候努力争取一下,他问:“井渊怎么威胁你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证据,销毁没有,还有什么麻烦都交给我来办。”

越鲤说道:“放心,没有证据。”

韩世临尽量柔和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不能杀吗?”越鲤反问道。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韩世临说道。在越鲤不想回答一个问题时,她就会创造新的问题抛出去。

越鲤说:“我看他心烦。”

韩世临知道这样问不出结果,便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看你这样魂不守舍。他是不是吓到你了,如果心里难受,可能说出来会好一点。”

宁长风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暖起来,也跟上说:“如果涉及身世,跟我应当可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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