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2/2)
俞逸飞懊恼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为什么就是要跟长风比?”越鲤好奇地说道,“平时当着众人的面,我都给你留了面子,没直说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向你说清楚,你不如他。”
她说得直白,俞逸飞愣了一下,有几分手足无措,慢慢把头低下去。
越鲤说:“以前总说你年纪小,到今日也不小了,当年长风来救洛阳时,与你年龄差不了太多。你心智不如他坚定,性格不如他稳重,排兵布阵的本事更是差了一节,你哪里都不如他,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俞逸飞深深埋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这下真的蔫巴了,好半天不说话,越鲤觉得奇怪,看了看,察觉不太对劲,便命令说:“把头擡起来。”
俞逸飞摇头晃脑,微有躲闪,好不容易仰起脸,越鲤一看,稀奇了,他竟然哭了。
前面他还只是隐忍着,不敢哭出声,只有泪珠吧嗒吧嗒掉。现在让越鲤看了个清楚,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藏不住,喷涌出来,装模作样忍耐片刻之后,放声哇哇大哭,哭得特别伤心。
整个殿里都是他的哭声,越鲤没想到这几句话对他刺激这么大,连他的脸皮都能穿透。
他哭了半天,抽抽噎噎,委委屈屈说:“陛下怎么说得这么伤人……”
越鲤略作考虑,判定要给他来点猛药,便如实说道:“这就是真话,你不是小孩子了,要面对真实。”
俞逸飞脸一垮,又哭了一轮,呜咽说:“陛下,我好伤心啊!”
他虽然惨,但是哭得越鲤想笑,她咬咬唇忍了一下,说:“好了别哭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摆正你那个心态,踏踏实实跟着郑将军,从基础的东西学起来。”
俞逸飞挂着泪痕,说:“陛下,我好想做那种不需要历练,直接上大战场的千古名将。”
越鲤骂道:“真是好高骛远,若是派你去做韩信,都遇不到刘邦,估计在胯下之辱那一节的时候就不干了。”
俞逸飞委委屈屈,说:“我若是这么不堪,陛下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我……”
越鲤看他一眼,真不知说什么好。那时候宁长风刚走,越鲤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朝中文官选拔了不少,武官还有空缺,正好俞逸飞撞上来,资质又上乘,越鲤便把他当棵好苗子栽培。
他就是多余长了这张嘴,其他都还在t越鲤满意的范围内。
越鲤不回答,他自己沮丧说道:“别人都说陛下是看中我相貌长得好,一时受了迷惑,才留下来,做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俞逸飞抽噎一下,难受地说:“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是天生的,我也想做个对陛下有用的人啊……”
“……”
越鲤一副好辩才,硬是无言以对。
俞逸飞还在说:“况且再好看的人,也会有看腻的一天,我要是做不出什么成绩,等陛下看腻了,我怎么办啊!”
越鲤不能骂他照照镜子,因为他确实长了好皮囊。即便这些年越鲤什么都见识过,依然要承认,很少见他这样好的相貌。
只是听他自己说出来,怎么这么让人想照脸扇他呢?
越鲤点拨他道:“也许,你应该换一个人来比较。”
俞逸飞疑惑道:“陛下的意思是?”
越鲤说:“你总是拿自己与长风比较,需知他那样的将才,可遇不可求,天时地利人和,诸多命运因素碰撞之下,才诞生了他一个。你跟他比,只会徒增痛苦。”
俞逸飞听进去了,问道:“那我应该找谁呢?”
越鲤就等他问这个,说:“此次出征,你是郑将军的副手,亦泽是长风的副手,你为何不与亦泽相比呢?你们二人起点相近,现下都没有像样的功绩,一切从头开始,正适合互相竞争。”
俞逸飞宛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怎么想觉得越鲤说的怎么对,他没赶上大越差点死透了的绝好时机(幸亏这句话没说出来,像话吗),周亦泽也没赶上,很公平。
他恍然开阔了不少,说道:“陛下英明!”
越鲤见他立马就想开了,不钻牛角尖,放下心来,脑子单纯就是好啊。
她再叮嘱几句:“行军作战不是玩闹,将来你做了将领,几句话的决定,就能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一定要慎重。做每一个决定之前,都要拿出承担后果的决心。”
俞逸飞说道:“臣领命,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又解决一桩心事,越鲤再与他聊几句,便放他回去了。
让俞逸飞对标周亦泽,越鲤认为很安心。他俩都是那种越鲤问人生、他们答人参的人,不靠谱,难当大任,但可以做二把手。
正好他们性格也都放得开,竞争起来不会互相记恨使绊子,不给越鲤添麻烦。
既竞争又不至于对立,这是越鲤最想要的臣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