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2)
第79章
“......”宁映差点被口水呛到。
转头,就对上贺时停的视线。
口气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那看向她的目光倒是认真。
她打算像往常一样——逃避。
虽然逃避可耻,但着实有效。
但这次贺时停就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原本帮她掀开营帐帘子的手放下t,帘子也应声关上。
他原本只是打算像往日一样插科打诨提一提,让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急于一时,非要逼她做出什么选择。
喜欢一个人彻底忘掉并不容易,他给她足够的时间,让他和时间掩盖她的那份感情。
只是想起,方才宁璃委屈地说起她们争执的原因。
他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这些天没有刻意避嫌,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也希望她能感觉到,他的喜欢。
不少朝臣自然都听到了风言风语,奏折一本一本地奏。
无非就是些,因为她罪臣之后,不堪皇后之位。
那日,他着实生气,把那些上奏的大臣骂了一遍。
连骂带恐吓威胁,后面也就没有大臣特意来给他找不痛快,上门找骂。
他想接近她,偷偷摸摸只会惹人闲话。
这般同她一起,只差一纸诏书封她为后了。
也就是只差这一纸诏书,旁人对她的恶意并不少。
是他没考虑欠缺,所以今日不再想让她逃了,她若是同意,诏书可以随时送到她手上,护她周全。
至于外祖和舅父舅母那里,不想让她进宫,他会想办法解决。
现下,只剩她点头同意。
他盯着她,擡步,挡在她面前。
宁映看着眼前的路,故意被人挡着。
似乎不给个答案,就不放人走。
宁映抿了抿唇,致力于搅和话题,“抢了营帐还抢人,有点太过分了,我抢个帐子就好。”
贺时停看了她一会,偏头示意她,可以现在就搬到主帐去。
宁映:“......”
搬自然是不敢搬,于是又绕回先前的话题。
“陛下方才的提议有些道理,我考虑一会。”
“多久?”贺时停同她商量,“一盏茶时间,够么。”
看似在和她商量,实际上自己已经定了时间。
“......”这次根本不给她时间躲避。
宁映低头,并不作声。
实际上,他的行为意图很明确。
已经越来越不避嫌了。
就像他那次说得那样,朝堂上连催陛下立后的声音都少了。
突然想起,方才徐瑶在马场说得那句话。
——“就照你所说,陛下同她走得近怎么不娶她啊,不就是觉得她配不上呗。”
觉得她配不上他么,宁映擡头看着他。
她能感觉到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这段日子,都在等她点头同意。
想起剧情里,贺时停是在齐深回京后,发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才发现他是替身。
最后才强取豪夺女主,却又留她在冷宫中消磨。
这时候,他还在征询她的意见,话语间还有商有量,不像最后那强势的强取豪夺,如果她明确的拒绝了他的话,会有用么?
想了许久,大概已经超过一盏茶了。
最终宁映慢吞吞道:“臣女命比纸薄,着实无福消受。”
“陛下可以找其他人,会比我更合适的。”
说完,感觉头顶上一道视线似乎又穿透力一般。
宁映没敢同他对视。
她紧张地握了握手指。
许久,久到她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突然对方移开了目光,宁映呼出一口气。
他扯了唇,“行了,回去歇着吧。”
宁映说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如释重负,道:“陛下也记得休息。”
贺时停冷嗤一声,没理会她,转身离开。
宁映看了他的背影,不知怎么,明明说出来了,心里却也有些不舒服,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就没多管,掀了帐篷进去。
......
贺时停没回主帐,成仁跟在陛下身边战战兢兢。
只是见陛下一直不说话,成仁心里着急。
瞧着陛下和宁姑娘多配啊,生怕这两人因为此事断了关系。
他心里一急,忍不住道:“陛下您说,有没有可能是郡主的话让宁姑娘生气了......”
将锅都甩给永明郡主背。
贺时停擡眼。
若是,只是徐瑶那句话让宁映生气了,他自是不信的。
这些日子,他明示暗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无论那一次,她的反应都是逃避。
他就不信,她没听懂。
无非是就像是今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他想不明白,他比齐深差哪了。
她可以看着他怀念旁人,又怎么和他在一起那么抗拒——
贺时停轻阖了双眼,止了这种想法,端起案桌前的茶水灌了满口,
恼火道:“她生不生气关朕何事。”
今日也算是将话都挑明了说,她都拒绝的这么明确了,他何必还去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呵,自己还不至于堕落至这种程度。
成仁:......
他还要再说什么,贺时停嫌他烦,就给他打发出去了。
......
第二日,确定了围猎的范围。
陛下为这次狩猎添了彩头。
宁映也牵了一匹马,擂鼓声结束,只见贺时停骑高头大马立于人群之首。
今日他换了一身玄色锦衣骑装,腰间被祥云腰封束着,其间一块玉佩垂挂在身侧,高束的马尾也用一条玄色的丝带绑着。
丝带随风飘起,与发丝缠绕。
少年帝王意气风发。
薄唇紧抿着,那双精致桃花眼此时正下压着,面色微沉,足够有帝王威严。
手上握着一把弓箭,一手扯着缰绳,引得马儿嘶鸣。
直到贺时停进了围场,其他人也跟随着他的步子,紧随其后。
只是今日感觉贺时停戾气格外重。
宁映跟在最后,因为自己技术不熟练,加上今早宁尚书嘱咐一番。
她便打算在围场里面,随便转转,不打算深入。
宁璃也跟在宁映身边。
两人就在围场靠近外围的一圈慢慢转着,这里没有什么大型猎物,倒是时不时看见几只兔子跑过。
因为宁映箭法不准,加上兔子是活物,射了好几箭也没有射中。
兔子若无旁人地蹦来蹦去,宁映盯紧了一只,很快这只兔子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吃的,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她放慢动作,打算出其不意。
她在搭箭的瞬间,突然一——
“我的兔子呢?”
她一转眼,兔子已经不知蹦到哪里去了,生怕惊到她的小猎物,低声和宁璃问。
宁璃倒是眼也不眨盯着那只兔子,她指了指地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只鸟儿。
“方才这只鸟飞下来,把兔子惊走了。”
宁映探头一看。
这只鸟有两根很长尾羽,羽毛在阳光下五彩斑斓,很是好看,偏着头也朝她这边看来,看起来一点也不怕人。
“这是什么鸟?”宁映问,
宁璃小声,“好像是寿带鸟,是吉祥鸟。”
这只鸟儿实在太好看,宁映便大方地不计较它把她的猎物吓走的事情,只是没有见过,她想近距离看一下。
她左右在林中瞧了几下,这边没有什么大型猛兽,也没有其他狩猎的人,应当不会有人误伤。
于是就放下心来,她将箭给了宁璃,自己翻身下马。
怕惊着这只鸟,她脚步轻轻,慢慢靠近。
在一定距离的地方,她便没再靠近,只是近距离地观察着。
一人一鸟对视着。
......
徐瑶在围场里面猎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稀有的猎物,她不甘心地在四处骑马寻找。
她身边跟了一个侍女。
那侍女也在帮郡主找猎物,突然目光一顿。
唤了一声,“郡主,你看那,是寿带鸟。”
徐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只是不仅看到了那鸟,还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宁映。
她盯了那儿盯了一会,最终缓慢擡起手。
身旁的侍女瞧见,发觉郡主箭的朝向并不是那只寿带鸟,而是蹲在地上的姑娘。
她连忙拦住,“郡主您……”
经过昨日一事,她被长公主特意派到郡主身边来,看着郡主的一举一动,怕她闯什么祸。
徐瑶不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别管我。”
侍女着急,“郡主,昨日陛下才——”
徐瑶突然转手,将箭对准她的方向,“你再多说一句,等会躺在地上的就是你。”
侍女心中一紧,立刻噤了声。
徐瑶这才满意,慢慢道:“我不过是想猎一只寿带鸟呈给陛下,可没想到宁姑娘却在那旁边,我不过是没有看到,这才失了手。”
侍女吞了一下口水,没敢说话。
徐瑶眯了眯眼睛,重新将箭瞄准那蹲在地上的人。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映似乎感觉到有人叫了她,于是便回头寻找声音。
一转头,入眼的便是一发朝t她而来迅猛的箭。
她瞳孔一颤,立马反应过来,侧身躲开。
不过终究是慢了一步。
那箭擦着她的胳膊穿过。
胳膊处立刻出现一道血痕,浸湿了她素白的衣裳。
她看着胳膊处的伤口怔了两秒,随即看向射箭那人。
宁璃被这突发的变故惊住,反应过来后跑到宁映身边,心疼地看着她胳膊的伤口,“二姐,疼不疼啊。”
“没事,”宁映起身。
走到徐瑶面前,“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中没有什么情绪。
徐瑶笑笑,“抱歉,我没看见那还有个人。”
围场都是一片绿,而她一身白在围场中,两种颜色截然不同,随便扫一眼,就能发现。
宁映擡眼,“郡主若是眼睛不好,该去看看大夫的。”
本以为宁映应该是怒气大法得找上来,可没想到她这么淡定。
徐瑶没看到她狰狞的一面,自己反倒淡定不下来。
她干脆也不装了,冷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么。”
侍女惊恐转头看向徐瑶,郡主怎么不打自招了!
宁映淡淡:“不管是因为什么,郡主千金之躯,若是眼睛不好,还是及早就医要紧。
“……”宁璃张了张嘴,见她一副淡定模样,又闭上了嘴。
徐瑶握紧了手,恨道:“你应该和你那父母一起去死。”
宁映抿唇,偏头,“我死不死倒是无妨,郡主眼睛看不见,需要看大夫。”
“你少管我的眼睛,”徐瑶拿马鞭指着她,“你凭什么活着,你父母做了那种下作的事情,你活着心里应该很愧疚吧。”
“......”宁映尝试着理解她的话,最终转头看向徐瑶身边的侍女,“要不你去帮你们郡主找个大夫看看眼睛?”
“我眼睛很好,我看你眼睛才有问题,”徐瑶见她如此忽视自己,心中大怒,扬起马鞭就要甩在她身上。
“你们就应该永远被绑在耻辱柱上,供世人嘲讽,永生永世受后人谩骂。”
宁映这次有了防备,同一时间就躲开站了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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