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1/2)
第87章
“去哪了?”
有风来,吹乱了发丝扫在脸上,很痒,宁映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一边道:“就在街上逛了逛。”
贺时停盯着她许久,突然嗤笑一声,“是么?”
宁映擡头同他对视,“是啊。”
贺时停捏紧了拳,若只是随便逛逛,怎么会突然甩掉那些跟在暗处的人。
他冷着声音问:“逛了些什么地方?”
一副逼问要她招供的架势,宁映皱眉,不太喜欢这种逼问。
“你在把我当犯人?”
贺时停动了动唇,没说话。
宁映嘲讽道:“我不会就是锦衣卫要找的逃犯吧。”
贺时停闻言,瞥了一眼文钰。
他努力缓和了些语气,“不过是问问。”
“陛下这语气t可不像是随便问问。”
宁映盯着他,一字一句,“而且你派人跟踪我。”
“……朕不放心。”
“在京城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的口气越来越不耐,一想到她为了别的什么人而瞒着他,贺时停也没了耐心,讽道:“所以,你这不是在朕眼皮子底下被旁人带走了。”
宁映突然感觉他的话中透着一点逻辑不对。
她一直以为跟在身后的那拨明显的小尾巴是贺时停派来的人。
那小尾巴甩得容易。
可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却是齐深带她甩掉的。
她眸子微微一暗,“跟着我的两拨人,都是你派的。”
贺时停并未否认,只是笑道:“不妨说说,是谁告诉你,还有这第二批人。”
潜伏在暗处的人,不是她能发现的。
宁映真的有些不太高兴,“我是你的犯人么,要派一拨又一拨人来跟踪我。”
贺时停被她话语一激,加上她今日总是护着那蒙面人,心中压着的火气一触即发,“你说的倒是,犯人可没有这么自由。”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朕明日就下旨,省的你每日乱跑。”
宁映一顿,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玩笑话。
想起剧情里的囚禁,她一时没有说话。
她后退了好几步,突然一阵无力感袭上身来,只想离开这里。
她在害怕。
贺时停能感觉到,他手指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宁映转身,试图往门外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人来拦她,她回头看了一眼。
贺时停没再看她,只是侧过脸,望向别处。
宁映立马回头,想也不想,用最快的速度,跨过门槛,出了宅子。
今天明明也没干什么,却感觉很累,只想回去睡一觉。
姑娘的背影在门外消失。
贺时停才回过眼,擡了擡手,捏了一下山根,“派人看着她回府。”
文钰领命,想了想又道:“那其他在宁姑娘身边的人是继续看着吗?”
“……”
贺时停沉默了半晌,“撤下吧。”
“是。”
文钰并不惊讶,“那今日的蒙面人……”
贺时停眉眼冷了下去,“继续找,着重在她出现的地方。”
文钰点头,转身吩咐下去。
院子里的树叶从茂绿渐渐转黄,随风飘落下来几片,落在贺时停脚边。
贺时停低头,狠狠闭了闭眼睛。
他自知他的脾气向来不好,若是让她再刺他,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更难听的话。
“她不认路。”
贺时停突然道。
文钰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明白,臣会安排。”
……
宁映自昨天回到府上后,虽然觉得累,却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闭着眼睛从床上起来,洗漱过后仍觉得头昏脑涨,浑身不舒服。
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再补上一觉的时候,锦书突然敲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锦书摇了摇头,“宫中来旨意了,要姑娘您去前院接旨呢。”
接旨。
宁映浑身一僵,想起昨日同贺时停的争执,两人话赶话,闹得并不愉快。
宁映一时没有动静,锦书催促着,“姑娘快些吧,圣旨等不得。”
宁映揉了揉难受的太阳xue,“走吧。”
她随着锦书到了前院。
是成公公拿着圣旨站在前院。
“宁姑娘接旨吧。”
今日的阳光很烈,分明都立秋了,却还是灼烧地过分,宁映被照的刺眼晃神。
她擡手遮了遮眼睛,随后跪下,接旨。
也没听清旨意中说了什么,似乎是禁足她,让她在成婚前不得再出门。
宁映想抗拒,可转眼圣旨就读完,似乎有一股压力让她机械地谢恩接旨。
旨意送到她手中,她才发现这是两封圣旨。
一封是封后圣旨,一封是关于她禁足婚前的圣旨。
她看向周围的人,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极其复杂,只除了成公公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
热情地同她说着什么。
她僵硬地应付着,或许是成公公看她也有些累了,说了几句道喜地话就收拾收拾回宫了,向贺时停复命去。
不得出门,宁映每日就待在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做。
说是婚前要女子绣嫁衣什么的,她的绣工拿不出手,自然也没有去做这些事情,不过倒是想起来了,答应过给贺时停亲自绣一个荷包。
既然答应了,总不能食言。
她便趁着这些时间绣了一个模样还算是能看的小荷包。
禁足在府上,虽是无聊,但时间过得也很快。
不知怎么就到了成婚的前一天。
宁映收拾的东西,发现了还在她这里的齐深的荷包,还没还给他。
她沉默了一会。
最终拿着荷包偷偷溜出了门,说是禁足,其实并没有人看着她,感觉更像是全看她自觉。
她按着记忆,找到了齐深居住的地方。
将荷包给了齐深。
她没有多待,很快就出了客栈。
刚出门,就看见贺时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人等在这里,同样她前脚刚走,后脚齐深就被贺时停的人带了下来。
那两人对视了片刻。
却没一人说话,场面一度安静地可怕。
她在贺时停晦暗不明地目光下,被带回了宁府。
想和贺时停解释,她其实从来没有把他当替身这件事,也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些日子过得混乱,也记不清那圣旨上说得哪一日成亲,她就这么被半推半就地进了宫。
当晚,她坐在床前,外面安安静静。
成亲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可实际上却是安静的诡异。
她心下不安,顾不得什么皇宫的礼仪,脚步慌乱地推开紧闭的宫门——
残破的宫墙,荒芜的杂草,阴冷的夜风。
处处都透着可怕。
“贺时停?”
她试图出声唤他,可事实除了从残破的宫墙处透过的风,没有什么东西回应她。
这里应该就是冷宫了吧。
宁映扶着宫门,心中的惶恐在这个地方无限放大,她缓缓蹲下身,靠在门前抱住了膝盖,盯着那一处残破的宫墙。
很久。
久到眼睛酸疼。
蹲在这里久了,很不舒服。
宁映低头,从地上起来,关上了殿门,无声地回到了床边。
自己拆掉了头上的饰品和和繁杂的凤袍,然后,闭眼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了很久。
恍若是睡了半年之久。
这天,宁映打开殿门。
新年已过,宫中仍大雪纷飞。
她记得,他说,让她再等半年的时间,他会给她爹爹娘亲正名,如今半年已过,并没有什么消息。
今日,她第一次踏出宫门。
一路上,并没有人拦她,顺利摸到了贺时停寝宫。
只是这里有成仁守在这里,将她拦住。
“我想见陛下。”
成仁笑得还一如往日,“陛下公务缠身,娘娘还是请回吧。”
宁映没动。
安安静静地等在这里,等着贺时停出来。
冬日寒风凌冽,她穿得还是单薄的衣衫,不过是站在殿外一会便浑身冷冰。
就在她以为等不到人的时候,贺时停才从寝殿里出来,应当是有事要处理,她抓紧走上前,“陛下。”
“嗯?”贺时停停步。
看起来他似乎有些着急,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宁映也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爹爹的事情——”
根本没听所说的何事,只是看见她贺时停眉眼一暗。
并未理会她,只是转而看向成仁,“谁让你放她过来的。”
成仁连忙请罪。
随即走到宁映面前来要把她劝走,宁映也不理会成仁,抓住了贺时停的衣袖。
“你说过让我等半年的。”
贺时停嗤笑一声,转头,这才正眼看她,“朕说过的事情很多,你说哪个?”
宁映大脑一下变得空白。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你骗我......”
贺时停扯了扯嘴角,擡腿越过她朝外面走去。
宁映低头,手上的衣角像是风一样,从手中抽走,抓不住。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肆意吹拂,一阵寒意从皮肤渗进,慢慢传至心里。
她被成仁赶回了冷宫,这次有了宫人守在冷宫外,她不得再踏出宫门一步,每天恍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今年的冬季十分漫长,整日厚重的云层浮在半空中,降下冰冷的雨雪,终日不见阳光,阴冷的风这次吹开的冷宫的门,寒风刺骨。
很冷......
这是她意识消散前最后的想法。
......
宁映冷到发抖,不得不睁开眼睛,意识一下回归现实。
茫然看向自己的屋子,床头前亮了一盏小灯,勉强能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昨晚好像忘了关窗了。
她又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冰凉。
然后胡乱在床上摸,最终在床边摸到了摸到的一角。
哦,好像把被子踹掉了。
怪不得那么冷。
宁映艰难地坐起身,把地上的被子抖抖,然后又裹到t自己身上。
秋天的昼夜温差不算小。
白日里,阳光不算弱,甚至还有些燥意,晚上的风却是冷得冰凉。
她裹着被子,重新躺到床上。
转眼看到昨晚留了缝隙的窗子,凉风还不断地吹进来。
“......”
宁映选择闭上眼睛,继续往被窝里缩了缩,看不见就好了,实在是懒得起来再去关窗。
她被冻了一夜,被子在地上也冰凉,加上还有凉风一直吹。
以及方才那个梦,她现在心比身体更冷。
根本捂不热被窝。
最终,宁映迫于想要被窝热乎乎,充满怨气的爬起来去关窗。
她看了一眼窗外,月亮仍然高高挂在枝头。
仍是半夜。
梦中,过了那么久。
现实,还不过一个时辰。
距离天亮,她应该还能在睡一个多时辰。
她重新钻进被窝,试图再次入睡。
希望睡个好觉。
摆脱刚才那个梦。
催眠自己,可越催眠,越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梦,她干脆坐起身,烦躁地扯了扯头发,靠着墙发呆。
在想起梦中的内容。
应该是被昨日和贺时停争执的话刺激到了。
她下意识就是想逃避。
这样逃避似乎也没什么用,毕竟一旦贺时停下了圣旨,她怎么逃。
这个梦也说不上是一个噩梦。
不过是她日后的一种可能,一种预判。
梦中的哪些场景,她认真地想了想,当时害怕么?
好像......并没有,已经预想很多遍的结果似乎没有什么害怕,或者说若真是如此,她也接受。
无非是认命。
她早就会了。
只是,更多的是失望和后悔,后悔轻易地相信了贺时停。
更准确的说,她生气,生气贺时停给了她希望,又毁掉。
这会想了很多。
有些疲惫,又想要睡觉。
宁映直接歪倒在床上,这次紧紧地拽着被子。
奇怪的是,她的梦又连接上了。
她的意识从冷宫消散。
一睁眼,是现代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
手上的手机振动。
从手机上弹出好几条消息,是朋友的消息。
“你!喝不喝奶茶!”
宁映大脑宕机几秒,看着手机上的键盘犹豫了几秒,这才擡手要打字,只是自己的消息还没发送过去,对面又弹出几条消息。
“你不许拒绝!”
“你喝!”
“必须喝!”
“我已经买了!”
宁映指尖一顿,忍不住弯唇笑了一下。
想起这时候是她假期和朋友约出来玩,因为电梯的人太多,她就从楼梯下去,从刚出门就踩空了台阶,不等她从摔下去,像是时空扭曲一般。
她就出现了在古代,成了古代爹爹娘亲的孩子。
奇怪的是,古代的爹爹娘亲,和现代的爸爸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宁映又迅速转身回去,回到家里扑进了在厨房忙碌的妈妈怀里。
她重新回归了从前的正常生活。
生活很快乐也放松。
“姑娘......”
宁映正和朋友约着打游戏,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她皱了皱眉,不想理会。
可耳边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
姑娘姑娘的叫着。
宁映一顿,想起来什么,一下秒手机瞬间消失,代替的是锦书的脸出现她眼前。
她一下坐起身,看向拽着被子的手。
“......”
她游戏才刚开一局!
两个连接在一起的梦,一好一坏,把宁映磨得没脾气。
她有气无力,“怎么了?”
锦书道:“宫中来了圣旨,要您去接旨呢。”
这句话太熟悉,恍若梦中的场景再现。
宁映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装作听不见,嘟囔着:“不想去。”
锦书劝道:“陛下的圣旨哪有不接的道理。”
她继续,“而且瞧着成公公的模样,喜气洋洋的,也不像是什么坏事。”
这样一说,宁映更不想去了。
不过是她磨蹭了一会,宁夫人又派了旁人过来,叫她过去。
瞧着是成公公再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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