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下年年(1/2)
许下年年
谢浔怔愣地看向杨方客,虽有些不解却还是依照着他的话站起身来。
两人趁着夜色,一同去了灶房。
杨方客在灶房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他起先藏起来的一坛子屠苏酒。
只是这天这般冷,若是再饮一些凉酒,那不是会染上风寒。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可谢浔不同。杨方客眸子轻轻扫过谢浔一眼,终是打消了饮凉酒的念头。
他动作利落地将酒坛子放在了火势颇好的炉子上。
便开口问道:“你如今多大年岁了?”
“刚过十六生辰。”
杨方客有些不信地看了一眼谢浔,他私心总觉得这人在虚报,这般瘦弱的身子,站起来还不到他的肩头,哪里像十六岁的人。
不过这念头刚升起来,便被他给打消了。其实谢浔生得瘦弱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幼时也吃不饱穿不暖的,能无病无灾的长大已经是费尽心思了。
他看着谢浔有些疑惑的神色,便知晓自己的眼神太过冒昧,随即话音一转便道:“无碍,二妹像你这般大时,才这么高。”,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胸膛,“也就和现在的明菡差不多高。”
那时候,靖国战事还没有这般频繁,他也不用日日跟随父亲征战沙场。
便在家中待了半年,也就是那半年,杨珺开始抽条了,整个人恰似柳树抽出的新芽,噌的一下长了许多。若非他日日在家中陪伴,恐怕他还当自家妹子被旁人给换了去。
提及这些以往,他眉间浮现出丝缕的柔和。
不自觉地开始往下说了起来。
“二妹小的时候,性子很是活泼讨喜,比之明菡还要可爱几分。只是今年不知怎得,柔和了些,倒是稳重了。”
谢浔细细但听着,却总是止不住地皱着眉心。
这一年的变化倒是大,一个人竟然能从活泼的性子,变成如今行事谨慎、温和持重的性子。
“许是长大了吧。”说到这儿,杨方客缓缓叹了口气,总归自家二妹还是自家二妹,无论性格如何变化啊,她都是她。
话音顿了顿,空气中飘荡着的酒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算了不说这些了,先喝酒。”
杨方客生性洒脱,也学不来文人那番做派,他随手倒了两碗屠苏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谢浔“拿着,喝了这酒,才算是过年。”
说罢,两个碗一碰,他便自顾自地灌了下去,也不去看谢浔面上浮现出来的难色。
谢浔接过后,低头啜饮了一口,酒味不算辛辣,其中还混着丝丝缕缕的麻意,想来其中也添了些麻椒。
他也学着杨方客的模样,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一碗酒饮罢,暖意就上来了。末了谢浔还用衣袖沾了沾唇边的酒水。
杨方客继续朝两人的碗中添着酒,大有不喝完这一坛子不罢休的意味,直到坛子空了以后,他才尽兴地领着谢浔去寻杨珺他们。
彼时夜色浓重,可杨府内外皆是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比之天上欲遮还羞的明月都亮堂几分,直直将夜色照的像白昼一般。
谢浔呼吸之间都吐露着浓厚的酒意,不过他行走间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醉意,想来是屠苏酒不够烈罢了。
走到院子时,明晃晃的火花在他的眼前炸开。
是爆竹。
顺着爆竹看去,杨珺正一脸笑意地站在杨明菡的身后,耐心地安慰道:“不怕,你及时扔出去就不会炸到你。”
可杨明菡皱着个小脸,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了一旁的莫微云,“我要莫姐姐陪着我玩。”
她话音一落,便飞也似的拿着手中的爆竹朝着莫微云跑去了。
倒是后来的杨方客皱着眉心,还没来得及呵斥杨明菡,就被莫微云给平息了怒火。
她有些怯懦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没事,我会放爆竹的。”
微微垂下去的脑袋,露出一节白藕似的脖颈,冷风一吹,她便瑟缩了起来。
莫微云以为她这动作极为小心,旁人看不出来,熟不知杨方客征战沙场多年,眼力好的夜色中都能看出大致的方位。
莫名的他喉结滚了滚,许是太渴了,他宽慰地想道。
虽然莫微云说了她会放爆竹,可杨方客还是不放心,便自告奋勇地跟了上去,美其名曰略尽一下地主之谊。可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只有他自己能知道了。
杨珺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家兄长的背影,终是摇了摇头,便随他去了。
彼时谢浔身上的酒意开始上涌,迷茫间,他好像握住了杨珺的手指,企图用自己炽热的掌心焐热。
“谢浔,你饮酒了?”
谢浔看着杨珺张张合合的唇瓣,虽听不懂什么,却还是固执地摇t了摇头。
“好。我知道你没有饮酒。”,杨珺似轻叹地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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