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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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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说什么?卫大人不肯见我?”屋内之人一袭素衣,眼睛红肿,显然才哭过不久,“这话当真是他说的,是不是你假意传话!”

“姑娘,属下不敢。”

“我要见他!”说着,她推开挡在屋前的差役,夺步往外。

差役生怕伤着她不敢阻拦,只能苦苦哀求,“姑娘,姑娘!”

“姜姑娘!”院外传来一道急声。

姜书擡眼见霍礼走来,面上一喜,忙迎上前,“霍大人,是卫大人让你带我前去寻他,是吗?”

霍礼叹了声气,面有为难,“大人正忙,无暇顾及姑娘,今夜还请姑娘好生歇息,待明日一早会派人将姑娘送回武昌府的。”

“我不回去!”姜书毅然,“我要见他!”

霍礼擡手将人拦住,“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属下,大人如今当真抽不开身。”

“我方才见他匆匆背着一人回来,那人是谁?”姜书何时见过他那般心慌意急的模样,正因从未见过,她才心慌。

“姑娘早些歇息罢。”霍礼自然不会多说。

“是个姑娘?”姜书死死盯着他,在窥见他眸中微闪时,心中愈发断定,“他一回来,便匆匆将文鸳唤走,他带回来的,是个姑娘,对不对?t”

“姑娘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霍礼吩咐一侧的差役,“夜里凉,别让姑娘在外走动了。”

“是。”

姜书没有再追出去,她只是静静望着霍礼离去之处,袖下的手攥紧,眼底一片冰凉。

……

夜至三更,偏屋灯火犹亮,树影映在门扉上,婆娑摇曳,庭风肆意,吹起他青衫下的一地担忧。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卫骧亟不可待迈步上前,“文鸳,人如何?她身上别处可还有伤?”

文鸳微微福身,“大人,姑娘除去胸膛上还有些淤伤,便无其他了,秦老先生说淤伤有些深恐伤及肺腑,今夜需喂两碗药。不过好在其余伤未至筋骨,只是皮肉撕裂看着有些骇人罢了,奴婢已给姑娘上过药了。”

不等她说完,卫骧快步往屋内去。文鸳已替她擦拭过身子,如今泥污不再,脸上的血痕更显,她静静躺在榻上,面色惨白,脆弱到一不留神就要碎裂开一般。她紧锁着眉,睡得很不踏实。

卫骧走到榻前,手背复上她额间,触及的滚烫让他沉下脸来,“怎么那么烫?她一直未醒来过?秦老先生,方才送她回来时人分明还好好的!”

秦仁正拾掇着药箱,听到这话,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是我将她医坏了的?”

卫骧恭敬躬身,“秦老先生误会,晚辈并非此意,只是她方才——”

“我给她施了几针,方才吐了几口淤血出来。”秦仁打断他,“这孩子不易,实在算得上吊着一口气硬撑到今日的,她胸膛的淤血凝积过久,看着足有七八日,肺腑应当也伤到了。这口血吐出来再烧个半夜,人就无大碍了,皮外伤无人比你更懂,好生静养着就是。我已命人去煎药了,不过在此前给她喂些米汤,其余的就别让她碰了,她脾胃亦有损,不可过食,还需慢慢调理。”

卫骧站在榻旁,看着她那张清瘦的面容,心窒地说不出话来。伤至肺腑,脾胃有损……原来,她一路都在忍着。

“大人,米汤早已备下了,如今还温热。”文鸳从食盒中取出一只汤碗。

“我来。”卫骧伸手取过,坐在榻前,舀了半勺递到尹姝口中,梦中的她也似察觉到米汤的滋味,微微启唇,卫骧见她还能吞咽下,终归是还算欣慰,又给她添了几口。

“你说你,老夫如今虽说已卸太医之职,可终究还是太医院之人,老夫也真是昏了头,竟也依允了随你偷偷出走应天府,你从前做事何时这般荒唐过!若是让圣上知晓,看你如何交代!”秦仁不满地捋了一把髭须,将药箱重重合上。他这般大年岁了,哪里经得住这几日跟着他舟车劳顿。

卫骧握着汤勺的手一顿,满是愧色,“实在劳烦秦老先生,可应天府中晚辈实在无可信之人,这才厚颜求到秦老先生跟前。圣上那儿……还请秦老先生替我瞒一回。”

秦仁气得直瞪眼,可见他憔悴不输榻上之人,不忍再多责备,只嗔了句:“你也有怕的事!真是天下奇闻!”

“咳咳。”

榻上的人突然传来动静,卫骧忙搁下碗。只见尹姝猛地咳了几声,一个侧身,将方才喂进去的米汤尽数吐出,她又反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渗出些许血丝。

“尹姝,尹姝。”卫骧忙扶起她,一脸焦急地看向秦仁,“秦老先生!”

秦仁见状脸亦是陡然一沉,三两步走上前替她诊脉,“照顾人也毛手毛脚的,她这身子可别坏在你手上。”

卫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秦仁眉眼愈发沉,“知晓她脾胃有损,可未料竟亏至这般地步,她如今胃中只剩苦水,这几日应当都没吃下过东西。”他有些不解,“人在你跟前,还能让她遭了这罪。”

“是我的错……”

见他认错倒快,秦仁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再给她喂两口,胃中不可空着,否则身子更伤,这几日至关重要,若是养不好,便是一辈子的病根。”

卫骧心一沉,“好,我知晓。”

秦仁又在卫骧身上辗转了一眼,虽说他照料起人实在生疏的紧,可胜在有心,人在他这儿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老夫身子骨不比你,这个时辰已然受不住,就先去歇下了,有事再来唤老夫。”

“有劳您了,霍礼,送秦老先生先回去。”

“是。”

尹姝半梦半醒间只觉着自己好似在水中浮沉,浑身发凉,待倚上了一处温热,这才又适意地沉睡过去。

卫骧喂了两口米汤,见她不再吐出这才暗松了气。她素来将苦楚与委屈往自己腹中咽,若不是他逼问,她恐怕连手上的伤都不愿给他看。日后“没事”这二字再从她口中说出,他是万万不会再信了。

又给她喂下药,待发了汗,他才将她放下,他拂了拂尹姝额间沾湿的发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囊轻轻塞入她枕下,“这东西我留着无用,还是还给你,这是你求来的,该护佑你才对。”

“文鸳,今夜你在此看守她,若她若醒了,便来通禀我。”

“是,大人。”她迟疑着上前,“可是姜姑娘那儿——”

卫骧替尹姝掖上布衾,“文鸳,你姓卫。”

文鸳慌忙跪下,“奴婢知错,奴婢不敢忘,还请大人责罚。”

“你是该责罚,谁准许你将她带离武昌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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